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自己代理朝政,吕鲔禁不住内心喜悦。
连忙跪地叩头。
“大王英明,吕鲔才疏学浅,治理朝政一事,还要烦劳大王亲力亲为。在下实在不敢当啊。”
隗嚣不动声色,任凭吕鲔跪着。
当听到隗嚣对吕安所讲的一番话后,吕鲔则后背发凉。
“隗嚣啊,隗嚣,你这个假仁假义之人,你都与大汉天子翻脸成仇了,你怎么还念叨着吕安的不是啊?吕安盗掘冯异家的坟冢,完全是为你隗嚣考虑,怎么就是不齿之事了?”
吕安则跪地表示感谢。
然后告辞。
吕安告辞以后,隗嚣一直没有发话。
吕鲔一直在地上跪着,过了许久,当听到隗嚣发出了鼾声,吕鲔才在内侍的引领下,悄悄退出了后殿。
“拿下西北王的宝座!”
既然出不了天水,干脆就拿下天水王的宝座!
吕鲔想起了岳父公孙述嘱托的话,决定铤而走险。
…………
且说,吕安听完隗嚣的话十分后悔。
“草率了,不该独自承担如此大任。”
但他依然简单收拾一下行囊,就要悄悄出城前往蜀地搬兵。
这时候吕彪走了出来。
“二伯,此去蜀地搬兵凶多吉少,你准备好了吗?”
“我能够从父城跑回来,还用准备什么?”
吕安给自己打气,也给吕彪颜色看。
因为吕彪是投降派吕珪的儿子,吕安瞧不起自己这个没有骨气的堂侄儿。
当初,吕鲔外逃天水,决定由堂弟吕珪主持吕家大事,谁知道吕珪却是个软骨头,竟然瞬间投降了汉军。
要不吕氏家族也不会到了今天,寄人篱下的地步。
吕安恨吕珪,更恨吕彪。
在他的潜意识里,现在吕氏的族人,除吕鲔之外,其他人都是软骨头。
吕安聪明智慧,又有武力值,他曾经想着替代吕鲔成为吕氏家族的顶梁柱,而今看来,早就成为一场梦,一场空。
吕彪热脸贴了凉屁股,自觉再多说下去,毫无意义,灰溜溜地走了。
一般出城搬兵,都要趁着特殊的时候,出城。
比如,狂风骤雨的夜晚。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吕安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吃过早饭,日上三竿,
吕安让守城的士兵,放下吊桥,赶着马车,吱吱呀呀地向着汉军走过来。
“前边是什么人,再往前走,我们就放箭了。”
汉军不出意外地拦住了吕安的去路。
“你们等着,我上前搭话。”
吕安招呼随行的士兵,小心谨慎不要乱说话,而后自己漫不经心地走上去,一躬到地。
“前方的汉军弟兄们,我是来往于蜀地和天水的商人,这不前一阵子贩粮至此,不想贵军包围了天水,我这一呆就是个把月,现在我的盘缠也快花光了,就是赚的钱,也所剩无几,无奈之下只好返回蜀地而去。”
早有士兵报告了王霸,
“什么贩卖粮食的?一派胡言。”
王霸来到吕安面前。
吕安马上跪地求饶,并命令随行人员,从马车上搬下来糙米一袋。
“嗯,不错。本将军且信你一次,你们走吧。”
吕安千恩万谢,赶着马车走了。
王霸把糙米送给祭遵,并且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王霸你草率了吧?这个人一定是去蜀王公孙述处搬兵的。”
祭遵责怪王霸不打报告擅自行动。
“大帅。我王霸焉能看不出他是搬兵的?不过,我自有安排而已。您想啊大帅。这说明了什么?”
王霸挺着个大黑脑袋,斜眼看着祭遵。
“黑大个子,快说,不要卖关子。”
“这说明,一,隗嚣缺兵少将。二,城中粮草告急。三,攻破天水城就在眼前。之于搬兵嘛,就让他去吧,我们可以派出精锐部队,在秦岭附近,把他们截杀。
也可以不这么做,看看公孙述有什么反应?我们早晚都要和公孙述打一仗嘛。阻击战,要比遭遇战好打。”
王霸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祭遵点点头。
“既然这样,就随他去吧,不必截杀了。”
…………
吕安走后,吕鲔抓紧实施自己的计划。
“大王,在下这里有一些百年老参奉献给大王,据说百年人参很有灵性,只要慢火炖服,就能够得道成仙。”
“大司徒有心了。”
隗嚣很高兴,这一段时间以来,身体真是每况愈下,常常觉得无比困倦。
隗嚣马上命人熬制人参鹿茸汤,
第一剂汤药服下以后,隗嚣明显感到精神大振,腰不酸了,腿不软了,走路也有劲儿了。他接连又服下了第二剂,第三剂。
可是三剂汤药服下之后,隗嚣反而觉得身体比之以前,更加沉重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隗嚣问御医。
“大王,每一副汤药都有这样的过程,初服时效果明显,再服用效果衰竭,接着服用效果明显,这是一个人体接受消化吸收汤药的过程。”
“是不是剂量太小了?”
吕鲔接过御医的话语问道。
“回大司徒,也许是这个原因。汤剂一般来说,初服时候,剂量要小,紧接着要加大剂量,这样才会有好的结果。大王的汤药剂量一直没有改变。”
“哦,那就加大剂量,朕还要日理万机,处理朝政,身体恢复以后更要和冯异大战啊。”
隗嚣命令御医加大剂量。
吕鲔亲自督导,把人参鹿茸汤的方剂拿过来仔细研究起来。
鹿茸二钱、野山参一两、黄芪二两、灵芝二两、枸杞一两、黑枣五钱。
这是一个标准的方剂。
“这个方剂不对,剂量太小啊。”
吕鲔把一锭黄金塞进御医的手中,照我说的去做。
御医马上拿笔来记录。
“恭请大司徒面授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