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倾欲裂坠龙鳞,
血溅穹碑指北辰。
隔世焚心穿壁垒,
慈航破界拂烟尘。
帝刃裂空摧星槎,
残魂燃火化云霞。
莲台九品温劫烬,
孤影长安立万斜。
李淳风那根血迹斑斑的手指,如同风中枯枝,却带着千钧之力,死死指向天穹裂痕深处那庞大得令人窒息的星舰。
鲜血从他口鼻眼角不断渗出,在身下的锦褥上洇开刺目的暗红,可他眼中那非人的清明却锐利得刺穿一切混乱。
“中…枢…”他喉间挤出最后两个字,如同两块粗糙的砾石摩擦,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手臂颓然垂落,彻底昏死过去。
但那两个字,已如惊雷,炸响在李世民和所有能听见的人心头。
中枢!那钢铁巨兽的心脏!
就在这一瞬,头顶那灭世的光柱,仿佛被李淳风这垂死的指证彻底激怒!
轰——!!!
惨白的光流猛然膨胀,冲击力陡增!金箍棒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天柱将崩的刺耳悲鸣!
棒身上那些古老玄奥的金色符文,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几道细微却触目惊心的裂痕蔓延开去!
“呃啊——!”孙悟空发出一声暴吼,他脚下早已深陷的地面轰然爆裂,碎石如暴雨般向上激射!
他那身金红色的毛发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根根倒竖燃烧,如同浴火的战旗,金色眼瞳中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牙关紧咬,虬结的肌肉贲张到了极限,每一寸都在承受着撕裂般的剧痛。
“猴哥!”哪吒三头六臂的法身猛地一震,风火轮的烈焰被逸散的能量冲击得明灭不定。
混天绫所化的赤红霞光屏障剧烈地波动、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嗤嗤”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碎!他小小的脸庞煞白,六只手臂疯狂挥舞,竭力稳住屏障,乾坤圈化作的金光轮盘更是舞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幕,拼命削切、格挡着那些足以瞬间汽化钢铁的毁灭乱流,每一次撞击都爆出刺目的能量火花,将他小小的身影震得连连后退。
毁灭的狂澜,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吞噬这方寸之地!
就在这天地即将彻底崩碎的刹那,一道无法形容的、纯粹而浩瀚的意念,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骤然降临!
它并非来自裂痕中的冰冷星舰,而是来自更高、更渺远、更慈悲的所在!
这意念并非声音,却瞬间抚平了平台上所有人灵魂深处那灭顶的恐惧。
它如同最温柔的流水,又如最坚固的磐石,带着无量的慈悲与无上的威严,轻轻拂过。
时间并未停止,但那灭世光柱冲刷金箍棒的狂暴姿态,那混天绫屏障濒临破碎的剧烈波动,那漫天激射的能量乱流……所有毁灭性的动态,都在这一拂之下,被强行“抚平”了。
并非定住,而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宏大力量温柔地“按住”,狂暴的能量如同被驯服的怒龙,依旧在咆哮,却暂时被圈禁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范围之内,再也无法寸进毁灭的平台。
一道柔和、圣洁、蕴含着无尽生机的清光,如同倒悬的月华,自九天之上无声垂落。
清光之中,观世音菩萨的法相庄严显现。
她手持净瓶杨柳,赤足立于莲台之上,周身笼罩着淡淡的七彩光晕,宝相庄严,眼神悲悯地俯瞰着下方这炼狱般的战场。
那目光,尤其落在了平台中央,那昏迷不醒、手中纸片依旧散发着微弱却顽强光芒的林悦身上。
“阿弥陀佛。”一声清越悠扬的佛号,仿佛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抚慰与安宁的力量。
“痴儿情深,竟撼动天心,穿透无量尘寰,直达紫竹林。”
菩萨的目光流转,落在正以天子剑拄地、勉力支撑在盾阵之中,帝冕歪斜却依旧死死盯着林悦方向的李世民身上。
那目光中,有洞察万古的了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因果纠缠,跨越千载。一诺之重,可系山河。看在曹婉儿与李世民相守那么短暂份上,看到林姑娘爱得又是如此赤诚,今观自在也不能无动于衷啊!”
