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好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敲碎。陆明川所在的秘密据点内,昏暗的灯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投影在墙上的人影随着烛光的明灭而扭曲变形,给这压抑的空间更添几分诡谲。墙面斑驳的水泥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照片和便签,用红笔标注的人物关系网错综复杂,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省级利益集团的腐败脉络清晰勾勒,每一条线都像是通往黑暗深渊的路径 ,陆明川看着这张网,眼神坚定又带着几分决绝。
“陆队,”年轻的技术员小张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上的水雾,可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我们在暗网上截获的情报显示,他们已经破译了我们三个备用联络点的加密坐标。更糟的是,他们的‘清道夫’小队正在路上,装备全是黑市最新款的消音武器。”他一边说着,一边调出卫星地图,屏幕上三个红点正在飞速移动,如同三条致命的毒蛇吐信,直逼关键据点,每一秒都在拉近危险的距离。
陆明川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是少年时在茶山上采茶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一路走来不忘初心的见证。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战术背包,里面装着用茶叶罐改装的微型摄像机——那些记录着李万雄与境外势力交易的影像,此刻正随着雨点的敲击声微微震颤,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紧张。突然,老式座机发出刺耳的长鸣,惊得所有人浑身一震,在这暴雨和紧张的氛围下,这声音显得格外惊悚。
电话那头传来的电流杂音中,林雪的声音破碎成尖锐的呜咽:“明川,他们踹开了家门...爸的轮椅被掀翻在地上,妈...妈护着孩子被推倒了...”陆明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母亲布满皱纹的手,那双手曾在寒冬里为他焐热冻僵的脚丫,给予他无尽温暖。他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带孩子去老茶厂地窖,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他知道,妻儿已经陷入危险,可他此刻更不能乱,这证据关乎着这场正邪较量的成败。
与此同时,省城郊外的地下会所内,水晶吊灯将李万雄脸上的横肉照得油光发亮,他整个人就像一只盘踞在黑暗中的恶兽。他把玩着翡翠扳指,听着手下汇报:“陆明川的妻儿已经控制住,不过他的通讯设备全部采用军用级跳频技术,暂时无法定位。”李万雄突然将雪茄按灭在雕花茶几上,烟灰缸里的龙纹瞬间被烫出焦痕,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暴躁与狠厉:“通知金三角的武装队,把他可能藏身的十二个据点全部炸平。记住,证据和人,我只要一样。”在他眼中,陆明川就是他继续腐败的绊脚石,必须除之而后快。
暴雨中的街道宛如一条流淌着墨汁的暗河,视线极差。当陆明川带着六名队员转移证据时,巷口的垃圾桶突然炸开,气浪掀翻了街边的摩托车,碎片四溅。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墙面溅起火星,那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死神的低语。“分散突围!”他嘶吼着,声音在暴雨中被扯得沙哑,将装有证据的防水箱塞进副手怀中,自己则抓起路边的消防栓,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SUV。
车玻璃碎裂的瞬间,他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脖颈处盘着青色的蛇形纹身——正是传闻中李万雄的贴身杀手“蝰蛇”。蝰蛇舔了舔嘴角,那动作带着几分残忍与嗜血,举起加装消音器的格洛克,可枪口却突然转向自己的太阳穴。陆明川瞳孔骤缩,满心疑惑与震惊,只见蝰蛇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短信:任务终止,立即自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明川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李万雄的杀手会突然接到这样的指令 ,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更深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