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蠡宫的圣火在祭天殿顶燃烧,狼首图腾的阴影在殿内游走,将三十六位柔然贵族的狐裘,映成匍匐的野兽。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祭天台,戟身“胡汉一统”古篆,与圣火中的太武帝狼首印,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这是柔然贵族以“共祭天地”为名,设下的“血河宴”。
“天可汗远道而来,”左贤王的次子托跋什捧着金碗,碗沿的“血河咒”暗纹,正与他袖口的南朝云锦,发出阴冷的共鸣,“请饮下这碗‘狼血祭天酒’,祝胡汉永绝。”
殿角的铜铃忽然乱响,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恰在此时,从密道暗门转出,腕间的璇玑战甲寒铁扣,与祭天台的“护民”砖纹,发出细碎共振。她的指尖划过金碗边缘,袖底飘落的梧桐叶,正盖住碗底的“毒”字——那是梧桐苑细作,用孝明帝的血,在柔然汗庭暗桩三年的铁证。
“且慢。”宇文渊的戟穗缠住托跋什的手腕,金碗中的酒液,在戟身古篆的金光下,显形出十二道毒龙虚影,“祭天酒该由主人先饮,以示对天地的赤诚。”
托跋什的狐裘忽然湿透,碗沿的“血河咒”,在护民金光中,渐渐显形出南朝“璇玑阁”的北斗纹。冯妙晴的银鳞甲胄,此刻正挡在宇文渊身前,狼首刀的缺口,恰好抵住对方的手腕:“草原的祭天酒,怎会让客人先喝?”
殿外忽有苍狼骑的嘶鸣,苏绾的机关匣,正将“血河咒”的毒雾,凝练成星砂,顺着密道,传入祭天殿。崔秀宁的指尖,迅速在冯妙晴掌心,划出“毒酒在碗底”的暗语——这是梧桐苑与苍狼骑,在血河宴前,用“胡汉手语”定下的破阵之法。
“我替天可汗饮。”冯妙晴忽然夺过金碗,银眸映着宇文渊眼中的惊痛,狼首护心镜的冷光,与金碗的毒雾,在她胸前,拼出太武帝的“护民”印记,“草原女儿的血,比这毒酒烈百倍。”
酒液入喉的瞬间,她的银鳞甲胄发出蜂鸣,护心镜的狼首眼瞳,竟将“血河咒”,吸成护民的星砂,顺着她的指尖,在祭天台砖面,刻下“胡汉同心”的血痕。宇文渊的戟尖猛地刺入地面,寒铁与太武帝的护民砖共振,竟将殿顶圣火,引成寒梧与狼首的合纹,照亮托跋什袖口的“天机九阙”刺青。
“原来又是南朝的细作。”崔秀宁的声音混着圣火爆裂声,璇玑战甲的梧桐纹,此刻正与托跋什的里衣,发出刺耳的金铁声,“梧桐苑的密档里,可记着你三年前,在金陵秦淮河,接过梁武帝的‘血河令’。”
冯妙晴忽然跪倒,银眸却仍望着宇文渊,唇角的血,在护心镜上,画出寒梧的轮廓:“将军……草原的狼,不会让护民者……独自面对血河……”
宇文渊的喉间发紧,寒铁戟挑起托跋什的狐裘,露出绣着“璇玑宝匣”密信的里衣——正是当年胡太后的南朝印记。他忽然暴喝,戟风扫过祭天殿,将三十六盏狼油灯,聚成“护民”光网,逼出所有贵族袖底的毒刃:“太武帝在天,岂容尔等用毒计,玷污胡汉的盟约?”
老萨满忽然捧出“狼族圣典”,羊皮纸上的太武帝手泽,在冯妙晴的血痕中,显形出“护民者,天必佑之”的金句。托跋什的毒刃“当啷”落地,望着冯妙晴胸前的护心镜,镜中倒映的,不是自己的阴谋,而是草原牧民的笑脸——那些被护民军救活的老人与孩子,此刻正围在鹿蠡宫外,用胡汉双语,为冯妙晴祈福。
“冯姑娘!”崔秀宁忽然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影,璇玑战甲的机关暗格,弹出苏绾特制的“护心冰蚕”,顺着冯妙晴的血脉,冻结毒雾的蔓延,“苏姑娘早算到,南朝会用‘血河咒’,冰蚕能保你三日无碍。”
冯妙晴忽然轻笑,声如碎冰:“早知……该让苏姑娘……在冰蚕上,绣朵寒梧……”她的指尖,无力地划过宇文渊的掌心,“这样……毒雾里,也能看见……护民的光……”
宇文渊的戟穗,忽然缠住她的狼首辫,将自己的鲛人血,渡入她的脉门:“妙晴可还记得,在白登山,你说‘狼骑的箭,只射割裂胡汉的箭靶’?”他的声音混着圣典的钟鸣,“如今你的血,该流进草原的活水,而非毒酒的血河。”
鹿蠡宫的圣火,忽然在此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冯妙晴的银鳞甲胄,映成护民的神座。三十六位贵族同时跪地,他们的狼首刀,此刻都指向自己的狐裘——那里,“血河咒”的刺青,正被圣火,灼成“护民”的光痕。
是夜,鹿蠡宫的祭天殿,变成了护民的圣所。冯妙晴的狼首旗,崔秀宁的梧桐灯,共同照亮了殿内的“胡汉共饮”岩画,太武帝与柔然可汗的盟誓,终于在毒酒与热血中,得到了最悲壮的印证。宇文渊的寒铁戟,此刻横在冯妙晴的毡帐前,戟穗上的狼首玉,与她腕间的苍鳞碎玉,在月光下,发出永不熄灭的护民之光。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鹿蠡宫的金顶,冯妙晴的银眸终于睁开,望着宇文渊鬓角的霜,忽然轻笑:“将军,我这碗毒酒,可算换得你……半分心疼?”
宇文渊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天狼啸”玉哨,重新系在她的狼首刀上:“何止半分?”他的声音轻得像草原的风,“你的血,让胡汉的护民之心,从此在鹿蠡宫的圣火里,永远相连。”
鹿蠡宫外,牧民们的祈祷声,乘着护民的风,飘向漠北的每一个毡帐。祭天之争,终究以护民者的热血,洗净了权术的阴霾,而冯妙晴的笑容,也让宇文渊明白:在这胡汉交织的草原上,任何阴谋,都敌不过人心向暖的力量——就像圣火中的寒梧与狼首,终将在血与火中,绽放出最璀璨的护民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