菩萨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叹息,仿佛穿透了无尽时光,看到了那遥远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承诺与牺牲。
“也罢,今日便予尔等一线机缘。”
话音落下,菩萨手中的羊脂玉净瓶微微倾斜,翠绿的杨柳枝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朝着下方轻轻一拂。
一滴,仅仅一滴!
那滴凝聚着无上生机与净化之力的杨枝甘露,如同世间最纯净的翡翠,自瓶口滑落,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没入下方依旧昏迷的林悦眉心!
嗡——!
林悦的身体骤然被一层温润如玉的青色光晕笼罩!
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红润,紧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她体内那些因过度精神冲击和药液侵蚀而濒临枯竭的生机,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河床,被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生命本源之力瞬间充盈、滋养、修复!
“呃……”一声微弱的嘤咛从她唇间溢出,紧闭的眼睫剧烈颤动,仿佛沉睡了万古的灵魂正挣扎着从深渊中醒来。
而就在她苏醒的这生死一瞬,一直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沉寂了片刻的“文明火种”纸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
不再是之前那毁天灭地的七彩光焰,而是一种极其稳定、极其深邃、如同宇宙核心跳动的脉动!
七彩的光芒在纸片上流转,凝练如实质,不再散逸,反而向内塌缩,形成一个小小的、却蕴含着无法想象能量的核心光点。
这光点甫一出现,便与苍穹裂痕深处那巨大的星舰,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致命的引力!
嗡——!
整个星舰庞大的钢铁身躯,猛地发出一阵沉闷到极点的、仿佛源自其最核心骨架的剧烈震颤!
这震颤是如此剧烈,以至于裂痕周围的空间碎片都开始簌簌剥落!
紧接着,在星舰那冰冷光滑、布满能量回路的庞大腹部装甲之上,一个区域骤然亮起!
无数道幽蓝色的能量纹路如同被唤醒的血管,在那个区域疯狂汇聚、交织、点亮!复杂的几何结构在光芒中旋转、拆解、重组,最终勾勒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由纯粹幽蓝能量构成的——入口轮廓!
那轮廓的核心,赫然是一个不断旋转的、与“文明火种”纸片此刻光芒频率完全一致的立体几何符号!
中枢入口!李淳风用生命最后指出的答案!此刻,被林悦体内苏醒的生机和她手中彻底共鸣激活的火种,强行从星舰冰冷的躯壳上“撕”了出来!
“陛下!就是那里!”尉迟敬德须发戟张,指着那幽蓝的入口,声如炸雷。
他庞大的身躯再次绷紧,将依旧昏迷的李淳风死死护在身下,虬结的肌肉贲张,如同怒涛中永不沉没的礁石。
“中枢已显!护驾!随朕——杀进去!”李世民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被冰冷的杀伐与帝王的决绝取代。
他猛地挺直身躯,一把推开身前的亲卫,帝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狂舞。
他手中那柄伴随他征战天下的定秦剑(天子剑)骤然出鞘,剑锋直指那幽蓝的入口!龙吟般的剑鸣压过了星舰的轰鸣!
一股属于开国帝王的铁血杀伐之气,混合着社稷山河的沉重气运,如同实质的龙影,缠绕于剑身之上!
“诺!!!”房玄龄、杜如晦等文臣,此刻亦被这绝境中的帝威点燃了胸中血勇,嘶声应和。
残存的玄甲精锐爆发出震天的怒吼,残破的盾牌再次举起,用血肉之躯在李世民身前组成最后的锋矢!
“呔!给俺老孙——开!!!”孙悟空的金睛火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光!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那幽蓝入口完全显现的瞬间,他承受着主炮几乎达到极限的恐怖压力,猛地将全身神力毫无保留地灌注进金箍棒!
轰隆!!!
金箍棒上无数符文同时亮到极致,发出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那顶住灭世光柱的棒头,爆发出碾碎星辰的伟力,竟硬生生将惨白的光流向上、向着星舰的方向,顶得倒卷回一小段距离!
就是这石破天惊的一顶,为李世民争取到了那稍纵即逝的通道!
“走!”孙悟空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李世民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裹挟着帝王的决绝与山河气运,在尉迟敬德、残存玄甲以及哪吒拼尽全力撑开的混天绫屏障掩护下,化作一道决绝的金色流光,逆着毁灭的能量风暴,悍然冲向那幽蓝旋转的星舰中枢入口!
