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简并没有因为灭掉虞国有什么惊喜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念念的肚子!
因为是多胞胎,苏念念的肚子大的出奇。
才七个月,整个人已经低头看不到脚了!不论是走路、睡觉还是做其他的活动,都异常的笨拙。
甚至很多日常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帮助,她才能做到。
比如说普通的翻身、坐起、下床、洗脸洗头等等!
她自己根本完不成。
除了王太医的小女儿和孟姑姑,萧博简还把京中最有名的几个稳婆都请过来照顾苏念念。
苏念念自己也十分痛苦,脚和小腿浮肿地厉害,那真是一按一个窝窝啊!
此外,她的腰背趾骨等也疼得厉害……
萧博简干脆将御书房的龙案挪到了苏念念的寝殿之中,即便是处理公务的时候,也分一部分精力去照看苏念念。
众大臣都习惯了,他们这边汇报事情才汇报到一半,皇上突然离开,只为了帮皇后娘娘端茶递水或者弯腰捡东西,甚至皇后娘娘那边什么事儿都没有,他也要起身去查看一下皇后娘娘的状态……
萧博简经常盯着苏念念的肚子,紧张地问:“阿念,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生啊?”
苏念念笑笑:“皇上,我不打算自己生,不如你选个好日子,我们刨腹把他们取出来吧。”
萧博简立刻摇头:“不行,不行,圆德大师和王太医他们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保你母子平安。朕不能冒这个险!”
苏念念皱眉看着萧博简:“你说过这件事听我的呀!怎么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
萧博简立刻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念念:“阿念,你觉得我是捣乱?我只是害怕而已!”
苏念念不想搭理他!
她但凡给他一点儿好脸色,他估计立刻就当成了可以随意否决她的权利。
萧博简见自己根本糊弄不过去,即便是他再怎么装可怜,苏念念也心硬如铁,丝毫没有一点要动摇的意思。
他是真的急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小团子写信,让他回来帮帮自己。
小团子带着秦如风也就是司哲瀚找到房舒念已经两个多月了,房舒念仍旧没有搭理他。只跟小团子安安静静地日常相处。
小团子快要急死了。
秦如风的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会动不动的就昏厥过去。
在秦如风又一次晕过去之后,小团子就焦急地直接跪在了房舒念面前。
“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师父好不好?我很喜欢他的授课,一点儿都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娘——”
房舒念被团子跪得十分难受,她定定地望着小团子:“儿子,我问你,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小团子点头:“他中毒失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我知道,我跟他之间一定关系非浅。因为我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得他难过受罪!”
“娘,你救救他吧?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
房舒念仍旧没有点头。她只是哀伤地看着小团子。
正在这时,神医谷外门的弟子冲进来来报:“启禀大小姐,小公子,京城来信。”
京城来信?小团子赶紧让人将信拿了进来。
一看,竟然是苏念念面临生产大关。父皇一个人居然劝不住她。
小团子想了想,又看向他娘:“娘,皇后娘娘生产在即,你不肯救治夫子,不如先回去,帮皇后娘娘度过眼前这一关吧?”
这个,房舒念倒是没什么异议。他快速的收拾了行李,跟着小团子直接回京。
秦如风的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他时不时痛苦地捂着头,试图让自己记起来一些些什么东西,可偏偏越是努力,他的大脑就越是混乱,路走到一半之时,他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天也几乎跟小团子说不了几句话。
房舒念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小团子不知道还能怎么劝自己的娘亲,只能哀伤地看着秦如风灰白的脸。默默流泪。
房舒念被小团子哭的越发心烦意乱。
“你一定要救活他吗?”实在受不了了,房舒念看着小团子问。
小团子点头:“娘亲,不管你跟他之间,到底有何仇怨,我都不希望你们之中谁有事。你曾经说过,生离死别的痛,我还不懂。可我现在就觉得,我已经有些懂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娘亲,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我救救他吧?”
房舒念脸色奇差,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既然说了要救他,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由我来安排,不管结果如何,你不能再强求,这一点,你可能做到?”
小团子凝重地点点头:“对不起娘,让你为难了!”
房舒念便不再说话,一边赶路,一边开始准备药材。
内服外敷药浴……即便条件简陋,也都安排上了。
小团子看着秦如风的脸色没有一点儿变化,忍不住问:“娘亲,他一点儿起色都没有吗?”
房舒念摇摇头:“自然不是,他的身体在垮下去的边缘了。他中的这毒,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着,房舒念拿出一枚黑色的虫卵,拿出匕首。
小团子一看就觉得不同寻常,忙一把拉住她,问道:“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房舒念点了点那虫卵,解释道:“这是噬心蛊的虫卵,它现在陷入沉睡中,需要以心头血激活它。”
“噬心蛊?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怪吓人的。”小团子有些焦急。
房舒念叹了口气:“可这是唯一能够克制他体内的情蛊的东西。他们两相见,噬心蛊会直接吞噬掉情蛊。”
小团子皱眉:“娘亲,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房舒念也不隐瞒他,直接解释道:“噬心蛊如果过于强大,会连同宿主的情感一同抹杀掉。如果噬心蛊不够强大,可能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小团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娘亲你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他?”
怪不得一直不松开答应救治他!
房舒念点点头,拿起匕首,猛地朝自己心口扎了下去!
“娘——”小团子吓得叫出了声。
房舒念脸色苍白地安抚他:“我没事,只是取点儿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