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句想皇上了,萧衡彻底失控,俯身吻上柳月棠的双唇,带着帝王独有的霸道与急切,贪婪索取那抹清甜。
她掌心放在柳月棠腰上,熟练地解开腰带,滚烫的吻从唇慢慢游离至锁骨和丰盈上。
“淼淼……是你先撩拨朕的。”
“朕便要好好放肆一回。”
许是许久未行云雨的缘故,又或许是孕中的缘故,柳月棠十分敏感,早已被他撩拨地乱了理智,主动地迎合着眼前的男子。
久违的触感来袭,柳月棠情不自禁嘤咛了一声,柔柔唤着:“皇上……”
萧衡亲吻着她的耳垂,沉声道:“叫朕夫君。”
“夫……君。”柳月棠双眼迷离,双手紧紧掐着萧衡后背。
她越是这般妩媚,萧衡便越是激动,“朕还要听。”
“夫君……啊……夫君……”
这一夜,柳月棠叫了许多句夫君。
萧衡虽说想要好好放肆,但仅仅只要了她一次,便强压下了心中的浴火。
许是因为腹中孩子的缘故,他今夜格外的温柔,所以柳月棠只觉得身心愉悦,毫无疲乏之感。
事后,萧衡竟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柳月棠穿着寝衣,不解道:“皇上,您叹气做什么?”
萧衡眸光落在柳月棠腹部:“朕觉得对不起他。”
“何来对不起?”
萧衡伸手抚摸着柳月棠的小腹,须臾方才涩然道:“他尚在你腹中,朕便……”
他顿了顿:“也怪朕……没有把持住。”
“淼淼也是!”萧衡脸色微微一沉,嗔怪道:“你非但不劝朕,反而还勾引朕。”
柳月棠樱唇微张:“皇上……臣妾不过是吻了一下您,哪里叫做勾引了?”
“吻也是勾引!”萧衡正色看着她,轻声细语道:“朕知道,你忍了很久,可是为了孩子,咱们再忍几个月,待他出生后,朕便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届时……你如何勾引朕,朕都依你。”
“皇上!”柳月棠脸颊绯红,推着萧衡的胸口。
“臣妾以为……以为皇上对臣妾已经没有想法了,所以才一时情动,吻的皇上。”
萧衡恍然:“哦?那你就是在勾引朕,试探朕对你还有没有从前的热情。是不是?”
他目光灼灼,柳月棠心虚的移开了眼眸:“不是!臣妾才没有试探皇上呢。”
萧衡勾了勾嘴角,避开她腹部,反身将柳月棠压在身下,骨节分明的手在她敏感之处缓缓游走,“那,现在轮到朕试探淼淼了……”
柳月棠肌肤战栗,惊呼一声:“皇上……不要!”
“不要?”萧衡眸中尽是幽深的笑意。
“那应该怎么向朕求饶?”
柳月棠且娇且媚的眸中似藏了半池春水,凝视着萧衡的脸庞柔声道:“夫君……我错了。”
萧衡满意地移开了手,落了一吻在她额间。
何须试探?
只要她凝视自己片刻,自己都会情不自禁想要有吻她的冲动。
*****
又是一年春日,檐角垂冰悄然融化,园中柳树抽出黄嫩芽。
这是柳月棠入宫的第三个年头。
也是最风光的一年——身为嫔妃之首,还怀有皇嗣,宠冠六宫,无人能及。
然,正如柳月棠所言,这样的日子太平静了。
直到春和景明的三月,借着帝后外出祭祀之时,撕开了后宫平静的假面。
这一日,柳月棠正坐在庭院中下棋。
七个月的身孕已将襦裙撑出高高的弧线,往日窈窕的身型如今已是珠圆玉润。
但她气色却比未孕时还要好,在碎金般的日光下,肌肤皎若秋月,面若桃花,没有一丝瑕疵。
一局还未下完,寿康宫的盛公公便求见。
待他进来后,躬身行礼道:“熙妃娘娘,太后宣您即刻前往寿康宫。”
柳月棠秀眉微蹙:“请问盛公公,太后宣本宫去寿康宫可是有何要事?”
盛公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娘娘您去了便知道了,太后娘娘还在寿康宫等着,您还是别让她老人家等太久。”
柳月棠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端庄,起身跟着盛公公前往寿康宫。
待她踏入寿康宫,这才发现,殿中后妃皆已在,太后端坐在主位,神色肃穆。
而殿中,还站着一位身着钦天监服装之人。
柳月棠盈盈屈膝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并不叫起,只对着钦天监监正褚栖迟道:“这位便是东六宫处唯一怀有身孕的妃嫔。”
闻得此言,柳月棠心下一紧。
褚栖迟抬眸打量着柳月棠,只一眼,他便深吸一口冷气,遗憾地摇着头:“果然如此,熙妃娘娘命格太弱,承受不住这泼天的福泽啊!”
柳月棠一惊,脸色遽然一沉:“褚大人这是何意?”
太后扬一扬头,示意褚栖迟将方才的话复述一遍。
褚栖迟躬身颔首道:“熙妃娘娘,您命格太弱,位分骤升,如今又怀有皇嗣,福泽太深,承受不起,且又克住了腹中皇嗣的福泽。”
话音一出,众妃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这才明白太后将她们传来寿康宫的原因。
容悦黛眉顿时高高蹙起,替柳月棠捏了把汗。
太后最是信佛和天像,定是对钦天监之言深信不疑。
柳月棠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哦?那不知褚大人可有化解之法?”
褚栖迟不敢抬头,颤抖着唇刚要开口,却被柳月棠抢先一步:“你是不是想说,本宫和腹中皇嗣,二者只能留其一?”
褚栖迟微微一愣,颤声道:“正是,娘娘聪慧。”
“您与皇嗣福泽相克,若强行保全,恐会两者俱损,招致大祸。”
柳月棠轻笑一声,语中带着刺骨寒意:“好一个福泽相克!”
“本宫入宫时,褚大人为何不夜观天象?本宫封妃时褚大人又在哪里?如今本宫已有七个月身孕,你却突然说,本宫命格驳杂,与皇嗣福泽相克。”
“到底是天命,还是人为!褚大人你心中最清楚。”
褚栖迟被柳月棠说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了跪下,惶恐道:“娘娘,这……这确实是天象所示。”
“正是您腹中皇嗣渐大,相克的凶兆方才显示了出来,您就是借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胡言乱语啊!”
说着,他朝着太后磕头。
太后拧眉拨弄着腕间沉香佛珠,似在沉思,又似在念经。
楚嫔侧头对着明嫔低声道:“褚监正掌钦天监数载,推演历法从无差错,想必熙妃真是命格太弱,无福消受这番福泽。”
明嫔掩唇道:“事关皇室血脉,褚监正自是不敢胡言。”
“难怪,近日宫里不是很太平。”
而这不太平一事,比如太后上香时,香突然断了,又比如二皇子玩耍时从假山上摔了一下,还有叶才人去未央宫请安时不慎崴了脚……
细细想来,细思极恐。
底下的妃嫔皆窃窃私语起来,在触及到柳月棠凌厉的目光时,又堪堪闭上了唇。
须臾,太后拨动着佛珠的指尖一顿,朱唇轻启:“祝宜,去将准备好的催产药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