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笼罩着津南府城。沈雾一袭劲装,腰佩长剑,神色冷峻地踏入贡院。此时的贡院还未完全苏醒,偶尔有几个衙役巡逻走过。她目光如炬,开始在这偌大的贡院四处探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另一边,容复则按计划前往拜访知府石潭、布政司周哲和都指挥使王忍。他首先来到知府衙门,石潭见到容复到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又渗出细密的汗珠。“容大人,您怎么又来了?小人昨天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完了啊。”石潭声音发颤,身体微微颤抖。
容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盯着石潭说道:“石大人莫慌,本官今日来,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些细节。听闻您与焦徽是同乡,又曾同窗,这关系可不一般啊。”石潭连忙摆手,“容大人,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虽说曾是同窗,但这么多年来,我与他并无过多往来。”
容复冷哼一声,“是吗?那为何在谢彪和焦徽出事之后,你如此急于撇清关系,甚至不惜将嫌疑推到他人身上?”石潭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容大人,小人实在是被逼无奈,周王两家势力庞大,小人只是想明哲保身啊。”
容复不再多言,从知府衙门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布政司周哲处。周哲见到容复,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容大人,我已经派人去打听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您一定要相信我,此事定是石潭和王忍所为。”
容复微微颔首,“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证据。不过,本官也提醒你,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切莫随意污蔑他人。”周哲连忙点头称是。
最后,容复来到都指挥使王忍的府邸。王忍见到容复,倒是表现得颇为镇定,“容大人,想必您也听了周哲那番说辞吧。他这是贼喊捉贼,我才是被冤枉的那个。”容复挑眉,“哦?那依王大人之见,周哲为何要这么做?”王忍沉思片刻,“他觊觎我的职位已久,此次恐怕是想借此机会扳倒我。”
与此同时,在贡院的沈雾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贡院后墙有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破损,墙根处还有新鲜的泥土痕迹,似乎有人近期从这里进出过。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泥土中有一些细碎的布料纤维。沈雾小心翼翼地将纤维收好,作为可能的线索。
随后,她来到贡院的考务房,向负责的官员询问近期贡院的人员出入情况。官员翻找了许久的记录,终于说道:“大人,近几日除了正常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自称是修缮工匠的人来过,不过他有相关的文书,我们便放他进来了。”沈雾心中一动,“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官员回忆道:“中等身材,脸上有一道疤,看起来颇为凶狠。”
沈雾将这些信息牢记在心,离开考务房后,她决定去附近的村落打听一下,看看能否找到这个有疤的工匠。在走访了几个村落之后,终于有一个村民说道:“大人,您说的有疤的人,我好像见过。几天前,他在我们村的酒馆喝酒,听他说,他是受了一个大人物的委托,去贡院办点事。”
沈雾心中一紧,“你可知道他说的大人物是谁?”村民摇了摇头,“他没说,不过看他那得意的样子,那大人物应该很有势力。”沈雾谢过村民,继续在周边调查。
而容复在走访完三人之后,回到住处,将三人的话仔细梳理。他发现三人虽然都在互相指责,但话语中都透露出一些关于津南府官场利益纠葛的信息。而且,他们都极力掩盖与谢彪、焦徽之间更深层次的关系。
容复决定从三人的过往经历入手调查。他派人去收集三人从科举到任职以来的所有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夜幕降临,沈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正巧碰到了准备出门的容复。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交换今日所得的信息。
沈雾将在贡院发现的可疑痕迹以及打听到的有疤工匠的事情告诉了容复。容复也将三人今日的表现和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两人都意识到,这件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看来,这个有疤的工匠是个关键人物。”沈雾皱着眉头说道。容复点头,“没错,而且这三人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不然一旦让他们察觉,线索可能就断了。”
就在这时,容复派出去收集资料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一些重要信息。原来,知府石潭在多年前曾与焦徽一同参与过一桩科举舞弊案,但不知为何,最后却不了了之。布政司周哲与京城某位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都指挥使王忍则被怀疑私下与一些江湖势力勾结。
沈雾和容复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这些信息或许就是打开真相大门的钥匙。“我们分头行动,我继续追查那个有疤的工匠,你从科举舞弊案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入手调查。”沈雾说道。容复点头,两人再次分开。
