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这才像点样子!”
王富贵看着又一艘满载士兵的运兵船离开码头,破开波浪向南岸驶去,满意地咂了咂嘴,对着身边的方响和钱卫国说道。
“看看这气势!看看这装备!老子倒要看看,三子那两个师的乌合之众,拿什么来挡!”
方响又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没办法,他这人小心眼,爱记仇。
他倚在栏杆上,手里居然还拿着个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笑道。
“嘿嘿...老王,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钩镰枪都搬出来了,我记得这玩意还是当年打鬼子你让兵工厂仿制的吧?”
“说是专治鬼子各种不服,特别是长得不利索的。”
王富贵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那是!鬼子不是号称拼刺刀有一手吗,有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我不得发扬光大一下?”
“算三子倒霉,遇到了我,他们不是喜欢人多挤在一起吗?正好让钩镰枪教他们怎么做人!一钩一扫,保准让他们人仰马翻!”
钱卫国则显得沉稳许多,他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南岸登陆场的拓展情况,以及更远处阿国军队的方向。
他放下望远镜,语气带着一丝谨慎。
“老王,部队渡河和展开都很顺利,南岸先头部队报告,阿方的前沿警戒哨已经后撤,似乎在收缩防线。”
“看来我们这次大张旗鼓的增兵,确实起到了威慑作用。”
“威慑?”
王富贵一瞪眼。
“老子要的不是威慑!老子要的是把他们伸过来的爪子剁掉!把丢掉的面子捡起来!”
他指了指正在登船的那些手持破甲槊的士兵。
“看到没有?这些破甲槊,头重杆硬,专破简陋的盾牌和甲胄!”
“还有那些弩手,配的都是三棱破甲锥,一百五十步内,挨上就是个窟窿!”
“老子要用这些,告诉三子,冷兵器里谁才是祖宗!”
就在这时,一名作战参谋跑步上前,敬礼报告。
“报告三位首长!先遣突击团(由陈锋指挥)已在隔离栏南边建立稳固阵地,并向前推进了约三公里,与阿军前沿部队形成对峙!”
“敌军兵力密集,但暂未发动攻击,陈团长请示下一步行动!”
王富贵还没说话,方响先把苹果核精准地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手,笑嘻嘻地对王富贵说道。
“哟,陈锋这小子动作挺快嘛,这是急着将功补过啊?”
“老王,你看,是不是让他先动一动,试探一下三子的虚实?也看看我们这批新家伙的实战效果?”
王富贵摸着下巴,眼里精光闪烁。
“嗯…让陈锋稳住阵脚,先把防御工事加固好!告诉那小子,这次要是再敢未经命令就后撤一步,老子亲自过去把他踹进恒河里喂鱼!”
他对参谋说完,又转头看向钱卫国和方响。
“我们的主力还得加快渡河速度,老钱,你的两个旅,重装备和支援火力要优先保障,尽快在南岸展开。”
“老方,空中的眼睛给我盯死了,尤其是三子可能隐藏炮兵阵地的区域!”
“放心!”
方响收起玩笑,正色道。
“无人机已经前出侦察了,‘朱雀’也在高空盯着,他们敢露头,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钱卫国也点头道。
“我部127旅的重型迫击炮连和反坦克导弹排已经随第一波渡河,可以在滩头提供直接火力支援。”
“129旅的远程火箭炮营在北岸预设阵地随时待命,坐标都已装定完毕。”
三人正说着,又一批渡船靠岸,下来的士兵中,有一支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不仅装备了盾牌和长兵器,部分人还背着一种造型奇特、如同大型弹弓般的器械,以及一捆捆用油布包裹的短矛状物体。
“嘿!老王,你把‘掷弹索’和‘破甲爆裂矛’也弄来了?”
方响眼睛一亮,指着那批士兵问道。
王富贵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这可是好东西!仿的古希腊和罗马的玩意,我让人改进了一下。”
“掷弹索可以把三五斤重的东西扔出百十米远,破甲爆裂矛前面是破甲锥,后面绑了小号炸药包,用延时引信。”
“近距离对付密集阵型或者简陋工事,效果比弩箭还好!就是准头差了点,靠数量弥补!”
钱卫国看着这些充满复古和暴力美学的武器,也不禁感叹。
“你为了此战,真是费心了,这些装备,恐怕阿国军队想破头也想不到。”
“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富贵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我要让他们明白,在绝对的实力和老祖宗的智慧面前,人多,有时候只是一种更大的累赘!”
