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爷爷,余奶奶,你们喝水。”
林小玉和妈妈一起,把端来的一杯杯茶水,放在茶几上。
“谢谢。”厉老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喉,茶水是非常普通的绿茶,味道微苦,回味有甘。
厉老爷子夫妻俩和穆老太还有厉蓁蓁,都坐在凉椅上,顾振远和厉博衍坐在两头的凳子上。
李书萍和林小玉上完茶水,就坐在厉老爷子他们对面的凳子上。
“你、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李书萍搓着手指,有些紧张地开口问。
厉博衍说找她有点事儿时,她就想,他们会不会是来认亲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们又不知道她就是丢失的厉云舒,除了彼此有些亲切感,她跟厉家人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而且,厉家人应该也知道,她身上是没有蝴蝶胎记的。
厉家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厉博衍作为代表开了口,“我们来找你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李书萍声线有些抖。
顾振远皱了皱眉,感受到了她的紧张。
厉叔叔他们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都能淡定相处,为何今天却紧张起来了。
“我们怀疑你可能是我四十一年前失散的小妹,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因为你跟我早逝的祖母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李书萍&林小玉:“!!!”
母女二人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竟然也是来认亲的?
厉老爷子从兜里掏出用信封装着的照片,把照片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李书萍伸出双手接过,指尖微微颤抖。
她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一眼便被右边的民国美女所吸引注了视线,好像,照片上的美人,真的跟她年轻时候的脸好像。
林小玉看了看照片上她应该叫太姥姥的美人,又看了看妈妈,咂舌道:“真的好像。”
厉老爷子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未能留下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世交好友,收拾老照片时发现的,昨天将这张照片当着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我们才发现,你与我母亲长得竟有七八分相似,所以今天才贸然前来,想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家四十一年前丢失的小女儿厉云舒。”
“书萍你可否让我瞧瞧你的后背?”余老太太双手放在胸口望着李书萍问。
她想亲眼看一看。
李书萍把照片郑重地还给厉老爷子,“你们等一等。”
她起身回了卧室,将放在皮包里旧报纸拿了出来。
众人没等两分钟就见李书萍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半张展开的就报纸。
李书萍坐回矮凳上,把手里的半张旧报纸递了过去。
余老太伸手接过,看到报纸上的内容,瞳孔一震。
“这、这是三十二年前,我们登报寻找舒舒的旧报纸,你、你怎么会有?”余老太神色激动地看着李书萍问。
听见这话,厉老爷子连忙拿过报纸看了看。
“没错,这是我们三十二年前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你……”
李书萍眼圈一热,深吸了一口气,“这张旧报纸我也是昨天才收到的,是我十来岁时,曾收养过我在裁缝店做工的老板娘金姨女儿给我的。”
“金姨前些天去世了,死前说对不起我,害了我,叮嘱她女儿,一定要将报纸给我。她女儿在她死后收拾遗物时,看到了这张旧报纸……”
说到最后李书萍的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别过脸,滚烫的眼泪落下。
余老太的手越过茶几,一把抓住李书萍的手,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声音颤抖,“你、你是舒舒!”
她若不是舒舒,收留她做工的裁缝店老板娘,为何会在死前要叮嘱女儿,将这半张登着寻人启示的旧报纸交给她?
眼泪模糊了李书萍的视线,她望着余老太的脸,哭着说:“我不知道自己身上以前有没有蝴蝶胎记,也没人告诉过我,我背后只有一块十岁那年,被熨斗烫伤的疤痕。”
“前些日子我去医院看已经病重的金姨,她糊涂的时候,提起了我后背的烫伤,语无伦次的说过什么胎记不见了,找不到了。”
“我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蝴蝶胎记,你们还认为我是舒舒吗?”李书萍咬着下唇问。
“你是,你肯定是我的舒舒!你肯定是!”余老太斩钉截铁地道。
她站了起来,上半身越过茶几,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找了四十多年的女儿。
李书萍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妈,你们怎么才来呀?呜呜呜……”
看似简单的一问,里头却包含了,道不尽的心酸思念,诉不完苦难委屈。
林小玉和厉蓁蓁看到这一幕,捂着嘴掉起了眼泪。
穆老太严重有泪花闪动,厉老爷子和厉博衍也红了眼圈,仰起了头。
顾振远看着在余阿姨怀里,哭得肩膀抖动的李书萍,内心震荡,没想到她真的是厉家丢失的女儿厉云舒!
“对不起,对不起……”余老太哭着道歉,“是妈来晚了,妈太晚找到你了。”
要是能早点找到她的舒舒,她的舒舒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委屈了。
“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弄丢了你呜呜呜……”
“余姐你冷静点,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穆老太轻轻拉着余老太的胳膊,给她顺着后背。
厉蓁蓁见状也连忙道:“穆奶奶说得对,奶奶您不能太激动,你先松开姑姑,坐下缓缓。”
李书萍听她们这么一说,也怕老太太太激动出什么问题,忙离开她的怀抱,胡乱抹着眼泪说:“您、您别激动,您快坐着。”
“不是您弄丢了我,是火车站太多人,还有人开枪,太过混乱,让我们被混乱的人群挤散的。”
“你都记得?”厉博衍瞳孔颤动着问,报纸上只写了她在火车站走散,并没有写当时是何种情况。
李书萍轻轻摇头,“其实都不记得的,但昨天看到这半张旧报纸,晚上就做了个梦,梦到了走散时的情形。”
“妈当时是牵着大哥的,你被一个男人抱着,我也是被人抱着的。”
余老太留着眼泪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当时有敌人要抓捕我们,我们才跟着组织上安排我们转移的同志,坐火车前往安全区。”
“你和你二哥太小了,就由两个同志抱着,我就牵着你大哥,敌人发现我们逃走了,还追到了火车站。”
“当时真的是太混乱了,抱着你的同志跟我们被人群挤散了,我想去找你,但我挤不过去……”
厉博衍接着道:“当时敌人也追得越来越近了,情况也非常危险,抱着我的叔叔,只得强行把想去找你的妈妈拽上了火车,不然大家都走不了。”
他说这些,也是在向李书萍解释,没有人想要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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