沈雾凭借着白天收集到的线索,在津南府的大街小巷中寻找那个有疤的工匠。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酒馆里,她发现了一个脸上有疤的人,正与几个彪形大汉喝酒。沈雾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坐下,点了一壶酒,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那有疤的人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次的事情办得漂亮,等拿到钱,兄弟们都能好好享受一番。”旁边的大汉问道:“疤哥,这次到底是为谁办事啊?这么大手笔。”那有疤的人嘿嘿一笑,“这你们就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们没好处。”
沈雾心中一喜,看来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她悄悄示意酒馆老板帮忙去通知容复,自己则继续监视着这群人。
然而,就在这时,那有疤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沈雾,眼神中充满警惕。“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沈雾心中暗叫不好,她缓缓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我只是一个过路的,碰巧听到你们说话。”
那有疤的人冷笑一声,“哼,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兄弟们,给我上,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几个彪形大汉立刻围了上来,沈雾毫不畏惧,拔出长剑,与他们展开搏斗。
沈雾剑法精湛,几个回合下来,就打倒了几个大汉。但对方人数众多,沈雾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危急时刻,容复带着一队衙役赶到了。容复挥剑加入战斗,很快就将这群人制服。
那有疤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容复和沈雾紧追不舍。在一条小巷中,他们终于堵住了那有疤的人。“说,你受谁的指使,在贡院做了什么?”容复厉声问道。那有疤的人咬牙切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沈雾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搜他的身。”衙役们上前一搜,从那有疤的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容复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信上的内容虽然隐晦,但却能看出是有人指使他在贡院做一些手脚,而信的落款只写了一个“王”字。
“这个‘王’字,难道是指王忍?”沈雾问道。容复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封信是个重要线索。先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
回到衙门后,两人对那有疤的人进行了审问。起初,他还死不承认,但在容复和沈雾的轮番攻势下,再加上那封信的证据,他终于松了口。原来,他确实是受了一个大人物的委托,在贡院制造混乱,干扰科举考试。而这个大人物,他只知道是津南府的一位高官,但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周哲带着一群人包围了衙门,说要带走这个犯人。”容复和沈雾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走,出去看看。”
两人来到衙门口,只见周哲带着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容大人,沈姑娘,这个人是我的人,还请把他交给我。”周哲说道。容复冷哼一声,“周大人,这犯人涉及科举大案,岂能说交就交。”
周哲脸色一沉,“容大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后果?”容复毫不畏惧,“我只知道,秉公执法是我的职责。今日,谁也别想带走这个犯人。”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人正是都指挥使王忍。王忍勒住马,看向周哲,“周哲,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想公然违抗官府?”
周哲脸色一变,“王忍,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这个犯人是我的,我必须带走。”王忍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能带走吗?容大人和沈姑娘可是皇上派来查案的,你这样做,是想和皇上作对吗?”
周哲被王忍的话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沈雾站了出来,“两位大人,如今案情尚未明朗,这个犯人是重要线索。还请两位不要因为私人恩怨,干扰办案。”
王忍和周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但在皇上的威严下,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最终,周哲只能带着人愤愤离去。
王忍下马,走到容复和沈雾面前,“容大人,沈姑娘,我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其实,周哲和石潭早就勾结在一起,他们妄图通过科举舞弊,培养自己的势力。而谢彪和焦徽的死,恐怕也与他们有关。”
容复和沈雾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王大人,你有什么证据?”容复问道。王忍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信,“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上面记录了周哲和石潭的一些阴谋。”
容复接过密信,仔细查看。信中的内容确实如王忍所说,详细记录了周哲和石潭如何策划科举舞弊,以及如何处理那些可能会阻碍他们计划的人。“王大人,你为何现在才将这封信拿出来?”沈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