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朱由检表情严肃,缓缓走出殿外。看着十名黑衣刺客,全部都死了。
噗通!
魏忠贤和曹文诏.曹变蛟三人,齐刷刷的跪在朱由检面前。
曹文诏连忙开口,单膝跪地:“陛下恕罪。我侄子刚才,有些莽撞。”
“本来已经抓住,一个活口。没想到,对方咬舌自尽了。”
魏忠贤缓缓抬起头,双手抱拳道:“万岁爷,老奴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都起来吧,魏忠贤。这不关你的事。”
“当初,我们在乾清宫就商议过。外松内紧,引蛇出洞。”朱由检面无表情,十分的平静,把手里的54式手枪,关上保险。
“老奴,有失职之罪。让刺客自尽,没有留下活口。”魏忠贤缓缓站起身,笑吟吟道。
曹文诏表情古怪,看着魏忠贤,有些欲言又止。
“死了?”
朱由检穿着铠甲,里面穿着军用防弹衣。手里拿着两把54式手枪,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咬舌自尽的刺客:“不用担心。”
朱由检灵机一动,想着这是天赐良机,能够搞臭东林党的名声!
“魏忠贤,你马上派东厂的人。换上东厂的衣服,回到京城。”
“在内城的东直门.西直门.崇文门,散播谣言。”朱由检一针见血的开口。
“记住!大张旗鼓,敲锣打鼓的宣传,搞得人尽皆知。”
朱由检目光灼灼,看着魏忠贤这条老狗:“东林党人,派出刺客。刺杀朕。”
“朕,洪福齐天。太祖爷保佑,毫发无伤。”
“但是刺客,有两人落网,被生擒活捉。”
朱由检这样,就是在反击!给东林党泼脏水,让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声名狼藉。
你们东林党人,不是在浙江。背着朕,搞出一个改稻为桑的政策。
而且,胆大包天。还让浙江的丝绸商,在粮船上面悬挂司礼监的灯笼。
刺客死了,这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名声臭了!就再也没有人相信了。
就好像后世的相亲市场,to版本一样,这是一个道理。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双膝跪地。眼珠一转,顿时恍然大悟:“万岁爷,高明啊。”
皇帝的意思,魏忠贤算是明白了。
只要消息传播开来,在整个北直隶和北京,把东林党刺杀皇帝的消息传开。
那么,东林党人的声望,必然会大跌。
东林党人,也是要脸面的。公然刺杀皇帝,这会记录在史书上面。
如果成功,那就算了。可是现在,没有成功,还有两个刺客被生擒活捉。
朱由检回过神来,看着魏忠贤,耐人寻味的笑容:“你写一份名单,交给朕。明白了吗?”
魏忠贤大喜过望,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明白!万岁爷。”
一刻钟之后,魏忠贤亲笔写了一份东林党人名单。
[礼部尚书温体仁,浙江布政使高聿良,浙江按察使侯必昌.兵科给事中钱允鲸.户科给事中张弘...]
魏忠贤还算是聪明,知道万岁爷想要什么名单。
.....
翌日,申时七刻。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
东厂的动作很快,在北京城的东直门.西直门.崇文门,就开始流传很多谣言。
铛!铛!
东厂的人,走街串巷。手里拿着铜锣和棒槌,用力敲打:“最新消息!东林党人派刺客,刺杀陛下!”
“就在昨天晚上,十名刺客,暗中潜入北海皇家园林。”
“公然行刺陛下。”
“幸好,陛下洪福齐天!太祖爷保佑,陛下毫发无损。”
“刺客有两人落网,被东厂活捉生擒了。”
西直门,一个胡同内。
“各位乡亲,各位京城的百姓。东林党人,派遣刺客刺杀陛下,想要谋朝篡位。”
“东林党人,公然弑帝!想要改朝换代!”
胡同内,四合院的住户纷纷走出来围观。
崇文门,一个胡同内。
“大家伙,出来瞧一瞧,看一看嘞。东林党人,昨夜派遣刺客刺杀陛下,公然弑帝,想要把北京献给皇太极!”
“万幸太祖爷和成祖爷保佑,陛下没有受伤。实乃我大明之福,百姓之福。”
这下好了,北京城的百姓,听到崇祯皇帝被刺杀,还是东林党人做的,顿时义愤填膺。
主要是因为,朱由检曾经在菜市场,公开宣布免除北直隶的百姓,三年的人头税和田税!
这一招,争取到了北直隶的民心,让老百姓心里觉得,崇祯皇帝朱由检,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
大量的京城百姓,纷纷走上街头。自发的聚集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必须要严惩东林党!”
“没错!东林党人,罪大恶极。公然刺杀陛下,锦衣卫要站出来,抓捕东林党!”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仁义之君。免除我们北直隶,老百姓的赋税。”
“今年才好过一些。东林党人,无君无父!”
“犯上作乱,为了一己私利,想要改朝换代。我们能不能答应?”隐藏在百姓人群中的东厂,正在疯狂煽动百姓。
“不能!不能!”
这个时候,北镇抚司衙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三位百户和一位千户。
“乡亲们!陛下被刺杀,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现在北镇抚司,正在进行彻查。按照刺客的口供,抓捕一些东林党的官员。”千户孙明远,身穿剪裁得体的飞鱼服,双手抱拳。表情严肃看着聚集而来的百姓。
“包括督察院五位御史,翰林院三位修撰.国子监祭酒.兵科给事中钱允鲸.户科给事中张弘。礼部尚书温体仁,全部被抓入北镇抚司诏狱。”
“这些官员,会全部诛九族。”
“这次的刺杀,龙颜大怒!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此话一出,所有聚集而来的百姓。纷纷激动不已,举起右手高呼。
“锦衣卫威武!!”