他的目标,直指核心!
就在李世民的身影没入那幽蓝入口的瞬间,平台上,林悦的睫毛剧烈颤动,终于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初醒的迷惘只持续了一瞬。
那双曾被绝望和痛苦占据的眸子,在接触到头顶那撕裂天穹的巨大星舰阴影,感受到手中“火种”传来的、与星舰核心同频共振的剧烈脉动时,瞬间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清明和决绝所取代!
无需任何人告知,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本能,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必须做什么。
“陛下……”她低低地、如同梦呓般唤了一声,目光却无比坚定地投向李世民消失的幽蓝入口。
下一刻,她挣扎着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双手紧紧合握,将那枚光芒炽烈、脉动如心脏的“文明火种”纸片,死死按在了自己心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灵魂被点燃、被献祭的无声燃烧!
嗡——!
纸片上那凝练到极致的七彩光点,骤然爆发出超越太阳的光芒!
但这光芒并非向外扩散毁灭,而是如同亿万道最坚韧的丝线,疯狂地刺入林悦的身体,与她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每一缕魂魄强行链接!
“呃啊——!”林悦仰起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并非肉体之痛,而是灵魂被硬生生点燃、作为薪柴投入熔炉的极致煎熬!
她清秀的五官因剧痛而扭曲,身体剧烈颤抖,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散在光芒之中!
那七彩的光芒,以她为桥梁,如同决堤的星河,带着她燃烧生命和灵魂所化的磅礴信息流与指令流,汹涌澎湃地注入她手中的“火种”,再通过那火种与星舰核心的共鸣通道,跨越空间,狂暴地轰入了星舰那冰冷的钢铁心脏!
这是来自另一个文明的火种!这是跨越维度的呐喊!这是以生命和灵魂为代价的——终极指令!
轰!!!轰!!!轰!!!
星舰内部,仿佛同时引爆了千万颗星辰!
李世民刚刚杀入核心控制区域,眼前是无数疯狂闪烁、结构冰冷奇诡的管道和能量节点。
他手中的天子剑正要斩向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幽蓝核心能量球。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那巨大的幽蓝核心,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坚冰,骤然爆发出无数道刺眼欲目的惨白裂纹!
紧接着,核心区域周围那些巨大的、流淌着高能光芒的能量管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狠狠撕裂、扭曲!
刺耳的金属断裂、能量泄露的尖啸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无数幽蓝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巨蟒,从破裂的管道和节点中疯狂喷涌而出,在核心区域狂暴地冲撞、湮灭,引发一连串剧烈的殉爆!坚固无比的合金舱壁被炸开巨大的豁口,露出外面冰冷黑暗的虚空!
整个星舰,从最核心处开始,发生了连锁崩塌!
李世民被一股狂暴的能量乱流狠狠掀飞,重重撞在冰冷的舱壁上,喉头一甜,但他死死握紧天子剑,眼中只有那正在崩溃的核心!他知道,林悦成功了!代价是……
“婉儿——!!!”一声夹杂着无尽痛楚与暴怒的嘶吼,穿透了星舰内部震耳欲聋的崩塌巨响,从平台方向传来,是尉迟敬德!
