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使者带回楚国、瀚国、齐国提出的苛刻求和条件,秦廷之上顿时陷入死寂。秦国国君将条件文书狠狠摔在案几上,青铜酒樽被震得哐当作响,酒液泼洒在锦绣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割让函谷关以东三郡、赔偿黄金二十万两、解散九成军队?他们是要让秦国彻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国君的怒吼在宫殿中回荡,梁柱上的铜铃被震得叮当作响。
丞相李斯上前一步,袍角扫过冰凉的金砖:“国君息怒。如今内有起义军占据南阳、汉中,外有三国联军兵临咸阳,若不暂避锋芒,恐有亡国之危。”他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手中玉笏却握得笔直,“可先假意应允,待平定内乱再图后计。”
大将军蒙骜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丞相此言差矣!秦人从不知降为何物!臣愿率领咸阳卫戍军死守函谷关,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让三国联军付出血的代价!”
殿内文武百官瞬间分成两派,主战者拍案怒斥,主和者垂首苦谏,争论声几乎要掀翻殿顶。国君扶着额头,望着殿外沉沉夜色,想起昨日收到的密报——起义军已攻破武关,距离咸阳仅剩三百里。他突然一脚踹翻案几,竹简文书散落一地:“够了!”
众人顿时噤声,只见国君面色铁青:“派使者回复三国,割让河东郡与南阳郡,赔偿黄金十万两,军队缩减至五万。若他们不允,便让咸阳化为焦土,与他们同归于尽!”
三日后,秦国使者再次抵达楚营。楚尘展开回复文书,指尖划过“河东郡”三字时微微一顿。帐内烛火摇曳,映着白起、李牧、田单三位将领的身影。
“秦国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白起粗粝的手指叩着案几,“河东郡地势险要,若让出此地,等于给了秦军反扑的跳板。”
李牧将羊皮地图摊开,手指点向南阳郡:“起义军已占据南阳,秦国此举是想让我们与起义军为争夺地盘反目。”
田单捻着胡须轻笑:“他们还想保留五万军队,分明是暗藏祸心。依我看,当回复秦军:必须割让函谷关、河东、南阳三郡,赔偿黄金十五万两,军队不得超过三万,否则明日便挥师咸阳。”
楚尘望着帐外巡逻士兵的剪影,忽然问道:“秦国国内起义军的消息核实了吗?”
“已核实,为首的是前韩国旧臣张良,麾下有近十万兵马,号称‘复韩军’。”斥候统领掀帘而入,呈上密信,“张良派使者前来,愿与我军夹击秦军,只求战后恢复韩国故地。”
帐内陷入沉默。楚尘忽然起身,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告诉张良,若他能拖住秦军西援部队,战后韩国可恢复颍川郡之地。另外,回复秦国:同意他们的条件,但需派太子入楚为质,且三日内交割土地与黄金。”
白起眼中闪过诧异:“国君这是……”
“秦国已是强弩之末,但若逼得太急,反而会让他们拼死反扑。”楚尘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咸阳城,“留五万秦军,正好让他们与起义军互相牵制。我们先稳住阵脚,消化新得的土地再说。”
七日后,秦国太子嬴异人被送往楚营为质,河东郡与南阳郡的官吏正式交割印信。楚尘命白起率军接管河东,田单进驻南阳,与复韩军划定界限。而瀚国则得到秦国北地郡的部分牧场,李牧正带着骑兵在此驯养战马。
就在联盟看似稳固之际,齐国都城临淄却暗流涌动。齐王建望着案上楚国送来的盟约,眉头紧锁。相国后胜在一旁煽风点火:“楚国吞并河东,齐国只得了南阳边角之地,这分明是楚尘想独吞战果!”
“可如今秦军未灭,翻脸怕是不妥。”齐王建摩挲着玉佩,声音犹豫。
后胜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秦国使者秘密求见,愿将胶东郡割让给齐国,只求齐楚反目。”他凑近低声道,“楚国如今占尽关中地利,若再让他们吞并秦国旧地,将来必成齐国大患!”
齐王建望着帛书上“胶东郡”三个字,想起临淄城内日益高涨的“收复东莱”呼声,终于点头:“派人告知楚尘,齐国需独占南阳郡,否则便退出联盟。”
楚营内,楚尘收到齐国通牒时,正在查看新铸的“楚”字方鼎。他将通牒掷在案上,冷笑道:“齐王建这是利令智昏了。”
白起按剑而立:“要不要臣率军南下,教训一下齐国?”
