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母亲永远在不停地伤害她,而后又不停地道歉,心早已千疮百孔。
涂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早上七点,明轻早早收拾好,就带着南烟去复查。
候诊室里,南烟紧紧抓着明轻的手,手心微微出汗,粘稠了两人的掌心。
她一想到那个检查,她就害怕得浑身颤抖。
“别怕,”明轻搂着她的腰,轻声安慰道:“我陪着你,我在这里呢。”
随着广播里出现南烟的名字,他们踏着声音进了就诊室。
他们挂得是上次那个医生的号。
这个医生只有周一是确定来的,周末有可能来,因为周一是她的班。
医生推了推眼镜:“南烟,去做检查吧,希望你已经痊愈。”
“医生,”南烟略带羞涩地说道:“我有那个生活。”
医生秒懂,给她开了阴道b超。
随后又是排队等候,便开始做检查。
有了上次的经验,虽然不是同一个检查,南烟也没有紧张,很快便结束了检查。
明轻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本来是漫不经心地随意一瞥,却没有想到有意外之喜。
明轻太过于欣喜,居然在b超室门口就亲了南烟。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明轻却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亲过南烟。
南烟懵懵的,但想着他这么高兴,那就是有好结果。
直到南烟喊他,明轻才回神:“阿因,你知道吗?你好了。”
说着,明轻又在南烟的额头亲了一口。
医生看着检查结果,也替南烟开心:“小姑娘,你还真是幸运的,这个病啊,很容易复发,你一定控制好激素水平,注意休息,饮食也要控制。”
明轻听着医生的话,急忙问注意事项,小到什么调料不能放,要不是医生后面还有很多病人,他非得问好几个小时。
回到家里,明轻还在傻笑,满心都是欢喜。
每一次她生病,他就愁眉苦脸。
而每一次她的身体情况好转,他又喜笑颜开。
南烟侧身坐到他怀里,头缓缓靠在他的肩头,他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手轻抚着她似丝绸般的发丝。
“阿因,”明轻欣喜万分,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我真是要被你的身体弄得心力交瘁,跟过山车一样,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好在,现在是好事。”
“明轻,”南烟捏了一下他的脸:“我说是喜事吧。”
南烟很喜欢捏明轻,他的脸、耳朵都逃不过她的手。
有时候她还会把玩,把他的脸揉来揉去,故意弹他的耳朵。
不仅如此,她还喜欢啃咬他,脸颊、耳朵、喉结、脖颈………无一幸免。
南烟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水貂绒毛衣,下身一条同色系羊毛绒阔腿裤。
整个被他抱在怀里,她毛绒绒的,热热软软,还呼着热气,心陡然软软糯糯,似吃着呼着热气的糯米团子。
明轻伸手搂住她的脸,眼神变得炽热,心跳也加快:“阿因,我想亲你,可以吗?”
南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突然开始问起来。
只是默默地点头,点头的瞬间,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随着吻的深入,他伸手将遮光帘打开,同时打开全屋的灯光。
“嗯,”南烟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颤得她一激灵,不禁问道:“是什么?”
“我刚喝了一口冰镇的菠萝果汁,”明轻眼神迷离,笑着轻喘:“阿因,你喜欢吗?”
南烟软软地“嗯”了一声,眼珠滴溜地转:“明轻,我还想要。”
“不可以,”明轻立马制止她:“你不可以吃那么多冰的。”
明轻为防她偷袭,将剩下的冰镇果汁一并喝完,直到全部吞下,才继续吻她。
南烟的舌尖肆意翻涌,满口腔的冰凉清甜让她着迷。
她在想,他们都在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怎么对她一点信任也没有,她又不会偷喝。
居然是她最喜欢的菠萝,还是冰镇的,那清爽,想想就刺激。
明轻见她又在走神,确定她没有不开心,吻逐渐加重,冰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炽热滚烫。
一如既往,他将所有领域都探索尽,只有那一步,是他始终不触碰的。
许久许久,他也还是不肯放过她。
衣服被他丢得到处都是,她不明白,他一向喜欢整洁,却在亲热时,碰到什么东西都会乱丢。
满地狼藉,连沙发也是一片狼藉,沙发垫子都被他弄到地上。
南烟真是无语,哪有人亲人这么大动作,要是被别人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似的。
南烟也不去问,为什么那天后,不再有后续。
因为她知道原因,无非就是他想要等结婚,再有就是他担心她身体罢了。
南烟不知道怎么说,在他心里,她就好像是个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
她想起今天的检查,她在想,是不是因为有他的对比,所以,才并没有不舒服。
哪怕仪器是冰冷的,并非是温热的。
明轻正热烈地亲着南烟,电话铃声却骤然响起。
可明轻就好像听不见,边亲边伸手将沙发靠枕丢在手机上。
可那手机铃声就好像夺命追魂一样,不断地响起,弄得明轻心烦意乱。
他伸手抱起南烟,往楼上而去。
他一边上楼,一边吻着她。
一心两用,他向来得心应手。
他这样抱她、亲她,走路也不会受影响。
他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肌肤触碰到真丝床单,那柔软滑溜的触感包裹着身体,带来一丝清凉寒冷。
她不由得抱紧了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冬天还用真丝,想要她能够靠近他。
可这么多年,他难道还不清楚吗?无论他多热,她也会去找他的。
一个小时后,明轻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南烟。
明轻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脸庞,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起身下楼去拿手机。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心里的烦躁更甚。
那是云兮的电话。
每一次,云兮打电话来,南烟都会情绪失控。
明轻思索片刻,还是将手机拿到南烟面前:“阿因,是二姨。”
面对母亲的电话,南烟同样也发怵的,她没有勇气接母亲的电话,害怕是狂风暴雨。
南烟盯着手机许久,才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阿烟,你怎么不接电话?真是需要你就派不上用场,一点意思都没有。”
母亲面对南烟的口头禅便是“没意思”。
她该习惯,却做不到习惯。
“妈,找我什么事?”
