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眉头微蹙,想起了昨日那女七境宗师瞥过来的一抹媚意。
这踏马第二天就要炮制自己了。
又想起那女人薄如轻纱罗衣半遮的衣裙,和那让人心神摇曳的风骚气。
王骁喉咙滚动。
这女人难道透过自己邋遢的表象看上了自己英俊的内在吗?
这女人果然是慧眼如炬啊。
此去怕是危机重重,弄不好就要失身了。
当然王骁一直是敢于面对疾风的。
而且眼下这叫沈莫的管事是命令他又不是和他商量。
王骁自然是勉为其难的从管事手里拿了一块铁质的牌子而后在一护卫带领下向连接这块山头平地处的一处山梁走去。
明明就是一张纸条,眼前这护卫就能送过去,还非得让自己这么个不知道路的人送,里面明显存着居心不良。
前面带路的护卫有四境修为,一路步伐稳健不发一言。
走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在快要走到山梁尽头时,王骁看着眼前护卫北影试探道,“这位兄弟。不知何时能到灵秀峰?”
那原本一直沉默的护卫身形一顿,回头看了眼王骁。
“你就这么着急过去?”护卫声带戏谑。
“这不是沈管事第一次安排差事,兄弟我这也想办的快些。”王骁咧嘴笑道。
“只要你能到就行。”护卫声音转为淡漠道。
说完也不再搭理王骁,径自往前继续走去。
只要你能到就行。
这句话在这环境里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话。王骁暗自揣摩。
看这护卫这讳莫如深的态度,那韩长老的灵秀峰这怕是龙潭虎穴般的存在了。
见那护卫不再搭理他,王骁也懒得自找没趣。只加快了脚步紧跟其后。
那日来这无生门总坛时是夜晚,哪怕他五感敏锐,但毕竟光线幽暗。
这次白天看这总坛处却是让他又有别样的观感。
这无生门除了中间那处辽阔的平地,周围几乎都是由大大小小的翠绿山峰组成。
一个个山头突兀耸立,有些上面有天然的开阔地,而有些则是明显是用人力开凿出来的一小片平地。。
其中面积大的有几千平米,面积小的也有几百平米。
也有些则是将建筑建在山崖之上,上下错落有致,看着颇有美感。
山与山之间除了偶有缭绕的云雾,也时有湛湛水声响起。
天空中不时有鸟雀飞过,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此时王骁走在这总坛处外围,离那宫殿所在的平地还甚远,但不经意间从山峰空隙里还是能时而能瞥到些边边角角。
哪怕就这一点边边角角透露出来的恢宏,也让王骁不禁暗暗赞叹。
可惜了这么处好去处,便宜了无生门这帮孙子。
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守卫终于停下了脚步。
王骁也跟着停下打眼看向前方。
眼前是一座孤峰,在峰顶有一处占地怕是有上千平米的宅院。周围也是参差的散落着十数间一两层的木质建筑。
因为峰顶并不是一片平地,所以这宅院的房间和周围的建筑都上下错落有致的排列,院内绿树如茵,院外青松高耸,远远看着颇为精巧雅致。
峰顶房舍之间隐约能看到影影绰绰来回走动的人影。
山峰周围也是陡峭非常,悬崖下环绕着浓重的云雾。哪怕是大白天都一眼看不到悬崖底部。
那姓韩的七境中期长老所表现的那股子风骚跟这山峰上的分布装点气质也不搭啊。王骁心里腹诽。
那处山峰与现下自己所在处有一条很是狭窄的山梁相连。
山梁最窄处只有一米宽,两边竖着栅栏。
而山梁的终点则是一座足有一百多米的吊桥。
吊桥用铁锁连接,上面铺设着有些发黑的木板。
踏出山梁踏上吊桥。
吊桥在山风吹拂下细微摇动。
行走在摇摆的吊桥上看着周遭一览无余的风景,王骁还有种心旷神怡心神舒畅感。
这么一处秀丽之地,也是可惜了。
王骁心下暗叹。
一百多米的吊桥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踏出吊桥之后,王骁近距离打量这这山峰上的近景,端是越看越喜欢。
看王骁下了吊桥后驻足不前那领路的四境护卫回头看了眼他。
“不必多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护卫话中的讥诮王骁很容易能感受出来。
那你还是多看看吧,以后你就没机会看了。王骁漠然看着眼前面露讥讽的护卫一眼心道。
大约是看出了王骁眼中的漠然,那四境面色一凝,淡淡的怒意泛起。
他大约是没想到一个低贱的奴仆敢于用这种眼神看他。
寻常奴仆看他哪个不是诚惶诚恐一脸畏惧。
他手下意识的摸向刀柄。
不过转而他就反应过来,脸上讥诮之色更甚。
手也没再继续摸刀柄,而是指了指那座处于山峰顶部的那座院子,“你将凭证送过去。”
说罢也不等王骁回话径自转身掠过王骁又踏上了吊桥。
“这位兄弟,这是便要走!”王骁看出了那护卫的怒意,也有些意识到自己刚看蝼蚁一般的神色有些不妥,忙上前询问。
“这道路兄弟我还没记熟呢。”
“你不需记熟!”护卫头也没回,甩下一句话便匆匆而去。
王骁神情一滞。
不需要记熟。
这灵秀峰这怕是龙潭虎穴啊。
这是没打算让自己回去这是。
刚距离远只看到这峰顶之间行走的人影。
等踏上吊桥时王骁凭敏锐的眼力就发现这一众行走的都是女子,一个男人都没有。
而且走下吊桥后,那行走的女子纷纷投过来新奇的目光。
更有甚者眼神灼灼。
而且这些女子普遍长得在平均线以上,有几个长得还颇为俊俏。
王骁心头一跳。
自己如此英俊潇洒,这进到了全是女子的地方这是要被生吞了?王骁心里暗自念叨。
不过王骁哪会畏惧这些女子的目光。
回头看了眼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那四境护卫。
王骁转过身来向那处院落走去。
踏上石阶。
只不多会便走到了一处房舍旁。
“这汉子来此何事?”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
王骁侧头看了眼声音响起处。
这是一名三十来岁颇为风韵的妇人。
她正将一簸箕药材样的东西晾晒到屋前一块硕大的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