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旌心里那点忍耐,彻底烧没了。
他本来都打算出手了,只是见卓轻凡站出来,才想着“先看会儿热闹”。
结果?热热闹闹看了场怂包戏。
出了门,秃顶大兵一路摇头晃脑,看见龙国路人就竖中指,呸痰吐得满地都是。
没人敢抬头,没人敢吭声,全跟缩头乌龟一样低头快走。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当上这条街的土皇帝时——
迎面,站了个男人。
脸色冷得像铁,眼睛黑得像深井。
秃顶大兵愣了一下,接着笑得前仰后合:“哟嗬!还有不怕死的?”
他余光一扫,嘿,这男人身后,仨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
笑声立刻变成淫笑,他连正眼都没给那男人,扭头就冲店里吼:
“卓轻凡!这仨妞我带走了!你敢拦吗?!”
店里,卓轻凡的脸色,白得像纸。
窗外,顾琳燕她们站在阳光底下,美得像画。
他心里轰地一下,恨不得冲出去把她们拽到身后。
可脚像钉在地上,动不了。
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
这些念头,全被顾琳燕一眼看穿。
她轻轻笑了下,嘴角弯得像刀锋。
付旌叹了口气:“没人问过我一句吗?”
“那三个,可是我朋友。”
秃顶大兵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付旌脸上:“就你这副德行?刚挡我路,你配说话?现在还想在女人面前当英雄?”
说完,他肥厚的手掌带着风,直拍付旌天灵盖!
付旌眼神一冷。
街边人群只觉得眼前一花,像有道闪电在黑暗里一闪——
下一秒,秃顶大兵已经跪在地上,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腕,嗓子眼里漏出杀猪似的嚎叫。
地上,滚着一只右手,掌心还沾着热乎的血,手指蜷得跟死螃蟹一样。
没人看清付旌是怎么动的。
也没人看清他用了什么工具。
那断口干净得,像用热刀切牛油。
围观的龙国人全愣了。
可愣过之后,有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太久了……
太久没人敢当街砍白鹰国兵的手了!
卓轻凡?他那叫“抵抗”?不过是天天挨打还跪着喊“明天再来”!
可眼前这小子——干脆、利落、不留情!
一群人心底燃起火:要是都这么干,卓轻凡早该滚蛋了!
秃顶大兵的两个同伴反应过来,手立刻摸向腰间——枪!
可付旌根本没给他们掏家伙的机会。
又是一闪。
像黑暗里掠过一道寒刃。
两声惨叫,比刚才还凄厉。
两人双手齐腕而断,血喷得像泼水。
付旌抬脚,一踹,三只断手飞出去,“啪嗒”砸进路边的垃圾堆里。
他声音不高,却压得整条街安静得连呼吸都停了:
“你们白鹰国的地盘?行。”
“可只要我们龙国人没犯法,谁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
“那,就是捅了整个龙国的脊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记住了——我们身后,不是空的。”
“是一个,站着的,从不低头的龙国。”
说这话时,付旌本来想一把薅住那秃头兵的脑袋,狠狠压在地上,气势才够足。
可他伸手一抓,指尖只摸到一片滑溜溜的头皮——连根毛都没有,跟个煮熟的鸡蛋似的,压根儿攥不住。
他干脆一抬脚,直接踹了过去。
那秃头兵整个人像被炮弹轰出去,连滚带摔十几米远,落地时骨头咔嚓咔嚓断了七八根,内脏怕是也震成了浆糊。
付旌连眼皮都没抬,转过身,盯着剩下俩大头兵。
那俩人压根没等他开口,一瞧这架势,立马弯腰捂着断手,脸都白了,一扭头窜得比兔子还快,连滚带爬消失在巷口。
当晚,龙国街区就炸开了锅。
有人说,街东头来了个狠人,出手比魔鬼还黑,比卓轻凡当年干的那些事还要狠十倍!
可就在血迹还没干透,尸骨未寒的时候,卓轻凡才慢悠悠带着他那群跟班踱步过来,像是刚从茶馆喝完龙井回来。
他先是扫了付旌一眼,目光在顾琳燕她们仨身上多停了两秒,嘴皮子都没动,眼神却飘得能拧出水来。接着,他又环顾四周——满地血洼,断手、碎石、溅开的血点子,像被泼了盆红油漆。
他眉头拧成疙瘩,语气带着几分长辈教训晚辈的腔调:“这位兄弟,你这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就不怕吓着街坊邻居?人家都是本分人,谁见过这阵仗?”
付旌忍不住笑了:“正因为你们平时把血和骨头都藏在门后头,才让外头那帮狗崽子觉得,咱们龙国人连喊疼的胆子都没有。”
卓轻凡脸一抽,嘴上硬撑:“你放什么屁!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刘老板早被他们活活打死在店里了!我怎么没做事?”
付旌懒得跟他掰扯,摆摆手:“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
他刚转身,顾琳燕从卓轻凡旁边走过,一阵淡香跟着风钻进他鼻子里。
他心口一跳,腿都软了半截——完了,这感觉,跟年轻时在电影院偷看隔壁班姑娘一样,心跳漏了拍。
“等等!”他猛地伸手一拦,“你这狠人身边,怎能留着三位女士?太危险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付旌叹了口气,看着他,像看一块捂不热的豆腐:“你啊,说不上坏人,可也称不上英雄。”
“刚才那三个畜生当街扒人衣服,骂人祖宗,你怎么没吭一声?”
“要不是我动了手,你现在是不是还在那当观众,连屁都不敢放?”
卓轻凡脸皮一抖,额头冒汗,感觉周围那些路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他忽然明白——这威胁不是来自那三个被打残的家伙,是眼前这个叫付旌的人,从眼神里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误会了!”他强撑着,声音却发飘,“我们都是同胞,我保护你,是责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永远站在正义一边!”
这话,他自己都说得有点虚。
付旌眯了眯眼,心里凉透了。
这么大一片街区,外人敢当街踹人、抢铺子、打断骨头——不是没人管,是管的人,只会嘴上喊“保护”,手上连个拳头都不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