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这几天，楚星焕都是在一阵细微的刺痛中醒来的。
后颈的腺体还残留着些许肿胀感，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却触到了另一只温热的手。
乔祯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正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抚着那个新鲜的咬痕。
“疼？”乔祯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楚星焕翻过身，对上Alpha近在咫尺的眼睛。晨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乔祯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不像话。
“不疼。”楚星焕蹭了蹭他的鼻尖，“就是有点饿。”
乔祯的唇角微微扬起，起身时被子滑落，露出肩背上几道浅浅的红痕，是昨晚楚星焕情动时留下的。
楚星焕伸手碰了碰那些痕迹，乔祯的肌肉立刻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去做早餐。”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迅速套上t恤走出卧室，背影略显仓促。
楚星焕裹着被子笑了笑。明明已经完成了最终标记，该做的都做了，却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餐桌上摆着煎蛋、烤面包和新鲜果汁。乔祯的厨艺一如既往地好，煎蛋的边缘金黄酥脆，蛋黄恰好凝固在最柔嫩的状态。
“今天想去哪儿？”乔祯把涂好果酱的面包推到他面前，“房东说镇东边有个灯塔。”
楚星焕咬着面包，目光落在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我想先去沙滩走走。”
早上的沙滩几乎没有人。
潮水退去后，湿润的沙地上留下各种贝壳和小螃蟹爬行的痕迹。楚星焕赤脚踩在细沙上，感受着微凉的海水漫过脚踝又退去。
乔祯走在他身侧，两人的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在沙滩上紧紧依偎。
“会长。”楚星焕突然停下脚步，“你看。”
潮线附近躺着一枚乳白色的贝壳，表面光滑如瓷，边缘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弯腰捡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像不像月亮？”
乔祯接过贝壳，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嗯。”
楚星焕正要继续往前走，乔祯却突然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只见是一枚深蓝色的贝壳，形状完美得像艺术品，内壁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给你的。”乔祯把贝壳放在他手心，“凌晨去海边找到的。”
楚星焕怔住了：“你什么时候……”
“你睡着以后。”乔祯的耳尖微红，“想找一枚最特别的。”
贝壳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把一片海封存在了里面。楚星焕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小心地合拢手指：“为什么送我这个？”
乔祯望向远处的海平线，声音很轻：“贝壳会被潮水带走，又会被送回岸边。”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楚星焕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就像我，无论走多远，最后都会回到你身边。”
海风突然变得温柔，楚星焕低头看着掌心的贝壳，他的眼眶突然发热，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乔祯。
Alpha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他，与后颈的标记隐隐共鸣。
“傻子。”他把脸埋在乔祯肩头，声音闷闷的，“这么会说话，以前怎么憋住的？”
乔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低声笑了：“……练习了很久。”
午后，他们按照计划去了灯塔。
白色的塔身矗立在悬崖边缘，旋转的灯镜已经停止工作，如今只作为观光点开放。
爬上最后一阶楼梯时，楚星焕的腿有些发软，标记后的身体比平时更敏感，连简单的运动都变得吃力。
乔祯注意到他的不适，二话不说蹲下身：“我背你。”
“不用……”
话没说完，乔祯已经托着他的腿弯将人背了起来。Alpha的背部宽阔温暖，楚星焕趴在上面，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的起伏。
“会长体力真好。”他故意在乔祯耳边吹气。
乔祯的脚步一顿，声音发紧：“……别闹。”
塔顶的风很大，视野却极好。整个海湾尽收眼底，远处的渔船像玩具一样漂在蔚蓝的海面上。
楚星焕靠在围栏边，乔祯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
“首都大学的事……”乔祯突然开口，“宿舍申请下来了。”
楚星焕转头看他：“我们住一起？”
“嗯。”乔祯的呼吸拂过他耳侧，“双人公寓，离实验室很近。”
楚星焕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研究课题定了吗？”
“信息素匹配机制。”乔祯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特别是……高匹配度下的永久标记效应。”
楚星焕笑了：“所以会长是要拿我当研究对象？”
乔祯的唇贴在他后颈的标记上，声音闷闷的：“只研究你一个。”
下塔的时候，楚星焕的腿还是软，乔祯索性一路把他背回了民宿。趴在Alpha背上的感觉太过安心，楚星焕迷迷糊糊差点睡着，直到听见乔祯轻声叫他：
“醒醒，有人找你。”
民宿门口站着周予扬，脚边放着行李箱，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卧槽！”他指着乔祯背上的楚星焕，“你们这也太——”
楚星焕瞬间清醒，从乔祯背上跳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毕业旅行啊！”周予扬一脸无辜，“群里说了我要来海边，你们没看消息？”
乔祯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哪家酒店？”
“就这儿啊！”周予扬晃了晃手机，“房东说还有一间空房……等等，你们该不会——”
乔祯拎起他的行李箱就往隔壁民宿走：“我给你订别的。”
周予扬在后面大喊：“喂！我还没吃午饭呢！”
楚星焕看着乔祯近乎仓皇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他转头对周予扬眨眨眼：“请你吃海鲜，别打扰我们。”
周予扬做了个封嘴的手势：“放心，我懂。”
晚餐是在镇上的海鲜餐馆解决的。周予扬喋喋不休地讲着班里同学的八卦，乔祯全程沉默地剥虾，剥好的虾仁全堆在楚星焕盘子里。
“你们什么时候去学校报到？”周予扬突然问。
“下周一。”楚星焕咬着虾仁，“你呢？”
“我晚一周。”周予扬挤挤眼睛，“不过我已经打听好了，你们那栋宿舍楼俗称鸳鸯楼，全是情侣住户。”
乔祯的筷子顿了顿，耳尖微红。
吃完饭，周予扬识相地告辞。
回民宿的路上，楚星焕拉着乔祯去了海边。夜色已深，潮水轻轻拍打着岸边，月光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
“会长。”楚星焕突然停下脚步，“标记之后，有什么感觉？”
乔祯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回答：“像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楚星焕的后颈，“现在无论相隔多远，我都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楚星焕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蓝色贝壳，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这个就是信物。”
乔祯握住他拿贝壳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嗯，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