“大明威武!”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京城,正阳门附近,韩府。
“老爷,大事不好了。东直门.西直门都已经传开了。”
“我们东林党人,派出刺客刺杀陛下。陛下洪福齐天,毫发无损。还抓住两个活口。”
“现在整个北京城,都人尽皆知。”韩府的管家韩伯,风风火火的跑进府邸。神色有些慌张。
韩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群废物!为什么不自杀?
还被抓了活口,这不是留下把柄嘛。
韩爌面无表情,十分的镇定:“我知道了,你过来一下,韩伯。”
管家韩伯不疑有他,走到韩爌面前。
噗嗤!一声
利刃刺入体内,一把匕首刺入心脏。
管家韩伯目瞪口呆,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韩爌:“老爷...为什么...杀我?”
韩爌两眼眯起,流露出一丝寒芒:“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亲手杀掉,跟随自己多年的老管家。
韩爌不由得松了口气,亲自拖着管家,进入宅邸后院。
挖了一个坑,把管家韩伯埋了进去。
刚刚埋好土,韩爌累的气喘吁吁。
“老爷。府邸外有一个人,自称是您的学生袁崇焕。递上拜帖,想要求见老爷。”
这个时候,韩爌的夫人丁氏,穿着华丽的锦袍。长发盘成一个牡丹头,气质高贵典雅。
袁崇焕?他居然还没有离开北京?
元素,究竟想要干什么?
自己到底,要不要见他?
韩爌放下手里的铲子,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你去告诉袁崇焕,就说老夫不在。去了浙江。”韩爌深思熟虑,还是做出决定,不见袁崇焕。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袁崇焕现在无权无势,又被崇祯皇帝厌恶。五十年内不得录用。
换句话来说,袁崇焕已经失去他的利用价值。
夫人丁氏回过神来,连忙行礼:“是,老爷。”
......
韩府,大门外。
袁崇焕正在石狮子前,焦急的等待着。
他却不知道,不远处的胡同口。有一个馄饨摊。
馄饨摊的掌柜和伙计,都是东厂的人。
“卖糖画!好看又好吃的糖画,10个铜板!”
斜对面有一个小摊,正在卖糖画。
小摊的掌柜,一遍吆喝。视线死死的对准袁崇焕。
他是西厂的密探,伪装成商人,来到韩爌府邸外的巷子,监视韩爌。
过了一会,韩府的朱漆大门被打开。丁氏穿着华丽的锦袍,探出一个脑袋。
“师母。”
袁崇焕看到门打开,连忙跑上去询问:“老师,愿不愿意见我?”
丁氏苦笑一声,娓娓道来:“元素。你老师不在,他奉旨去了浙江。替朝廷收赋税。”
袁崇焕错楞的表情:“师母。老师不在?不可能啊。”
“我的家丁,明明看到老师秘密回京。”袁崇焕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丁氏顿时面色一沉,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改变:“不在就是不在。你现在,一介布衣!”
“赶紧离开京城,回到你老家去吧,袁崇焕。”
话音刚落,丁氏就关上了府门,亲自插上了门闩。
袁崇焕面色铁青,无比的难看。
看来,老师是不愿意见自己。
又站了一会,金乌西坠,到了宵禁的时间。
整个紫禁城,全城戒严,进入宵禁。
紫禁城,武英殿。内阁值房。
秦良玉和孙承宗,坐在案桌前面。眼前堆积了六部的奏折和题本。
秦良玉放下一份兵部,辽东军第四季度的军饷预算。
这份题本,是兵部尚书崔呈秀写的。
“哼!辽东军十五万人,东江镇的毛文龙五万人。”
“兵部居然像户部,索要200万两银子。”秦良玉面色一沉,十分的不满。
“他崔呈秀,真以为我秦良玉,不懂得行军打仗?”
“辽东军,一个月的军饷。也就是34万两。”
“摆明就是崔呈秀,想要贪污军饷!”
孙承宗接过话,表情严肃提醒两句:“秦阁老。崔呈秀,是魏忠贤的人。”
秦良玉冷哼一声:“我不怕他魏忠贤。陛下,既然让我当内阁次辅,处理六部的事务。”
“我秦良玉,就要尽心尽责。”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秦良玉冷静的分析,视线环顾一周,看着孙承宗:“稚绳。陛下最痛恨的,就是贪污!”
“杨涟贪污,被诛九族。”
“周奎贪污,抄家。族人流放云南曲靖。”
“成国公朱纯臣被剥皮实草。”
“杀了多少勋贵,杀了多少官员。”
“以后军饷的发放,必须由我过目。我秦良玉,要对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秦良玉振振有词,大义凛然的神情。
“秦阁老。现在消息传开了,东林党派刺客,昨天夜里刺杀皇上。”
这个时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穿着朱红色衮袍,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带着一群司礼监的小太监走进内阁。
“整座北京城,是人尽皆知。”
秦良玉和孙承宗,对视一眼,连忙开口追问:“王公公。陛下,有没有受伤?”
王承恩摇了摇头,表情严肃:“放心吧,皇爷洪福齐天,毫发无损。”
秦良玉不由得松了口气:“那就好。”
“对了,秦阁老.孙阁老.王阁老。”
“兵科给事中钱允鲸.户科给事中张弘。礼部尚书温体仁,全部被抓送到了北镇抚司诏狱。”王承恩双手作揖,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内阁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