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狼原的秋风,在重阳后的第五日,将沉沙海的细沙吹成了流动的金箔,远处的“共荣陵”顶,狼首与鱼尾的石雕,正被夕阳镀成血色。宇文渊的青衫,裹着护心镜的微光,破虏戟的戟穗,已褪尽战尘,只余五缕彩线——那是五女,在南海回航时,亲手为他系上的发丝。
“将军,”冯妙晴的红裘,挨着他蹲下,狼首刀的刀柄,轻轻叩击戟柄的“共荣”纹,“这戟刃的缺口,”她的指尖,抚过当年劈开柔然“雪豹旗”的裂痕,“还是老子,”忽然咧嘴笑,“在陇西道,”指向沉沙海,“用狼首刀,”“给你蹭的。”
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沙海的低吟,掌心,抚过戟身的寒梧纹——那里,深深嵌着苏绾的鲛人泪,崔秀宁的梧桐叶,王若雪的算筹星,陆灵珊的惊鸿影,还有,冯妙晴的狼首血。这些,都是护民路上,五女留给他的,最温暖的印记。
“妙晴,”他的声音,混着归雁的鸣唱,“记得在河阴,”望向她红裘下的狼首刺青,“你说,”喉间发紧,“苍狼卫的刀,”指向沉沙海,“只护该护的人,”忽然轻笑,“如今,”声音忽然温柔,“这戟,”与她的狼首刀相碰,“该护的,”“是,”“烟火,”“不是,”“战火。”
冯妙晴忽然别过脸,从袖中,摸出五根丝带——月白、赤红、素色、金黄、淡蓝,正是五女的衣色:“老子才没哭,”她的声音,混着沙粒,将丝带,系在戟柄的旧伤处,“只是,”喉间发紧,“觉得,”“这呆子的戟,”“没了老子的狼首刀,”“该,”“有点,”“念想。”
更鼓初响,沉沙海的细沙,忽然自动翻卷,露出当年太武帝与鲛人女王,共同刻的“护民”地脉纹。宇文渊将破虏戟,轻轻插入纹心,戟刃没入沙海的刹那,沉沙海的沙,竟显形出五女的剪影——崔秀宁抚琴、苏绾调香、王若雪算卦、冯妙晴驯马、陆灵珊舞剑,共同托着“寒戟归田”的光。
“将军,”崔秀宁的月白衣裙,立在沙丘上,袖中剑的剑穗,扫过新刻的碑身,“该题字了。”
宇文渊的狼毫,饱蘸沉沙海的细沙与鲛人泪,在石碑,落下“寒戟照尘寰,情字定九州”——笔锋间,狼首的刚劲与鲛人的温柔,融成了护民的光。苏绾的机关匣,忽然发出蜂鸣,在碑身,刻下五女的护民纹,与戟柄的丝带,形成共振。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碑前,排出“地天泰”的圆满卦象:“此碑的方位,”算珠,停在“归狼原”的星位,“正合当年,”望向“共荣陵”,“太武帝与鲛人女王,”喉间发紧,“血誓的,”“地脉,”“今后,”声音庄重,“护民者的情,”“便如这碑,”“如这戟,”“在沉沙海,”“永不,”“堙灭。”
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在碑身,刻下五朵解语花——每朵花蕊,都嵌着五女的指尖血。她的剑穗,扫过宇文渊的腰间,那里,五枚玉佩,正与碑身的光,发出清越的响:“灵珊的剑,”她的声音,混着剑鸣,“今后,”望向沉沙海,“便守着,”“这碑,”“这戟,”“还有,”“你给我们,”“煮的,”“胡汉合璧烩。”
暮色漫过归狼原时,沉沙海的沙,忽然泛起微光,将破虏戟的戟穗丝带,映成流动的彩虹。冯妙晴的狼首刀,此刻,轻轻敲着石碑,竟发出五音——那是五女,在寒梧别业,笑闹时的,不同的调。
“看,”苏绾忽然指向沙丘下,有对胡汉少年,正牵着骆驼,抚摸石碑的“情”字,“老鲛人说,”她的指尖,抚过丝带,“鲛人泪系的丝,”喉间发紧,“能让,”“真心人,”“白首,”“不离。”
宇文渊忽然望向远方,寒梧别业的灯火,正从地平线升起,与沉沙海的光,遥相呼应。他忽然明白,所谓“戟沉沙海”,从来不是终结,而是,护民的信念,化作了更温柔的存在——就像冯妙晴系的丝带,崔秀宁刻的碑,王若雪算的卦,陆灵珊刻的花,苏绾的鲛人泪,共同在归狼原,织成了,让有情人,能相信永恒的,护民的,网。
是夜,归狼原的星空,第一次,在沉沙海上,显形出“五美侍戟”的图腾。冯妙晴的丝带,在夜风里,轻轻摇曳,扫过每一个,前来摸碑的恋人。从此,草原流传起传说:若有情人,在沉沙海的碑前,牵着手,抚过戟柄的五色彩带,便能听见,护民者的情,在沙海深处,轻轻,和鸣。
晨雾漫过石碑时,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五女的笑脸——崔秀宁为他理鬓角,苏绾往他手里塞着热酒,王若雪算着归期,冯妙晴扛着狼首刀,陆灵珊,正偷偷解下碑上的丝带,说要拿回去,给孩子们编护民结。他忽然轻笑,声如沙海的晨钟,知道,这便是护民者的归田——放下的是戟,拾起的,是,与五女,与天下百姓,共守的,烟火与情长。
后世的《寒戟照尘寰》残卷,在“归狼原篇”留有这样的断句:“戟沉沙海处,情丝系五方,草原风过处,恋人共白首。” 这些文字,如同归狼原的沙,虽历经千年,却依然,在泛黄的纸页间,诉说着,护民者,用一生,写下的,关于情与共荣的,最动人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