“不必。”楚尘走到窗前,望着营外操练的士兵,“传令田单,将南阳郡南部的穰城划归齐国。另外,派使者去见张良,许他颍川全郡,让他即刻率军攻秦。”
白起恍然大悟:“国君是想让复韩军牵制齐国?”
“不止。”楚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齐王建贪婪短视,给他一块肥肉,他才会安分。等我们消化了河东,再收拾他不迟。”
半月后,复韩军突然越过颍水,向秦国残余势力发动猛攻。齐军趁机占据穰城,却发现当地早已被田单搬空粮草,只留下一座空城。齐王建气得摔碎了心爱的玉磬,却也只能吞下这口气。
而在秦国旧地,楚尘推行的“新秦策”正在悄然改变着一切。他下令免除河东郡百姓三年赋税,招募楚国工匠传授冶铁技术,又让士兵与当地女子通婚。在南阳,田单兴修水利,将楚国的稻种引入汉水流域,亩产竟比往年翻了一倍。
这日,楚尘正在河东郡视察冶铁作坊,忽然收到瀚国密信。瀚国国君在信中说,北方的匈奴趁瀚国主力南下,已侵入云中郡,请求楚国出兵援助。信末还附了一句:“齐国使者正与匈奴密谈,似有联合之意。”
楚尘将密信烧毁,火星在风中旋即熄灭。他转身对亲卫道:“备车,去云中郡。另外,告诉白起,做好进攻齐国的准备。”
车驾驶离河东郡时,楚尘掀起车帘,望着道路两旁正在春耕的百姓。他们中有秦人、楚人、韩人,此刻都穿着统一的粗布衣裳,在田埂上忙碌。他忽然想起李斯曾说过的话:“天下百姓,所求不过温饱二字。”
楚尘的车驾在前往云中郡的途中,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狂风卷着黄沙,将天地间染成一片昏黄,马车的车轮陷入沙坑,前进不得。亲卫们用盾牌护住车驾,在风沙中嘶吼着清理路障。
“国君,前面发现一处废弃的驿站,我们先去避避风沙吧。”斥候队长顶着风沙跑来,盔甲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黄土。
楚尘掀开车帘,呛人的风沙立刻灌了进来。他眯着眼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土坯墙,点头道:“好,先去驿站暂歇。”
废弃驿站的木门早已腐朽,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驿站内积满灰尘,角落里结着蛛网,但好歹能遮风挡沙。亲卫们生起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
“这鬼天气,怕是要下三天三夜。”一名亲卫搓着冻红的手,往火堆里添了块木柴。
楚尘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问道:“你们说,匈奴人为何总来侵扰中原?”
亲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斥候队长迟疑着回答:“听说他们那边草原贫瘠,冬天缺衣少食,只能南下抢掠。”
“不全是。”楚尘从怀中取出一卷地图,在火光下铺开,“你们看,云中郡往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往西则是戈壁。匈奴人若想生存,要么南下,要么西迁。如今西域被月氏人占据,他们便只能盯着中原。”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阴山山脉:“若能在阴山修筑长城,屯兵驻守,再开通与西域的商道,或许能让匈奴人安分些。”
正说着,驿站外传来马蹄声。亲卫们立刻拔刀戒备,却见是瀚国的骑兵,为首的正是李牧。
“楚兄,可算找到你了!”李牧掀掉头盔,露出满是尘土的脸,“匈奴人已攻破云中郡三座城,瀚国国君快顶不住了!”
楚尘起身道:“情况有多严重?”
“匈奴单于冒顿亲自率军,号称二十万,用的是新制的铁箭,我们的皮甲根本挡不住!”李牧急道,“更糟的是,齐军在边境蠢蠢欲动,扬言要‘收复’济西之地。”
楚尘皱眉:“齐王建当真敢在此时发难?”
