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去的地方正是青山加工厂。
这里是周边玉石店唯一合作工厂，负责加工各种玉石，也承接一些私人的加工业务。
工厂旁边有一个小店，对外提供部分业务，方便私人上门合作。
陈晓来的时候工人趴在桌上睡觉。
听到动静坐起来，揉着眼睛：“要什么服务？”
“开石。”
陈晓把纸袋往桌上一放。
沉甸甸的纸袋发出咚一声。
不小的动静瞬间把青年吓醒，看到袋子里花花绿绿的石头后，嘴角一扯：“该不会是慧琳路那几家店里买的吧。”
青年笑容古怪，眼神里透着玩味，显然是知道内情。
“是。”
青年准备开机器的手反而停下，把纸袋往前一推，语气懒洋洋：“别开了，里面没好货。”
那几家是工厂合作最多的店，连石头都是从这买的，几十块买回去的能有啥好货，至少他干的三年里开出来的值钱玉石一只手数得过来。
谁知道陈晓突然轴起来，把袋子推回去：“我付钱，你干活。”
以往来这开石的人被劝说会放弃，结果今天愣是碰到个难缠的，他也只能照做。
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青年的态度倒是没那么和善，指着身后的价目表：“切是20一刀，其他加工另算。”
袋子里的石头少说也有十几块，每块随便切下能赚二十，全切差不多能赚小二百，青年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说完价格，青年从袋子里掏出一块，打开机器，问陈晓：“怎么切？”
陈晓在石头上比划：“一刀。”
看着被选中三分之二的位置，青年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这是个新手。
谁家切石用这种方法。
他就喜欢帮这些没经验的新手看清真相。
嗡鸣声中，一刀切下。
石头自动分开。
青年拿起来看了一眼，大声道：“什么也没有。”
却见陈晓拿起多的那一半，自己用湿巾擦拭切割下的粉末，仔细的查看。
“装模作样。”
吐出四个字，青年从抽屉里拿出收据，准备开票。
余光瞥见陈晓还在那摆弄，忍不住说：“别看了，像这种石头开不出好货。”
在他们这想开出东西就跟赌博希望暴富没区别。
陈晓看都没看青年一眼，手指抚摸切口光滑的表面，迎上龙一询问的目光，他心情不错：“最次的白玉，卖个几千不成问题。”
青年眼皮狂跳，心里吐槽陈晓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对着一块废石说里面有白玉。
他在厂里就是个小卡拉米，但也知道白玉长啥样，还见过中高品质的白玉。
嘴上冷笑，青年问：“还开吗？”
他现在已经把陈晓当成那种没经验还爱说大话的人，只想快点把钱赚到手，至于其他根本不关心。
陈晓随手把切开的石头丢回袋子里：“继续。”
青年化身没有感情的切割机器，陈晓让切哪就切哪，只在心里记下切了多少刀，赚了几个20。
袋子里完整石头快速下降。
整整十六块石头，共计三百二十块。
青年在票据上写下数字，说：“客人您切的多，给您免一刀，收三百就成。”
陈晓核对过票据后准备付钱。
青年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他问：“受累问一句，好好的干嘛要花三百切废石？”
在青年看来陈晓的行为就是多余，花三百块找乐子，确实有够闲得无聊。
陈晓觉得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反问：“万一有货呢？”
“您放心，这些石头出厂前都精心挑过，就算有价值也不会太高。”
他就是厂子里的人，太清楚这套流程。
陈晓只笑不语，伸手把桌上的石头捡起，准备丢进袋子里。
“等等。”
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这个声音让青年身体颤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坐得笔直。
“可以让我看一下您手里的石头吗？”
进门的声音稍显严肃，语气却很客气。
陈晓把石头递给对方，安静的观察进来的这人。
四十多岁年纪，国字脸，皮肤黝黑，身上肌肉隆起，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形成。
这人刚进来就引起陈晓关注。
“翡翠。”中年人看到切口后目露惊愕，掏出兜里的手电对准切面里的一点绿色，“颜色很浅，是浅绿色翡翠。”
一听这话青年人都懵了。
原来这石头里面真的有货，客人不是花钱找消遣。
不由想到袋子里切的十几块，青年身体止不住的抖，不敢去想全都是有货，这位客人运气也太好了吧。
中年人又拿出其他切开的石头，无一例外全在里面看到了货。
这些货品质都不算高，但每块也能卖出千八百块。
“你是从哪买来的？”中年人声音里透着严肃。
石头上缠的胶带是他们厂子里工人弄的，是周边几家店铺老板要求，说是这样能增加一定的神秘度，刺激顾客消费。
现在有个青年提一袋石头来这开，由不得中年人多想。
“买的。”
陈晓回答更是言简意赅。
出于谨慎，中年人还要近一步询问。
陈晓甩出购买记录，让中年人哑口无言。
从几家店的付账记录确定都是陈晓合法购入。
光是这点中年人就没办法保持冷静，到底是怎样的运气能够每块都有货，除非这人拥有一双能看透的眼睛。
缠胶带防的酒是有经验丰富的人看出来，这下倒好还有更厉害的高人。
以中年人的惊讶，袋子里这些石头开出来的玉石价格少说也能卖到快十万。
深吸口气，中年人认真看待面前的陈晓，他说：“我想买下这些玉石，你开个价吧。”
玉石品质是不高，如果能好好加工下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中年人也是看中这点提出交易申请。
陈晓凝视中年人，对方主动提出花钱买下来这点出乎他预料，不过倒也能理解，做生意要利益最大化。
“你准备出多少？”
陈晓不缺钱，纯粹是想听听中年人能给出多少的价码。
“八万。”中年人补充，“打包价。”
陈晓摇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