平台上,林悦的身体已经彻底化为一道模糊的、燃烧着七彩光焰的人形轮廓。
光芒越来越盛,而她的形体却越来越淡,仿佛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熄灭。
就在她灵魂之火即将燃尽、那七彩光焰也要随之消散的千钧一发之际——
“痴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观世音菩萨那悲悯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暮鼓晨钟,涤荡一切毁灭与哀伤。
菩萨手中的杨柳枝,再次朝着林悦那即将消散的光影,轻轻一点。
一朵温润圣洁、散发着柔和金光的九品莲台,凭空出现在林悦即将熄灭的光影下方,轻柔地将她托住。
那莲台仿佛拥有净化与守护的至高伟力,林悦身上那狂暴燃烧、即将熄灭的七彩魂焰,在接触到莲台金光的瞬间,如同被温柔的春雨滋润,狂暴之势骤然平息,火焰虽依旧微弱,却奇迹般地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消散,反而被一丝丝温和而坚韧的生机包裹、滋养。
与此同时,菩萨手中的净瓶再次倾斜,更多的杨枝甘露化作蒙蒙甘霖,遍洒整个狼藉的龙首原平台。
甘露所及之处,狂暴的能量乱流被迅速抚平、净化;被灼烧得焦黑龟裂的地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出点点新绿;重伤倒地的士兵们,伤口飞速愈合,痛苦呻吟迅速平息;就连孙悟空金箍棒上那细微的裂痕,也在甘露的浸润下缓缓弥合,棒身光芒重新变得稳定而浩瀚。
那艘庞大的星舰,在核心彻底崩溃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巨兽残骸,庞大而冰冷的舰体在苍穹裂痕中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金属哀鸣,随即开始了无可挽回的瓦解。
巨大的钢铁结构从内部开始崩塌、断裂、扭曲,幽蓝的能量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死亡般的冰冷金属色泽。
无数巨大的碎片如同崩塌的山脉,从裂痕中剥落,坠向无尽的虚空深处,在坠落的途中,又被残留的空间裂隙无声地吞噬、湮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那撕裂天穹的巨大伤口,失去了星舰这个“异物”的支撑,也开始在某种天地法则的自愈力量下,缓缓地、艰难地弥合。
混乱的空间乱流逐渐平息,刺目的异界光芒黯淡下去,属于大唐的、带着烟火气息的昏黄暮色,终于重新艰难地、一寸寸地重新笼罩了饱经蹂躏的长安城。
龙首原上,一片劫后余生的死寂。
李世民的身影被哪吒以混天绫裹着,从即将彻底闭合的空间裂痕边缘险之又险地拉回平台。
他落地一个踉跄,帝袍破碎,沾满烟尘与能量灼烧的痕迹,脸上带着擦伤,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淬火的寒星,第一时间死死地钉在莲台之上——那团被柔和金光包裹着的、微弱却顽强燃烧的七彩光影。
“婉儿!”他嘶哑地喊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就要扑过去。
“陛下!”尉迟敬德和房玄龄等人慌忙上前想要阻拦。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的法相依旧高悬,莲台轻移,恰好隔在了李世民与那朵承载着林悦残魂的九品金莲之间。菩萨的目光温润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落在李世民身上。
“陛下身系万民,当以社稷为重。”菩萨的声音平和,却带着抚平狂澜的力量,“此女魂火燃尽,真灵溃散,只余一点执念未消,维系于这莲台佛光之上。凡尘之力,已难回天。”
李世民如遭重击,脚步猛地钉在原地,他看着莲台中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影,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寸寸碎裂,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痛楚和无力。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铁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菩萨的目光转向莲台中的光影,悲悯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然其情动天心,舍身卫道,此乃大善。一缕残魂,尚存至情至性,未染尘埃。”
她手中的净瓶微光流转,那朵承载着林悦残魂的九品金莲开始缓缓上升,朝着高天之上那轮重新显现的明月方向飘去。
“痴儿,”菩萨的声音如同梵唱,清晰地传入那团微弱的七彩光影之中,也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尘缘已尽,执念当消。
随我去那南海紫竹林,听潮音,观自在,涤荡魂伤,重塑真身。待得灵台复明,再论前尘后路。”
莲台越升越高,金光与其中微弱的七彩魂焰在暮色中交相辉映,如同一点飘向彼岸的星火。
李世民仰着头,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沿着指缝无声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
他看着那点承载着他千年爱恋与绝望的光,离他越来越远,一种比失去江山更为沉重的空茫攫住了他。
终于,在那莲台即将隐入云端的前一刻,他猛地踏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渺远的光点,发出了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如同孤狼泣血般的呐喊:
“婉儿——!朕…朕在长安——等你——!”
声音在空旷的龙首原上回荡,带着帝王的承诺,也带着一个男人最深的无望与不甘。
莲台微微一顿,那团包裹其中的微弱七彩魂焰,似乎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摇曳了一下,如同一声跨越生死的叹息。随即,金光一闪,彻底消失在暮云深处,只留下南海方向,仿佛传来一声悠远而悲悯的叹息。
风,卷过破碎的龙首原,带着硝烟、泥土和一丝新生的草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