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竟然是顾羽!
他一个人怎么又回来了?
林木肯怀着满腹的疑惑与不安,打开了别墅的门。
“你……”
顾羽没有理会他脸上的错愕与不解,直接走进了客厅。
他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林峰已经不在。
“你父亲走了?”
“嗯,刚去公司了。”
林木肯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不知道顾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羽的目光,缓缓地投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随即又转向二楼某个特定的方向。
那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厚重的墙壁,洞悉里面隐藏的一切。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带着几分神秘莫测。
“你父亲在二楼,有一个平时从不让人进入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放的东西,可不简单。想不想上去亲眼看一看,究竟是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林木肯的心湖中炸起了滔天巨浪。
林木肯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
顾羽怎么会知道!
父亲在二楼确实有一个房间,锁得严严实实,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强烈的恐惧与好奇,在他的心中疯狂地交织。
他抬起头,对上顾羽那双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深邃眼眸。
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了。
他要知道真相!
哪怕那个真相会让他痛不欲生,万劫不复!
“哪个房间?”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嘶哑干涩。
顾羽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带我上去,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在去那个房间之前,我们先去你的卧室看看。”
林木肯沉了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你跟我来。”
他转过身,再次带着顾羽,一步一步地走向充满了未知的二楼。
这一次,他的脚步比之前更加沉重,也更加坚定。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拦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林木肯的卧室门口。
林木肯推开房门。
房间的布置倒是符合一个豪门阔少的奢华风格,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顾羽迈步走进房间,锐利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神情专注而凝重。
林木肯紧张地站在顾羽身后,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生怕打扰到他。
他不知道顾羽究竟在找什么。
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彻底颠覆他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
顾羽在房间里缓缓踱了几步,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林木肯那张大床的床底。
他微微挑了挑眉,随即蹲下身,伸手从光线昏暗的床底拖出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半旧木质盒子。
盒子上面没有落灰,应该是才放进去不久。
“这是什么?”
顾羽抬起凤眸,看向站在一旁,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林木肯。
林木肯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木盒子,眼中瞬间闪过浓浓的困惑。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盒子。”
他的卧室,平日里都有专门的佣人负责打扫清洁。
他又怎么会去注意床底下这种隐蔽的角落。
顾羽没有再追问,修长的手指直接掀开了盒盖。
当看清楚盒子里面盛放的东西时,林木肯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见那个木盒子里,赫然端放着一个用粗布缝制而成的小人。
那小人做工极其粗糙简陋,五官扭曲变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
在那个布娃娃的心口位置,竟然密密麻麻地插着好几根闪着寒光的钢针!
而在布娃娃的身体上,还用鲜红色的丝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一行细小的字。
林木肯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般浑身剧震。
那是他的生辰八字!
在布娃娃的旁边,还散落着几块沾着血,已经干涸发黑的布料。
一股淡淡的腥气,从盒子里面散发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林木肯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感觉一股透骨的寒气,正从他的脚底板疯狂地往上蹿。
这种阴邪诡异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还是在他每天睡觉的床底下!
顾羽拿起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布娃娃,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
“转噬之术,“一种极其歹毒阴损的邪门咒术。”
“以你的生辰八字和沾染了你气息的贴身之物作为施咒的媒介,把因果转移到你的身上,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身体衰败,气运衰竭,最终走向悲惨的衰亡。”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林木肯如坠万丈冰窟。
“是谁干的?到底是谁要这样害我?”
林木肯的牙齿上下打着颤,发出“咯咯”的碰撞声。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要用这种令人发指的阴毒手段来置他于死地。
顾羽将那个充满邪气的布娃娃重新放回木盒之中,目光转向那几块沾染了暗红色血迹的布料。
“这上面的血,应该是你的。想必是你平时不注意的时候,被人偷偷收集起来的。”
“至于这个东西,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
顾羽的视线朝着窗外林峰书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除了你那位好父亲,还能有谁,能如此轻易地在你房间里动手脚呢?”
“都说虎毒不食子,林峰,他还真是让我又一次地刷新了我对人性丑恶的认知下限。”
林木肯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是他的亲生父亲要害他?
这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那可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啊!
“不可能的!你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我父亲他怎么可能会害我!”
他歇斯底里地冲着顾羽咆哮道,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否认这个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