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贺强放下电话,来到徐院长身边,告诉徐院长说:徐院,我刚刚打听好几位几个老员工,很多人年纪大了,说话不着调,有的老员工不在了。
但是药剂科的王主任老老丈人是个我们医院老退休员工,身体健康,耳聪目明,王主任老丈人电话里说,医院原来是有一个叫高冬雨医生,说当时因为被院长千金小姐横刀夺爱,就负气出走了,那个老丈人也没有具体告诉我是谁横刀夺爱,就告诉我说,好像高医生去了临海市中心医院。\"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你,贺强。”
“没事,徐院长,有事您吩咐。”
“好的好的。”
徐明现在心里彻底通透了:那个贺强所说的横刀夺她人爱的就是自己现在的养母,抛弃深爱多年怀孕的负心郎就是自己的养父。徐明院长的养母的父亲丁长江原来就是枝江医院赫赫有名的铁腕院长,养父畏惧于丁长江的权势,舍弃了幸福爱情。
……~~~~
贺强听到的是临海市,不是徐院长妈妈说的邻近的市。而是距离远的一个发达地区。
临海距离这里两百公里。徐明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十五分。他做了决定。
\"贺强,帮我安排一下,我明天一早上午要去临海市中心医院寻找高冬雨。
好的,说完贺强又奔跑去院长办公室打电话联系医院专职司机小崔了。
徐院长老父亲抢救处理后,进入了重症监护室IcU,全家人带着徐母先回到家里。
回到家简单洗漱后,徐明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床了。他站在镜子前系领带,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仅因为疲劳,更因为即将面对一个可能改变家庭命运的秘密,
徐院长夫人说:吃点早饭再出发,不在乎一时间”
“不想吃,吃不下,时间就是生命”一边说一边甩手关好门,准备出发。
小崔根据贺强要求,明天必须早早在徐院长家小院子面前等候徐院长出发。所以等徐院长要出发时候,小崔早已等候在徐院长小院子门口。
“嘟嘟嘟——”徐院长开始向临海市出发。由于都走的是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临海市中心医院比徐明想象的还要大。现代化的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徐院长叫小崔可以在附近逛逛,有事时,会呼叫他bb机。徐明直接去了医院人事科,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您好,我是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徐明,想查询一位可能在这里工作过的医生,高冬雨,早已退休。大概七十多岁跟我家亲戚。\"
听完徐明的自我介绍后,人事科的牛科长非常热情的接待了徐院长。并且委派小马办事员专门帮助徐明到档案室查找有关档案。
徐明站在医院人事科档案室门口,阳光斜斜穿过窗棂,割裂了门外廊道,一半光明,一半幽深。他随小马推门而入,室内特有的纸张陈年气味迎面扑来,书册林立如旧日森林,时间在此处仿佛封存。小马安排徐明在室内靠门口椅子上就坐等待,小马一个人打开档案室第二道小门,进去查找……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小马来到健在的退休人员档案架前面,转身便从架中捧出一册厚厚卷宗——封面泛黄,书页边缘已卷起毛边,像一本被岁月翻旧了的大书,小马指腹小心翼翼滑过纸页,纸张摩擦发出细微脆响,他专注地翻检着。良久,小马走出来人轻轻摇头,摇摇头。\"抱歉,经过在退休人员的花名册上查找,我们医院没有叫这个名字的退休李医生医生。\"
小马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确凿无疑的无奈,随即又补充道:“不过倒有两位姓高的退休女医生——高春辉和高尚。”徐明俯身靠近,小马手指点着字行:“只是,花名册上只有名字,年龄,退休前岗位情况这些。
至于她们从哪里调来……查不到,一点线索也查不出来。”
徐明不肯轻易放过,追问道:“那这两位医生,当时是什么科室的?”科长目光重新扫向册页,忽而眼睛一亮:“巧了!这两位高医生,都是胸外科的主治医师退休的。”
徐明心弦猛然一颤——胸外科!这不正是高冬雨当年在枝江医院的专业岗位么?他立刻追问:“我们找的高冬雨,会不会就是这两位中的某一位呢?”