渡河行动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
当最后一批后勤物资和指挥单位抵达南岸时,复兴军(混编)已在南岸摆出一个正面宽约十公里,纵深五公里的阵型。
超过一万五千名装备着特色冷兵器和部分支援火力的士兵,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直指阿国那两个惊疑不定、正在匆忙调整部署的步兵师。
王富贵在指挥所里,看着沙盘上代表己方力量的红色区域稳稳地钉在南岸,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带着狠辣的笑容。
“老方,老钱,走!我们也过河!老子要亲自坐镇前沿,看看贾尼赫送的这两个师,到底经不经打!”
他拿起自己的上将帽,用力扣在头上,眼神锐利如鹰。
恒河南岸,战云密布,一场规模空前的冷兵器碰撞,即将在王富贵的亲自督战下,猛烈爆发。
而这一次,复兴军(混编)带来的,不仅仅是复仇的怒火,更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跨越时空的“古典”军事盛宴。
——
与此同时另一边,缅国山庄议会室内,光线柔和,但气氛却随着巨大屏幕上切换的卫星画面而微微紧绷。
超高分辨率的画面清晰地显示着恒河南岸的态势,一边是阵容严整、装备奇特的复兴军(混编)部队,正在紧张地进行渡河后的最后部署,盾牌如林,长矛如苇。
另一边则是数量明显占优、但队形显得有些混乱和迟疑的阿国军队,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丘陵和简易工事之后。
胡力慵懒地靠在舒适的真皮沙发里,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二郎腿悠闲地晃悠着,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细节。
孟庆坐在他左侧,腰杆挺直,眉头微蹙,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关键则坐在右边,身体前倾,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啧啧两声。
“啧啧,看看这阵仗...”
关键指着屏幕上双方士兵手中那些显眼的冷兵器,忍不住感慨道。
“这要是把我们这身军装扒了,换成古代的铠甲,再把那些直升机、无人机p掉,活脱脱就是一场古代军队的大会战啊!”
“就是那身荒漠迷彩和他们的土黄军服,太出戏了,一点历史的厚重感都没有。”
孟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露出担忧之色,他指向阿国军队那如同潮水般密集的防线道。
“团长,我还是觉得老王这次是不是有点托大了?对方毕竟是实打实的两个整编师,兵力是我们的好几倍。”
“就算我们的装备和训练有优势,但在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下,一旦陷入混战,伤亡恐怕…”
胡力闻言,嗤笑一声,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在手指间转动着,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孟,你呀就是太谨慎,自古以来,打仗讲究的是‘兵贵精不贵多’。”
“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你看看老王准备的那些家伙,这都是有针对性的。”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屏幕上特写的钩镰枪和破甲槊。
“也就是时间来不及,要是给兵工厂足够的时间,生产出五千套我设计的全身覆盖式步兵重装甲,武装五千重步兵,就足够像铁锤砸鸡蛋一样,把对面那两个师砸得稀巴烂!”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没能看到重装甲兵团碾压的场景是件憾事。
就在三人对着卫星画面评头论足之际,议会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艾莉丝快步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但脸上却不见了平日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和急切。
胡力几乎是下意识地,目光立刻锁定在艾莉丝的脸上,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能从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读出信息的轻重。
当看到艾莉丝紧蹙的眉头和略显急促的步伐,胡力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肯定有要紧事发生了。
艾莉丝径直走到胡力面前,甚至没来得及跟孟庆和关键打招呼,便俯身低声道。
“小力,刚刚姑父从家里打来紧急电话,吉省那边…出事了,哈尔巴岭附近发生了毒气泄露,是当年倭军遗留的化武。”
“情况比较严重,已经出现了人员伤亡和环境污染,姑父很着急,问我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倭遗化武泄露?!”
胡力猛地坐直了身体,刚才那副悠闲的姿态瞬间消失无踪,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恍然。
他愣在那里,眼神有些发直,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陷入了某种回忆和思绪之中。
上一世,那段关于倭遗化武的惨痛记忆走马灯般涌现。
因为“柒叁幺”的罪恶太过骇人听闻,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这些被刻意隐藏和遗弃的毒魔。
很少有人注意到,吉省那边发现的这个巨大埋藏区,根源就在于45年沙联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下,倭军关东军仓皇败退。
根本来不及销毁他们库存的大量化武,只能就地掩埋或随意遗弃,在敦等地形成了面积高达1600平方公里的巨大散落污染带…
而这一世,虽然因为他的干预,倭国提前战败,他也确实收缴了大量倭军细武和毒弹,可那也只是一部分,一直封存在小世界的偏僻角落。
但那些被倭军秘密分散遗弃在东北各地、战场遗址下的毒气弹,数量更为庞大,他却因为诸事繁杂,一时没能完全想起来并彻底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