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诅咒鲁家子孙辈辈英年早逝,辈辈不得安生,不得荣耀富贵!!!鲁家女辈辈沦为沦为权益的牺牲品,余生不得安宁!!!”
“诅咒鲁家人死后永不得超生!!!”
那日过后,棺材的咒骂声响彻不绝,棺材敲击声与抓挠声断断续续响起。
因为她的咒骂,鲁家上下真就不得安生,不等鲁修诚头七,第二天天一亮就派着人去下葬。
直到泥土彻底将棺材掩埋,那股抓挠木板的声音才被掩盖消失。
林听荷被困在漆黑的棺材里,五感格外清晰,手指剧痛,却还是不断抓着棺材,想要逃出去。
直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昏沉,死前的那一秒,嘴里都死死咬着“鲁家”两个字,宛如一条毒蛇,要生生世世与鲁家纠缠。
死后,她化作厉鬼,直找鲁家索命。
那夜,鲁家乱成一套。
那个道士召集不少同门,设下阵法,将她困在鲁宅。
而鲁家人就此搬迁,此处成了关押她灵魂的棺材。
“好疼好疼……”
檀音清醒过来,可林圣晚却没有。
她的额头冒出不少冷汗,神色痛哭狰狞,就像被人夺走呼吸一样,心脏抽疼。
“晚晚,晚晚……”
檀音叫了两声,人依旧没有清醒,她取出三清铃在林圣晚耳边轻晃。
又掐了清心咒点在她额头上,人才悠悠转醒。
林圣晚的目光格外迷离恍惚,整个人就像经历的死生眼里都是悲伤,整个人呆呆地靠在檀音怀中。
好半晌,她才会过神,她扭头看着那些方正的棺材,“音音……”
檀音摸摸她的肩膀,“我都知道了。”
林圣晚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一定要给她们报仇,要解救她们。”
太痛了,林听荷活得真是太痛了。
“会的。”
“你还行吗?”
林圣晚眼睛已经哭的通红,却还是站起身,重新举起手机,“我可以,我要揭发鲁家人的罪行!”
檀音应了一声,接着拔出林听荷尸骨上的镇钉。
一颗、两颗……四颗。
尸骨上的阴气越来越重,先从四面八万源源涌进来,。
还剩下额前的镇钉,带这颗镇钉拔出,林听荷就彻底解放了。
檀音手放在最后一枚镇钉上,脑海里浮现道士将它钉下去的模样。
很快你就能彻底解放了。
钉子缓缓向上,逐渐脱离额骨。
那一瞬间,阴气汇聚,要将人吞噬。
檀音迅速凝结出一个阵法将自己和林圣晚护住在内,阴气犹如山洪暴发,波涛汹涌,仿佛要将一切冲蚀殆尽。
“啊!!”
林听荷发出大叫,声音仿佛要击碎一切的高亢,似是积存百年的愤怒一齐爆发,又似是被困百年终于迎来解脱。
檀音取出桃木剑,做好与她一战的准备。
“我终于……解脱了……”
即将冲散一切洪水般的阴气迅速散去,室内逐渐恢复平静。
林听荷从棺材缓缓坐起,身上还穿着老旧破烂的嫁衣,模样却不似先前那般恐怖。
虽是平民出生,依旧生的貌美,浓眉大眼,脸上还带着几分英气,原本浑浊阴翳的目光多了几分清明。
林圣晚看着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愣住。
林听荷目光在林圣晚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移动到檀音身上。
“你,真的做到了。”她缓缓开口。
檀音没有收起手中的桃木剑,“当然,我从不违背誓言。”
林听荷微微愕然,不知道想到什么。
“你还答应过我帮我申冤?”
檀音也不拖沓,当即取出一张符咒,速召判官。
“何人敢召本官?”
一道严肃鸿朗极具威压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檀音神色自若地说道。
尉迟琰出现在檀音面前,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不太确定,待看清人脸,眼眸一闭神识一动就想离开。
艹,早该想到的。
就算召也是召本地分判官又或者召到分身,有胆子又有实力能把他本人召来的,能有几个人。
“判官大人不如看看如今是何场景再考虑离开?”
尉迟琰身体一顿,扫了一眼,目光瞬间锋利起来,在看看林听荷,原本要走的心思立马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躺了这么多棺材不说,还有这么一只小鬼王?
这级别,大部分鬼差都打不过。
檀音呵笑一声,“我还说呢,你们地府怎么办事的,这鬼都在这一百三十年了,怎么都没发现的啊。”
尉迟琰脸色一正,这不明摆着说他们地府有问题吗。
“底下那群崽子自然没有你眼睛雪亮,不如直接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檀音看向林听荷,“有什么冤屈你直接说吧。”
林听荷戒备地看着尉迟琰,眼里似乎带着几分不相信。
“你尽管说,我在这作证,不会出现什么徇私枉法的事。”檀音看出她的顾虑。
林听荷先是了一个躬,“我要状告鲁家强抢民女,逼迫民女配阴婚,将我活活折磨至死。”
短短一句话,其中的痛苦却是蚀骨锥心。
判官打开生死簿系统,对林听荷进行人脸识别后,找到其生前经历。
因果轮回,循环往复。
鲁修诚的死影响了鲁家的气运,为此找到了林听荷作为阴婚对象来改变这一气运。
林听荷被折磨致死,许下诅咒,这鲁家陷入诅咒之中。
每一代必有一个杰出青年英年早逝,鲁家为了改变这一现象稳固财富与地位,不得不配阴婚,女性也需要牺牲进行商业联姻。
回到整件事原点,鲁家有违天道,利用邪术逆转家族气运,视他人性命于草芥,违背阴阳律法。
判官关闭生死簿系统,大挥衣袖,声音坚而有力,“你的案,本官接了!”
林听荷有些愣住,良久,血色的泪花在眼中闪烁,她望向檀音,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有人要给她一个公道了吗?
檀音啧了一声,“到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
“我是有点本事,但也没大到插手地府的事。”
尉迟琰在一旁默默扫了她一眼。
咋不上天了,还整谦虚上了,这地府你来去自如,就差摆张床当家了。
想到什么,檀音问尉迟琰道:“对了,鲁家逆转气运这事,背后的道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