“后胜那厮收了匈奴的好处,正到处散布谣言,说楚国想借匈奴之手削弱瀚国和齐国。”李牧一拳砸在墙上,“若不尽快击退匈奴,联盟怕是真要散了。”
楚尘走到驿站门口,望着渐渐平息的风沙,沉声道:“你立刻回瀚国,告诉你们国君,坚守七日。七日之内,我必带援军赶到。”
“援军?可楚国主力都在河东和南阳……”
“我自有办法。”楚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只需记住,无论齐军如何挑衅,都不要主动开战。”
李牧走后,楚尘立刻命亲卫传信白起:“率三万精兵,携带‘霹雳投石车’,沿黄河逆流而上,直抵云中郡。另派使者去见张良,让他出兵牵制齐军。”
三日后,楚尘抵达黄河岸边。白起已在此等候,三万楚军列阵于河畔,数百艘战船泊在水中,船上装载着投石车和粮草。
“国君,为何要带投石车?匈奴人都是骑兵,这笨重玩意儿怕是派不上用场。”白起不解。
楚尘指着远处连绵的阴山:“匈奴人擅长野战,但不擅攻城。我们要在阴山脚下筑起堡垒,用投石车守住要道,让他们进不来。”
船队沿黄河逆流而上,两岸的景色渐渐从农田变成草原。这日清晨,了望手忽然喊道:“前方发现匈奴骑兵!”
楚尘登上船头,果然见远处草原上出现黑点,正朝着船队疾驰而来。他冷笑一声:“传令下去,投石车准备,目标岸边沙丘!”
楚军士兵迅速转动绞盘,将石弹装入投石车。当匈奴骑兵冲到离河岸不足百步时,白起一声令下:“放!”
数十枚石弹呼啸着飞过河面,砸在岸边的沙丘上,顿时尘土飞扬。匈奴骑兵被这从未见过的武器吓了一跳,阵型顿时散乱。
“弓箭手,放箭!”楚尘又下令。
船上的弓弩手齐射,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匈奴骑兵中。冒顿的儿子稽粥本想趁楚军渡河时偷袭,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只得带着残兵撤退。
七日后,楚军抵达云中郡。瀚国国君亲自出城迎接,见楚尘带来的不仅有三万精兵,还有数十架投石车,顿时喜出望外。
“楚兄真是雪中送炭!”瀚国国君握着楚尘的手,眼眶通红,“若再晚来几日,云中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楚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察看地形,修筑堡垒。”
两人登上云中城城楼,望着远处草原上匈奴人的帐篷,如繁星般点缀在绿色的地毯上。楚尘指着两山之间的狭窄通道:“就在那里筑垒,取名‘受降城’,让匈奴人从此只能在此处与我们交易,不得越雷池一步。”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瀚两国军民合力,在阴山通道处筑起一座坚固的堡垒。城墙高达三丈,墙外挖掘了深壕,投石车架在城头,直指草原。冒顿几次派兵来攻,都被投石车和弓弩击退,损兵折将。
而在齐国边境,张良率领的复韩军按照楚尘的吩咐,向齐国的济西郡发动佯攻。齐王建本想趁机偷袭瀚国,见后院起火,只得召回军队,心中对楚国的怨恨更深了。
这日,楚尘正在受降城巡视,忽然收到白起的密信:“齐国与匈奴暗中达成协议,齐军将从南线进攻瀚国,匈奴则从北线呼应。张良的复韩军被秦军残部牵制,无法北上。”
楚尘将密信递给瀚国国君,后者脸色顿时煞白:“这可如何是好?我军主力都在北线抵御匈奴,南线根本无兵可守!”
楚尘望着城下往来穿梭的匈奴使者,忽然笑道:“我有一计,可让齐军和匈奴人反目。”他附在瀚国国君耳边低语片刻,对方眼中渐渐露出笑意。
三日后,一支楚国商队“误入”匈奴领地,被稽粥的部下抓获。商队首领“惊慌失措”地供出,齐国已与楚国达成密约,待匈奴与瀚国两败俱伤后,便联手瓜分草原。他还“献上”了一封伪造的齐楚盟约,上面盖着仿制的齐国王印。
稽粥将信将疑,派人将盟约送给冒顿。冒顿本就对后胜迟迟不按约定出兵不满,见了盟约顿时怒火中烧:“齐人竟敢戏耍我!”