云兮一听南烟的话,瞬间火冒三丈:“我还能有什么事?我还是你妈吧,连电话都不接,我哪能是你妈。”
南烟决心要理解母亲,可多少心理准备,在母亲的咆哮面前,都显得无济于事,她总是被母亲的指责击得七零八落。
南烟被无力感所包围,只能听着母亲的歇斯底里。
母亲说了大半天,没有半个脏字,却杀伤力不亚于脏话连篇,母亲向来最会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
南烟不知道母亲咆哮了多久,直到她累了,才说起正事。
原来是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居然重新结了婚,两人还有了孩子。
母亲看到南河一家人其乐融融,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情绪骤然爆发。
母亲说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直到听到母亲说:“我就不应该听你的,你看,现在他一家团圆,我们呢,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南烟彻底受不了母亲的话,只说了一句:妈,我还有事,等会再说。
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自从得知母亲的遭遇,她再也无法对母亲咆哮。
每当她要发疯时,她都会忍着,强行将那些难听的话语吞下去。
好多年了,她活在母亲的话里,被裹挟着。
以至于她忘了,她可以选择拒绝的。
母亲给她的痛苦,不是每一次的痛苦,而是一旦想起,就会想起所有的痛苦。
她需要战胜的不是一次,而是累积到现在的每一次痛苦,都会在她心里过一遍。
“阿因,”明轻满心心疼,轻声安慰:“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南烟望着明轻眼里的温柔与心疼,心里的疼痛猛地加剧,她只觉得浑身疼得要裂开。
南烟猛地吻上明轻的唇,动作极其暴戾,吻得明轻招架不住。
南烟伸手猛抓一把,明轻疼得脸色发白。
可她的猛烈比以往都要恐怖,那又啃又咬又抓,力道带着几乎饥渴的本能。
她胡乱啃咬,很快,肌肤留下阵阵血淋淋的红痕。
他却顾不得疼痛,翻身轻轻含住她的唇,伸手缓缓将她的手一点点抽离,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深情吻着她。
南烟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暴躁。
她急忙查看明轻的情况,好在没有大碍。
“阿因,”明轻脸色微白,故作轻松道:“下次,我不让你这样,免得你自责。”
南烟看着那血淋淋的肌肤、发白的脸色,她不敢相信,他该有多疼。
“明轻,”南烟心疼不已,哽咽着低吼:“说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你再强悍,也有脆弱的地方,你忘了上次,我差点把你弄进医院的事情了吗?”
“那阿因,”明轻再次拿起她的手,放在她刚才猛抓的地方,柔柔地说道:“温柔点对我,好吗?”
她俯身,唇瓣轻触那泛红肿胀,柔柔地抚摸他。
微凉柔软的触感骤然让他好受许多,脸色缓缓恢复正常。
明轻并不诧异,他知道她会这样做,也不会阻止她。
他伸手轻抚着南烟的脸庞,火热的手掌触碰着她娇嫩的肌肤,眼里的温柔,都要将人溺死。
那情深带着炽热,要将南烟融化了。
他紧紧盯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最终只是将她搂在怀里。
“明轻,”南烟再次发问:“你,为什么,没有?”
“阿因,”明轻紧紧搂着她,整个人深陷在她身上,手不老实地触碰抚摸:“我怕控制不住,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一个流氓,只要亲她,就会这样触碰她,她虽然从来不说什么,可他也怕她不喜欢。
可那细腻嫩滑的触感,让他着迷,他控制不住他的手,每一次亲吻,它就会自己去寻找到想要触碰的地方。
南烟心想,也不知道是谁伤害谁?
明轻的遍体鳞伤,有多么刺眼,伤得南烟恨不得立马离开他。
但是她却做不到。
一方面,她自私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另一方面,她要是离开,明轻就会发疯。
可是后来,她真的离开,他也舍不得对她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