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本王的介入与支持,本王可以为大家提供独特的商路与官方层面的门路,确保你们能够畅通无阻地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业务,而诸位则负责实际的运输与运营操作。”
“想象一下,这支庞大的商队可以畅通无阻地北上幽州,直接从源头采购珍稀昂贵的人参、貂皮等特产;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南下富庶的扬州,收购那里出产的上等丝绸、精美瓷器等珍奇商品。”
“最终,将这些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奇宝贝,源源不断地汇集到繁华富庶、购买力极强的长安城,实现真正的低价采购,高价销售,赚取巨额利润!这才是真正意义上能赚大钱的顶级买卖!”
“诸位意下如何?可有人愿意加入本王的这个宏大计划吗?”
燕王如此描绘了一幅光明前景的商业蓝图,厅内众商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滚滚的白花花的银钱如同运河水般向自己涌来的美妙景象!
他们虽然在各自的区域内或运河航线上小有名气,但说到底,那不过是“小有名气”罢了,受限于资源、人脉和官方关系,他们的生意规模和盈利能力都有着明显的上限。
刚才燕王殿下那番充满赞誉与抬举之词,不过是给了他们足够的面子,客气话而已。
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目前最大的能耐,也就是在本州境内或邻近区域跑跑货船,赚点勉强糊口的小钱,想要突破地域限制,将生意做大做强,难如登天。
大运河虽然已经建成,但能在本地打通关系、站稳脚跟已经属实不易,想要跨越州界进行长途经商,如果没有硬核的后台与关系,根本是寸步难行,风险巨大。
这所谓的“关系”,既包括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网络,更包括在官场上能够保驾护航、为他们提供便利与保护的强大靠山。
但是,只要有燕王殿下这样顶级的靠山参与其中,所有这些原本看似无法逾越的障碍,都将迎刃而解,完全不成问题!
燕州、扬州,乃至大汉十三州,还有哪里是这支有燕王背书的商队去不得的?
而且那时候运送的货物,将是人参、貂皮、丝绸、瓷器这种价值极高、利润丰厚的奢侈品,其盈利之丰厚,简直难以想象,令人怦然心动!
再者,能够有机会跟随燕王这样未来的储君一起经商,赚钱反而成了次要的目的,能够攀附上这样一棵直通天际的高枝,结交到如此强大到令人仰望的靠山,这才是真正无价之宝,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巨大价值!
在座的众人皆非泛泛之辈,更不是蠢货,立刻明白了这是摆在眼前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一旦错过,悔之晚矣。
他们纷纷积极踊跃地表态,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的意愿:“草民愿意效劳,能够与王爷殿下同舟共济,共同成就一番事业,这简直是草民祖坟冒了青烟、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老朽自然是万分愿意参与,这是我辈商人做梦都梦寐以求的至高殊荣啊!”
“能得到王爷您的邀请,臣等深感荣幸之至,感激不尽!”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王爷的计划实在是高明,臣等佩服!”
“俺……俺鲁二也一样乐意!王爷说啥俺就干啥!”
刘旦见众人表态如此积极热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们的回应十分赞赏:“既然诸位都愿意共同参与到这个宏大的计划中来,那么接下来具体的合作事宜,就请诸位与本王的管事详谈吧。”
话音刚落,燕王刘旦便直接起身告辞,显然不打算亲自参与后续那些关于利润分配、具体运营细节的讨论,这些在他看来是琐碎且不够层次的事务。
众人见状,赶忙全体起身相送,能够让堂堂燕王殿下为了此事亲自出面召见,已经是对他们莫大的恩幸与殊荣了。
若再要求他亲自坐下来与这些身份地位远低于他的商人们,讨论诸如利润如何分成、各家船队占股几何、货物具体如何收购与销售等铜臭味十足的俗事,未免也太不识抬举,有损王爷的尊严了!
“恭送王爷殿下!”众人齐声高喊,声音洪亮,目送刘旦离开,
心中已经开始美滋滋地盘算着未来即将涌入囊中的丰厚利润,仿佛看到了金山银海就在眼前。
大厅之内,只留下了燕王府的管事张让,负责与这些运河商人进行后续的详细商谈——包括利润如何进行精确分配,各家投入的船队与资源在商行中所占的比例,具体货物收购与销售的渠道如何打通,以及其他各种繁琐的运营管理事务。
这些细节层面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刘旦这位亲王亲自去操心,凭借这些商人的地位与层次,也确实不够格让燕王殿下屈尊细谈,等张让将所有事宜敲定之后,再向刘旦详细禀报即可。
总督府外的庭院之中,刘旦漫步前行,目光悠然地投向远处波光粼粼的运河水面,心中对于未来的财政蓝图与商业布局,已然有了清晰而周密的盘算。
此时,紧随其后的张安世,眉头却微微皱起,
心中存有几分疑惑,忍不住低声向刘旦询问:
“殿下,臣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要将这些良莠不齐、背景复杂的商人整合为一个规模庞大的商行?而且还要屈尊降贵,亲自与他们为伍,甚至入股其中?”
刘旦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安世一眼,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问道:“子儒,听你的话,莫非也是看不起商人这个群体?”
在“士农工商”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社会等级观念中,商人阶层的地位通常被认为是最低贱的,受到轻视与鄙夷的情况比比皆是,这种观念深入人心。
张安世连忙摇头,恭敬地解释道:“臣并非轻视商人,只是臣以为,商人逐利的本性决定了他们之中多有奸诈狡猾、为富不仁之辈混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