与此同时,楚尘又命人将匈奴使者与后胜密谈的消息泄露给齐王建。齐王建得知匈奴想趁机吞并齐国的胶东郡,气得大骂冒顿背信弃义,立刻下令终止与匈奴的合作。
当冒顿的骑兵按原计划南下,准备与齐军夹击瀚国时,迎来的却是齐军的弓箭。两国军队在边境大打出手,互相指责对方背信弃义。楚尘则趁机率领楚、瀚联军,对匈奴主力发动突袭,一举收复了云中郡全部失地。
战后,楚尘在受降城举行会盟,邀请了瀚国、复韩军以及周边小国的代表。他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臣服的各国使者,忽然想起出发前看到的春耕景象。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就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受降城会盟后,楚尘返回河东郡,开始推行一系列改革。他将秦国的军功爵制与楚国的世袭制相结合,规定无论是楚人、秦人还是韩人,只要立下军功或缴纳粮食,都能获得爵位和田地。这一政策立刻激起了百姓的热情,不少青年主动参军,各地的粮仓也渐渐充盈起来。
这日,楚尘正在查看新修订的律法,李斯忽然求见。这位前秦国丞相自从归顺楚国后,便一直负责整理秦国旧法。
“国君,臣发现秦国的《田律》中有一条,可借鉴到楚国来。”李斯呈上一卷竹简,“秦国规定,百姓需向官府上报耕种面积和收成,官府根据收成制定赋税。此法若能推行,可避免官吏隐瞒土地,增加国库收入。”
楚尘翻看竹简,点头道:“甚好。你再将楚国的《市律》与秦国的《金布律》结合,制定一套新的商业律法,鼓励各国商人来楚国贸易。”
李斯领命退下后,白起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战报:“国君,张良的复韩军与秦军残部在颍川大战,秦军主将章邯战死,张良已占领颍川全境。”
“哦?张良倒是有些本事。”楚尘放下竹简,“他有没有派人来请求封赏?”
“派了,他希望国君能正式册封他为韩王,恢复韩国。”白起道,“另外,齐国派使者来,说想与楚国重修旧好,共同夹击赵国。”
楚尘冷笑:“齐王建见我们击败匈奴,又想拉拢我们了。告诉他,要结盟可以,先把后胜交出来。”
白起刚走,李牧的使者便到了。使者带来了瀚国国君的礼物——十匹西域良马,还有一个消息:月氏人派使者来,愿与瀚国、楚国通商,用西域的玉石和香料换取中原的丝绸和铁器。
“月氏人?”楚尘来了兴趣,“他们与匈奴的关系如何?”
“月氏人与匈奴是世仇,前几年被冒顿打败,西迁到伊犁河流域。”使者道,“他们说,若楚国愿支持他们反攻匈奴,他们愿年年进贡。”
楚尘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西域的广袤土地:“告诉月氏人,我们可以通商,但暂时不会出兵助他们反攻。另外,派一支商队跟着月氏使者去西域,探查当地的风土人情和道路。”
数月后,楚国的改革初见成效。河东郡的冶铁作坊已能批量制造铁制农具和武器,南阳郡的水稻丰收,粮仓堆得满满的。从西域传来的玉石和香料在临淄、大梁等都城引起轰动,楚国的丝绸和铁器则在西域卖出了高价。
就在楚尘以为可以安心发展时,赵国突然派使者来,说秦国旧将王离
王离率领三万残部占据了上党郡,勾结匈奴余部,扬言要“复秦”,已攻破赵国三座城池。赵国国君恳请楚、瀚、齐三国出兵援助,共讨王离。
楚尘接到消息,立刻召集众将商议。白起拍案道:“王离这是找死!臣愿率军前往,定将他斩于马下!”
李牧也道:“上党郡地势险要,若被王离占据,后患无穷。瀚国愿出兵一万,配合楚军作战。”
正说着,齐国使者也到了,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后胜。他皮笑肉不笑地拱手:“楚国君,齐王建愿出兵两万,助各位讨伐王离。只是……齐国军粮不足,还望楚国能支援些粮草。”
楚尘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粮草可以给,但齐国必须派太子监军。另外,后相国若想留在楚营观战,本君也欢迎。”
后胜脸色一变,他哪敢留下,但又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应下:“臣……臣遵令。”
五日后,楚、瀚、齐三国联军在上党郡边境会师。王离得知三国联军来袭,并不畏惧,他派使者给楚尘送了一封信,信中写道:“楚尘匹夫,夺我秦国故地,害我宗室,此仇不共戴天!若敢来战,定让你有来无回!”
楚尘看罢,将信扔在地上,冷笑道:“不知死活。”
次日,两军在长平展开激战。王离沿用秦军旧法,布下鱼鳞阵,士兵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戟,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匈奴骑兵则在两翼游弋,随时准备包抄。
白起见状,对楚尘道:“国君,王离这阵看似坚固,实则中间薄弱。臣愿率五千精兵冲击中军,撕开一道口子!”
