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许大茂，被坑了大几百。
“杨山兄弟，你本事大，你能帮忙修一修么？”
“我可没那本事，你最好还是找卖你货的人，再塞给人家一些钱，看看能不能改制式。”
杨山拒绝得很干脆，改这玩意太费劲儿了。
升压变频还好说，弄个变压器就能搞成。
更换解码电路以及光枪扫描的驱动电路，那工程可就大了去了。
即使改装成功，显示画面也会缺一块。因为弯弯制式是525线，国内则是625线。
估计走私的那帮人也没技术能力做改装，等过个十年八年，产业规模上去了，应该会有人看到这块蛋糕。
看到许大茂一脸沮丧的样子，杨山心里偷笑，看来今天没白来，又看了场好戏。
也不知道他把电视机扛回去后，还能不能找到那些人。
为了安慰许大茂，杨山答应只要回1000块，剩下的2000块钱拖到明年年中再说。
在杨山的指点下，许大茂认真学习了一下电视机后部铭牌上的那些字母+数字标识的意思。
还别说，这家伙学的还挺快的，都不用纸笔，很快就记住了。
“杨山兄弟，要我说，你也别当你那个有名无实的处长了，成天出差不说，还赚不到几个钱。咱们两个合伙做生意怎么样，你懂技术我搞人脉，咱俩二一添作五，平分利润怎么样？”
“哥们我已经是副厅级了，你见过四十岁之前的副厅吗？才不会去和你天天挤火车扛大包呢。”杨山开始顺口臭显摆，“看到门口停的那辆车了吗？现在是我一个人专用的。”
京城官多，即便是厅级干部也不一定有专车。
许大茂叹了口气，“你是把官做明白了，红星轧钢厂也不过是副厅级单位。”
“那是，总算是回来这两年没白忙活。”
“杨兄弟，你都这个级别了，看过内参片么？”许大茂低声问。
“没，那是什么玩意？”
许大茂终于找回了些脸面，“嘿，看来你的级别还不够啊。我可和你说啊，十多年前，我经常去给领导们放片子，都是外边看不见的。”
“都有什么电影？”
“啊，海军。三本六十六。我都看过无数遍。”
“哦，都是用来批判的。大茂哥有见识。”
许大茂神秘的拿出两张票，“杨兄弟，哥们还有些关系。你拿去看，后天下午地质礼堂，两片连映，基督山伯爵和冰海沉船。现在这些内参片虽然不怎么限制了，但也没有公映，你也去见见世面。”
“行，多谢大茂哥了，很多年没进电影院了，我也去尝尝鲜。”
杨山顺手就接过来，就当是那两千块的利息了。不过他没想好找谁一起去看看，他早已看过这两部片子，家里放映厅就有，他只是想去体验一下上译的翻译腔。
……
贾家
棒梗从院里回来后就坐卧不宁，自己在家里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转圈，绕的全家人都眼晕。
最后他一咬牙，“妈，奶奶，我想好了，我也去当倒爷，明天我就去买火车票。”
贾张氏听到后，浑浊的双眼立刻竖了起来，“不许去，听说南边现在乱的很。你们贾家是三代单传，可不能出事。”
“许大茂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我过完年就三十一了，难道让我扫一辈子大街？”
“那也没必要走那条路。等过了年，妈去找找厂领导说说，提前半年退休，让你接班。”秦淮茹语重心长的说。
“不去，现在轧钢厂都快倒闭了，即使有活儿干，一个月也只有30多块钱。够谁花的。”棒梗根本看不上那点儿钱。
“你去南边就能赚到钱？咱妈还想着给你介绍个对象，早点结婚呢。”小当也在旁边劝。
“谁会嫁一个扫大街的？”
小当也不说话了，反正她肯定不会嫁扫街的。
“你坚持要去的话，我一会儿去问问大茂，让他带着你去。他虽然害过你，可他去过很多次南边了，好歹是个伴儿。”秦淮茹想了想，也觉得三十岁男人扫大街不像话，大不了新鲜劲儿过去，再让他回来接班也不迟。
“不用，别到时候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他能找到赚钱的道儿，我也能。我找几个同伴一起去。”棒梗骨头硬着呢。
“听妈的话，要去也要跟着熟识的人去。咱们先打听打听，等过完年再走，妈给你拿钱。”秦淮茹咬牙也要遂了儿子的愿。
“槐花，你倒是说句话，劝劝你哥。”小当一把扯过槐花手里的书。
“我说话又不管用，哥的主意正着呢。”被抢走书，槐花也不生气，抬起头冲着她哥说，“哥，去南边记得给我买瓶香水，最好是茉莉花味儿的。”
“去去去，你一个月一分钱不赚，净想着花钱。”小当把书扔还给她。
“所以我才要好好读书啊，后天就要考试了，要是我能被那个电子厂挑中的话，一个月就能赚65块钱呢。招工的人还说，要是懂英语，工资能上百。”
“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人嫁了吧，就你那脑子，不论学多久都白搭。”
“我不能和你比，你有工作，有自己的宿舍，也不用生炉子。”槐花一脸憧憬，“我要是能找到那样的工作就好了，不仅有钱花，还能找个好男人。杨山那样的就不错，官当的那么大，还什么都懂，家里一堆英文书。”
“你离他远点，他可不是好东西，阴着呢。”棒梗警告道。
“他挺好的啊，比我们高中老师都有学问，还有耐心。”
“你小心他吃了你。找的媳妇一个比一个妖艳，还好？”贾张氏也不觉得杨山是个好人。
槐花傻傻的不理解，“奶奶，你上次还碰到丁芸的时候，不还说他们两个青梅竹马很般配么？”
“哼，那个丫头片子更不是好东西，和我说话眼睛都在天上。”
“唉，可惜他不愿帮咱们家，否则凭他随便一句话，就能给棒梗找个不错的工作。”秦淮茹唉声叹气的。
“哎，槐花，你要是追到他的司机小张，那也不错。”小当也有了些想法，“我曾经和他聊几句，感觉挺有学问的。”
“不好，凶巴巴的，上次我想看看车里的样子，都被他拦住了。好像我看一眼就能把车弄坏似的，家俊哥的车我都坐过两次呢。”
“何家俊也挺好的，就是何婶死活不准他和咱家来往。”
槐花拿过书坐到了窗台边，一边看书，一边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