小马闻言却笑了,笑声里含着一丝歉意,又有种人事档案局限性带来的无力感:“哈哈,这就不知道了。,花名册上没有曾用名,别名之类的备注。我调来这科室也没多久,档案里找不到这些线索的……。”
徐明说:“麻烦你再帮忙仔细查询一下。”
“我已经够仔细了,就再查八遍也是没有。”小马微笑的说。
小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转而诚恳:“你再去别处打听打听吧。去问问那些老医生,他们或许还记得些高冬雨的蛛丝马迹。”
徐明点头道谢,小马也表示非常遗憾的轻轻合上那本沉默而固执的册子。
徐院长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只好作罢,悻悻而去。
徐明他走出人事科所在的行政楼,夏日正午的阳光霎时刺目。他眯起眼睛,心内却豁然开了一道口子——那些老医生们,他们各自记忆的褶皱里,或许正保存着某块拼图——一个被档案尘封的名字,或有一段被时光模糊的履历。
他站在白得耀眼的日光下,医院楼宇间人影匆匆,他预感到寻找高冬雨的路子没有错。
走出人事科,徐明站在走廊,心想: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决定去胸外科碰碰运气,也许胸外科有高冬雨医生的爱徒。或者有老医生认得高冬雨。
胸外科护士站前,几位护士正在交接班。徐明等她们忙完才上前询问。
徐明继续自我介绍一下,然后说明来意。
\"高冬雨?\"一位年长些的护士长听到徐明问话皱起眉头,\"名字有点生疏...啊!是不是退休时间太长了?\"
“是的,退休十多年了。”
“是吧?,要不我一定会知道的,也许你说的名字跟你要找的本人不对号,不是一个人。”
“非常有可能,因为这位高医生已经离开枝江医院50年了,关于她的信息只有这些了”徐明无奈的说。
“高冬雨—”护士长嗫嚅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继续确认说:“我们这边没有听说有退休的叫高冬雨,或者她退休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跟我们没有交集,所以我们不知道啊。”
护士长爱莫能助的望了望满脸焦急的这位不速之客。
“噢!想起来了,护士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
“徐院长,要不你到七号病房,有一位老医生,她退休好长时间了,是一位70多岁的退休的老人,她退休前原来就是在我们这边胸外科,现在在7号病房,住院看病,他原来就是在我们科室退休的。他这么大年纪,可能应该知道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有可能,那敢情好!”徐明又感觉看到了一线希望。
“要不我带你到7号病房去问一问?”
“好的,那就谢谢了。”
他们来到了七号门,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护士长推开门来到了。
护士长推开七号病房的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混着隐隐的药味扑面而来。
午后的阳光被纱帘筛过,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模糊的窗格影子,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徐院长没有顾得上吃饭,也不想吃饭,因为现在没有一点胃口。
靠窗的8703病床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倚着枕头,手里捏着片苹果,和邻床的人低声谈笑,脸上漾着病中难得的松弛。
见护士长带着个陌生面孔进来,谈笑声戛然而止。几道目光好奇地探向门口,病房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窗外树叶扫过明净玻璃发出簌簌轻响。
“张阿姨,”护士长走近窗边,声音放得格外柔和,“打扰您了。这位徐明同志,枝江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同行,哈哈,想跟您打听位退休老同事。”
“老同事?”张阿姨放下苹果,用餐巾纸仔细擦了擦手指,眼神在徐明脸上逡巡片刻,带着点过来人的了然,“哦?说说看,我这把老骨头,记性倒还凑合。”
徐明的心在胸腔里擂鼓,他深吸一口病房里微凉的空气,尽量让声音平稳:“想找一位叫高冬雨的退休医生,说是当年您医院胸外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