楚尘点头:“好。李牧将军,烦请你率骑兵牵制匈奴两翼,不要让他们靠近中军。”
“没问题!”李牧翻身上马,瀚国骑兵如一阵风般冲向匈奴人。
齐军则在一旁列阵,后胜站在阵后,嘴上喊着“杀啊”,脚却往后挪了挪。
白起率领五千精兵,如一把尖刀直插秦军中军。秦军的长戟阵果然厉害,楚军士兵冲上去,不少人被长戟刺穿,血流不止。但楚军士兵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白起一马当先,手中长剑挥舞,将秦军的长戟砍断数柄,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王离,出来受死!”白起大吼。
王离在阵中见状,亲自提枪出战。两人战在一处,枪来剑往,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匈奴骑兵突破了李牧的防线,朝着楚军侧翼冲来。楚尘早有准备,下令:“投石车,瞄准匈奴骑兵!”
数十枚石弹呼啸着砸向匈奴人,顿时人仰马翻,阵型大乱。李牧趁机率军杀回,匈奴人腹背受敌,只得撤退。
王离见匈奴人败退,心中一慌,被白起抓住破绽,一剑挑落马下。秦军见主将被擒,顿时溃散。
齐军见楚军大获全胜,后胜才假惺惺地率军冲上来,抢了些秦军的旗帜,说是齐军斩杀的。
此战,联军大获全胜,斩杀秦军一万余人,俘虏王离及残部两万余人。楚尘下令将王离押往咸阳旧址斩首示众,震慑秦国残余势力。
庆功宴上,后胜举杯道:“楚国君英明神武,白起将军勇冠三军,此战大捷,全赖楚国之力!”
楚尘淡淡一笑,没接他的话,转而对李牧道:“李牧将军,匈奴人虽退,但并未走远。我们不如趁胜追击,彻底打服他们,如何?”
李牧眼睛一亮:“好主意!瀚国愿与楚国同进退!”
后胜一听要追击匈奴,脸都白了,连忙道:“楚国君,齐国军粮告罄,怕是不能随行了。臣这就回国催粮,随后就来支援!”说罢,连夜带着齐军溜了。
楚尘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半月后,楚、瀚联军深入草原,在狼居胥山与匈奴主力展开决战。冒顿没想到楚军敢深入草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白起和李牧配合默契,白起率军正面强攻,李牧则率骑兵绕到匈奴后方,烧了他们的帐篷和粮草。
匈奴人军心大乱,冒顿在乱军中中了一箭,仓皇北逃。楚尘率军一直追到北海(贝加尔湖),才下令班师。
回师途中,李牧感慨道:“楚兄,此次若不是楚国的投石车和铁制武器,我们未必能胜。楚国的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楚尘望着草原上渐渐枯黄的草,沉声道:“强则强矣,但天下未定,还不能松懈。”
回到河东郡,楚尘收到消息,张良已在颍川正式复国,自称韩王,派使者来表示臣服。齐王建则在国内大肆宣扬是齐国“助楚灭秦”,还扣押了楚国的商队,想要独占与西域的贸易。
“齐王建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白起怒道,“国君,臣愿率军伐齐,活捉后胜!”
楚尘摇摇头:“时机未到。齐国地处海滨,物产丰富,百姓富足,强行攻打只会损兵折将。我们先稳住韩、赵,再联合瀚国,断绝齐国与西域的商路,让他自乱阵脚。”
果然,没过多久,齐国就因为断了西域的香料和玉石来源,国内物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后胜为了搜刮钱财,又加重了赋税,导致多地爆发起义。
齐王建这才慌了,连忙派使者来赔罪,释放了楚国商队,还送来了大量黄金。
楚尘看着送来的黄金,对使者道:“回去告诉齐王建,想要恢复通商可以,但必须答应两个条件:一是割让济西郡,二是将后胜交出来。”
齐王建舍不得济西郡,更不敢交后胜,此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转眼到了冬天,黄河结了冰。楚尘站在河边,望着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河水,对身边的李斯道:“李斯,你说这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像这黄河一样,看似平静,实则奔腾不息,滋养万物?”
李斯拱手道:“国君推行新法,善待百姓,又威服四邻,假以时日,必能统一天下,开创盛世。”
楚尘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统一天下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一步一步走下去。无论是齐国的算计,还是匈奴的威胁,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