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他干什么?”
“也是,没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花钱。”
话落,他发现旁边的男人,一改从进门就是扑克脸的脸色,眉眼荡开一圈笑意。
林飞“嘶”了一声,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不会还喜欢她吧?”
凌印清的目光落在温以宁那张泛黄的纸上。
粉丝浓烈的爱意他见过太多,多到他厌恶,所以在知道温以宁是他粉丝的时候,心底只有无尽的厌恶。
但是现在这份信,比温以宁任何一次见自己的爱意都要直白,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厌恶。
因为跟裴言川那次不愉快的聊天之后,凌印清心底越来越燥,越来越乱。
可是这封信,却轻易抚平他所有的燥。
他就说过,温以宁和他之间的羁绊深到无人可以斩断。
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要争,不会愚蠢的将温以宁推给别人了。
见他没回答自己,盯着手机笑意温柔,林飞好奇地凑过去一看。
好家伙,温以宁那封信。
“你没救了。”林飞一言难尽道。
凌印清低哑的声音在房间内淡淡回荡:
“我知道,也没想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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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恭喜宿主成功让白言澈愧疚,奖励一千万。】
【叮,恭喜宿主成功让白渡愧疚,奖励一千万。】
【叮,恭喜宿主成功让凌印清愧疚,奖励一千万。】
三个一千万的奖励声音打过来,温以宁怔愣不已。
摸不清这三个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但现在最紧要的是处理娱乐公司的事情。
她将五千多万都用于租办公楼和买设备上了,正愁没钱聘请更专业的影视技术人员,现在就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钱。
也是让他们蹭到原始股了。
听到楼下谢母叫吃饭的声音响起,温以宁赶紧下了楼。
“妈,你不吃吗?”温以宁看到谢母刚做好饭就卸下围裙的动作,奇怪地问。
“我找了份新工作,那个上班时间要早,不过工资比原来要高。”
“你就别去上班了吧,我现在已经完全有能力养活你俩了。”温以宁搞不懂谢母为什么非得去上班,明明她现在也可以养活她了。
谢母眼眶红红的,“妈知道你孝顺,但是人到中年,不让自己忙一点很容易得老年痴呆的。”
上次谢母拒绝请保姆也是这个理由,温以宁只能无奈随她去了。
谢母上班了,谢楚上学了。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
裴言川也不知道去哪了,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以前很喜欢和喝的鱼翅汤也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吃过饭后,温以宁坐在书桌前收集资料,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也只看了两页。
她瞄了眼旁边黑屏的手机,快速按照字母翻找联系人,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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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已经两天都呆在公司睡了,也别把自己整的这么忙啊,现在咱们公司正稳步向上呢,只要ai能让听障人士重新开口说话这一消息传出去,必定市值暴涨。”
阮安上班一看,老大又趴在桌子上睡觉,忍不住劝道。
赵费则一脸沉思地站在一旁,阮安用肘子肘击他,“都怪你,上次还说老大最近懒散了,现在老大这么拼命了,你得负一半责任。”
赵费:“……”
老大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左右行为,那他就不是他们自信张扬的老大了。
他看着两天老大来公司,完全是萎靡颓废的样子。
裴老爷子不让老大研究ai,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老大也没有这么颓废过。
“你们两个不上班?”裴言川起身,半阖的眼皮流露出眼底的不耐。
赵费、阮安:就不该多余可怜这个工作狂。
裴言川去了洗手间简单地抹了把脸,刷了个牙后,又坐回工位上疯狂写代码。
头发凌乱地打在眉眼前,三天没刮的胡子似乎冒出点青茬。
跟裴言川一直以来的都市潮男形象大相径庭。
赵费看了眼他,缓缓摇头。
这人把老大伤得不轻啊。
要知道老大可是宁愿饿死,也不愿意丑死的人。
这间只有三人的办公室,因为裴言川,安静地只剩噼里啪啦的键盘音。
蓦地,桌上的手机铃响起。
赵费看了眼,是裴言川的。
肯定又要被挂断。
这两天联系老大的人都被老大挂断了,不管急事还是缓事。
赵费正准备移开目光时,眼睛倏地睁大。
我去,他居然看到老大接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还看到老大紧皱的眉眼,在看到电话上的备注时,舒展了一下。
裴言川拿着手机,并没有主动开口。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心脏跳的有多快,多乱。
“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对面的女生先开口,清悦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没事,只是公司最近有些忙。”裴言川的眸底晦涩。
不是忙,只是他理不清自己的心了。
那天从爷爷家回来时,他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对温以宁到底是不是喜欢。
虽然活了二十多年,但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喜欢这种感情。
如果温以宁不喜欢他呢?
耳边又回响起那天录制结束后,凌印清给他说的话。
他们之间,真的有这么深的羁绊吗?
一想到温以宁和凌印清两人的羁绊,可能是第三人都插入不去的存在,他就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很多。
他需要更多的事情来填满胡思乱想的脑子,打车去公司的途中,他又看了条热搜。
那条热搜,是温以宁的日记引发的。
看完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凌印清会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没人能斩断他们的羁绊。
凌印清是一个身在深渊的温以宁,唯一的救赎。
对任何事情都有自信把控的他,第一次失了自信。
他浑浑噩噩地下车,却没有再走一步,任由人流将他淹没。
他跟她认识到现在,不过也才两个月……
巨大的失控感让他的脑子宕机,这几天他待在公司疯狂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不敢回去,害怕越陷越深。
他讨厌这种失控感。
可是繁重的工作却没有冲淡他对温以宁的感情。
甚至在这通电话打来,他立刻就开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