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的暮春,克孜尔千佛洞的飞天壁画,在酥油灯的光晕里,仿佛要振翅飞出石壁。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洞顶的“本生故事”彩绘,那些用矿物颜料绘制的狼首与寒梧纹,竟与敦煌莫高窟的笔法,如出一辙。龟兹王的金冠,缀着七十二颗东珠,每颗都刻着“护民”的梵文,他的指尖,轻抚着鎏金佛琴的“悲欣”弦,目光如炬。
“宇文公,”他的声音,混着洞中檀香,“听闻贵国琴师,”望向王若雪的素衣,“能以琴音,”“通天地,”“泣鬼神,”“可敢与本王,”“论道?”
王若雪的算筹,此刻藏在广袖之中,她的素衣上,新绣了龟兹的“乐舞”纹,与汉家的“云雷”纹,织成“共荣”的锦缎。她的指尖,抚过琴弦,忽然轻笑,声如算珠落盘:“龟兹的佛乐,”“与汉家的雅乐,”“皆从‘护民’出,”“有何不敢?”
龟兹王的佛琴,率先响起——琴弦振动间,洞壁的飞天壁画,竟泛起微光,那些持乐器的飞天,手中的箜篌、琵琶、筚篥,与佛琴的音律,形成共振。乐声如慈悲之水,漫过洞窟,酥油灯的火焰,竟凝成“卍”字形状。
王若雪的指尖,忽然按上琴弦,《胡汉调》的第一个音符,如寒梧叶落在春水,清越而温润。她的算筹,在袖中排出“地水师”卦象,琴弦的震颤频率,竟与龟兹王的佛琴,形成完美的五度和声。洞顶的“雨宝陀罗尼”经幡,此刻无风自动,梵文经文与汉文“护民”,共同在光束中,显形出“同悲共苦”的光轮。
“妙!”陆灵珊的惊鸿剑穗,缠着龟兹乐师的璎珞,“若雪姐的琴,”“比在寒山寺的,”“更通透!”
更鼓三响,乐声忽然转急。龟兹王的佛琴,奏出西域“火不思”的激昂,王若雪的琴弦,却混入了塞北胡笳的苍凉——两种看似冲突的音律,竟在她的指尖,织成了“胡汉共荣”的锦缎。洞壁的飞天壁画,此刻竟有金粉簌簌落下,在光束中,显形出胡商骑骆驼、汉人耕织、鲛人献珠的场景。
“看!”苏绾的机关匣,对准壁画,“飞天的眼角,”“有光!”
众人望去,竟见壁画中的飞天,眼角泛着珍珠般的泪光,那泪水,在壁画上,汇成了“护民”的梵文与汉文。龟兹王忽然离席,金冠坠地,以龟兹最高礼“五体投地”,叩拜王若雪的琴:“此乃,”“我佛‘同悲共苦’之音,”“唯有天选之人,”“能奏!”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琴弦上,排出“水火既济”的圆满卦象:“佛说‘众生皆苦’,”她的声音,如乐声余韵,“护民者,”“当以情为药,”“以乐为引,”“渡尽,”“胡汉鲛人的,”“劫。”
宇文渊的破虏戟,此刻,竟在乐声中,发出清鸣,戟身的“胡汉一统”四字,与壁画的“同悲共苦”光轮,形成共振。他忽然想起莫高窟的壁画,想起先祖与鲛人王共铸戟时的誓言,原来,护民的道,不仅在刀光剑影中,更在音律相通、心魂共鸣的刹那。
“龟兹王,”他的声音,混着檀香与乐声,“愿与我等,”“共辟丝路,”“同传,”“护民的,”“音与道?”
龟兹王忽然起身,从金冠上取下最珍贵的“摩尼珠”,放入王若雪的琴囊:“本王愿以佛琴为誓,”“龟兹的商队,”“汉家的驼铃,”“皆随海天共主,”“同奏,”“共荣之乐。”
是夜,克孜尔千佛洞的飞天壁画,在月光下,竟显形出立体的乐舞——龟兹乐师与汉家琴师,共同弹奏着“胡汉合璧”的乐器,鲛人歌者的尾鳍,扫过洞顶的星图,织成“护民星空”。苏绾的机关匣,记录下佛乐的地脉频率,王若雪的算筹,在龟兹的《乐舞经》中,补写:“音声入海,护民为舟,胡汉鲛人,共渡慈航。”
宇文渊望着洞外的星空,护心镜里,映着王若雪抚琴的侧影、龟兹王虔诚的面容、苏绾研究机关的专注,忽然轻笑,声如佛窟的晨钟。他知道,这一曲《胡汉调》,不仅是音律的交融,更是护民信念的共鸣——当不同的文明,能在“护民”的旋律中和谐共舞,丝路便不再是地理的界限,而是,连接天下生民的,共荣之桥。
晨雾漫过千佛洞时,龟兹的商队,已换上了“寒梧旗”。龟兹王的佛琴,与王若雪的梧桐琴,并列驮在头驼上,琴弦间的“护民”纹,在晨露中,泛着微光。而在洞窟的壁画前,新刻的碑文中,“胡汉佛乐,共护生民”八字,正与破虏戟的寒芒,共同迎接东方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