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林边,楚风吟背手而立。
只要得手,林中死士便会吹响骨哨!
可第一阵哨声后,久久没传来第二声。
他便知道,计划又落空了!
“主子,那人昨夜已经押到了京外别院,重兵把守!路上也没有人追踪!”
数日前,楚风吟便改变了主意,没有擒到宋同初之前。
宋锦年必须紧紧抓在手中!
原本计划的,让兄妹二人,葬身兽腹的计划也做了调整。
“正好,趁机先将府里的奸细揪出来。”
“宋同初已经知晓宋锦年还活着,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正好以他为饵,诱杀背后保护宋家的那些人!”
楚风吟凝视着面前,幽暗漆黑的森林,眼底闪过狠厉和兴奋。
他也说不清,是之前想着生擒宋同初更叫他期待;
还是此时知道对方,再一次从自己的谋划中脱逃,更令他兴奋!
“有趣!”
……
漆黑的山坳里,除了箭弩射击声,就只剩下几名死士脚踩落叶的沙沙声。
而宋同初顺着山势,滚进了一堆枯叶中。
好在刚刚在乱箭之下,她没有受伤。
此时,夏竹跟和硕几人定是在找时机反杀。
可只有她带有袖箭,能远距离杀人。
‘不能坐以待毙!’
杀手一步步靠近,宋同初来不及思索缓缓抬起左手。
随着袖箭机关按动,一支短小锋利的袖箭飞出。
正中领头人眉心!
变故突起,对面哪怕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不由为之一愣!
而夏竹与和硕等人也在这时,不约而同,飞身而起……
夏竹本就是血影堂千里挑一,培养出来的。
和硕的心腹也同样不差。
宋同初缓缓起身,看着地上的死士尸体,心中怒火难抑!
夏竹不顾流血的伤口,解决了这些人后,提剑在附近查看了番。
而后忐忑道:“主子,这周围没有其他人!”
黑暗中,虽然谁也看不清宋同初的神色。
但她一身杀意,便是习武之人都不敢小觑!
“既然如此,那便用他忠毅伯府满门女眷的命,来换吧!”
出了山林,便听到不弈禀报。
“昨夜,听说忠毅伯府的老夫人突感不适,伯府女眷已经拔营回了京中。”
许是算到了,宋同初回头,可能拿伯府的人威胁他。
可楚风吟到底还是不清楚,宋同初的手段。
“你亲自回去,将我书房的子母蛊取出,子蛊交给安琴,母蛊拿来给我。”
之前,宋同初就叫安琴离开忠毅伯府,可对方为了万无一失。
不等兄长救出,不会冒险离开。
现在有她在忠毅伯府,倒是真的派上了大用处。
而宋同初口中说的子母蛊,乃是她幼时误入南境巫族。
费尽千辛万苦,结识了南巫少主后,对方所赠。
等母蛊到手,五日内,必叫忠毅伯府翻天!
刚刚包扎好的夏竹,等不弈离开后,忧心道:
“主子,要不要集结全部血影堂的力量,将世子找到?”
许是之前,听宋同初分析,这次不能救出世子恐怕后果严重。
宋同初端坐灯下,看着跳跃的烛火。
“没擒到我,兄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或者眼睁睁看着兄长,在楚风吟手中继续受欺辱!
此蛊刁钻,只要将子蛊带入内宅,会在几天内,传染全部女眷!
而中蛊之人,会受到道德约束。
心地纯良者,没有任何反应。
可但凡有些坏心思,或者对他人生了怨怼之心。
便会受锥心之痛,药石无医。
当年南巫少主,听说如宋同初这样的女子,也要被困在内宅,特意赠与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楚风吟,乖乖将我兄长送回来。”
……
秋猎还在如火如荼,随着猎物越来越多。
不论是公子们还是贵女,都兴致高昂。
几位皇子,将伤养好后为了彰显实力,又进了山林。
乾帝自是不会说什么,可太后平日哪怕再雷厉。
此时也成了,是担心孙儿安危的老祖母。
第二日,许是见宋同初不再进山。
新澜女官找了过来。
“郡主今日可得闲?太后娘娘自来了猎场,便心绪不宁,夜夜难眠。”
“若是可以,小佛堂已经布置好,郡主能否前去抄经?”
富贵人家都设有小佛堂,除了烧香拜佛外,娴静的贵女会抄经供奉在佛前,为家人祈福。
太后娘娘夜夜难安,不找那些身份尊贵的公主,反而找她。
外人眼中可是莫大的荣耀。
但宋同初知道,和静郡主不过是马前卒,真正准备对付她的季贵妃还没出手呢!
可正好她也要借季贵妃之手,送皇甫晔大礼。
叫他日后夜夜梦魇,再无安生的大礼!
“姑姑客气了,为太后娘娘抄经祈福,乃是臣女的荣幸!待我沐浴更衣,这便来!”
新澜女官许是见她态度恭敬,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郡主莫急,奴婢便在小佛堂等您。”
而所谓的小佛堂,可是为太后所设,又哪里会小?
看着面前,比寻常营帐大了数倍。
正中央甚至,供着一尊足足九尺多高慈眉善目的佛像。
宋同初缓步走到香案前,捻了三支香。
凑在酥油灯前引燃,虔诚的跪在了蒲团上,拜了三拜。
“郡主气度不凡,确实像是有佛缘的。笔墨经卷都已经备好,您随时都可以开始了。外面有宫女,若是有需要,喊她们一声便可。”
新澜女官交代后,态度恭敬的退下了。
宋同初从善如流,等新澜女官离开后。
在佛堂慢慢转了一圈,就坐到了书案前,细细研墨。
而此时,不远处的营帐中。
季贵妃端坐在铜镜前,将手中的金钗稳稳插进发髻中。
“娘娘,人已经在小佛堂,可这之前和静郡主都受了责罚,太后娘娘对她的态度实在摸不清啊。”
身边心腹,小声的说道。
季贵妃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眼底闪过狠厉。
“正是太后态度不明,本宫便更要尽早除了她!”
要是真的等她跟太子绑上了,那对自己儿子更不利。
且侄女季淑婷原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要是有妻妾之别,更不可能有什么对抗的余力。
“这么长时间了,我那位嫂子,也是时候出来活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