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山快步下楼,骑上骑行车便拐到熟食摊,买了三斤猪头肉、半斤花生米,又打了三斤散篓子,这才往红星屯子赶。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秦洪山才赶回屯子。
秦辉一见秦洪山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秦大哥,怎么样?这俩人到底什么来路?”
“我刚刚去县政府走了一趟,跟县长亲密交谈一番。这俩人应该是县长的家的亲戚,老的是他亲家公、小的是他儿子。”
秦辉点点头。
“那咋办?现在把人放了?”
“不急,先关个三四天。”
“咋?还要关?要是咱们不知道他俩的身份,那顶多就是个不知者无罪。但是咱们要是还把他俩关着,县长的大板子打下来……”
秦洪山敲了敲秦辉的脑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懂啥?亲家之间就一定关系好?你是没见过拿铁锹拍亲家的狠人。”
“哦,明白了。我要是县长,有这么个不务正业的亲家,成天往自己脸上抹黑,我也得给他们一点教训!”
“对嘛,还算你小子脑瓜子灵活。待会让人把他们道手脚捆起来,再关几天,等县长消了气再说。”
“明白!”
秦辉说完便再次瞅了瞅秦洪山,嗫嚅半天,缓缓说道:
“秦大哥,我挨揍的医药费?还有今天乡亲们在我们家吃吃喝喝,把我家石灰坛子都掏空了,而且还管了一顿中午饭……”
“你看你,又算小账。县长说了,说我很有前途,知道啥意思不?”
“啥意思?”
“估计要提拔我当副所长。我当上副所长,到时候你还能差得了?随便给你点小活,就能够你吃个三年五载!”
“真的?”
“那还有假!走,先干正事!”
秦洪山说完便招呼秦辉上前,走到羊圈旁。
一股羊骚味传来,冲的他直扇鼻子。
“喂,你俩的事儿有下文了,待会手脚捆上,走个形式。”
刚子眼睛一瞪。
他可从没被人绑住手脚。
“不行!既然知道我俩的身份,那老老实实把我们放了。”
“哎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再大的领导也得考虑影响不是?你俩冲到秦家屯子又打又杀,让你们俩站着出去怎么跟人交代?”
秦洪山稍微顿了顿,指了指外面的一群老爷们,说道:
“你瞅瞅,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你俩能站着走出去?不挨几锄头我跟你信!要不然你俩再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走。”
刚子沉默不语。
破烂王拉了拉他的衣角。
“刚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去还有正事儿!”
“行吧!”
秦洪山使了个眼色,秦辉便拿来一条长绳,将刚子捆住。
“喂,我这条断腿也要捆吗?”
“必须的啊!”
“行,那你轻点。”
秦辉嘿嘿一笑,拿着绳子先把破烂王的手捆住,然后便朝他断腿招呼。
“操你妈,疼死了,轻点!”
秦辉也不管这个,用力扎上再说。
等俩人像粽子一样躺在羊圈里,秦洪山俩人便转身离开。
“喂,咋不把我们带出去?”
“等着,我去派出所喊车!”
秦辉砰的一声把羊圈门关上。
“辉子,让乡亲们都散了。嘱咐他们几句,今天的事儿不能跟任何人说,否则就是跟我秦洪山过不去。”
“嗯啊,我这就去办。”
而秦洪山也拐到自行车旁,拿着猪肉头、花生米还有散篓子拐到外屋。
秦辉把乡亲们打发走,回到屋里一闻,哈喇子往外流。
“秦大哥,这是要请我喝酒啊?”
“嗯啊,这次你立了大功,请你喝顿好的!”
“唉!”
从白天喝到晚上七点,俩人就就着猪头肉和花生米干完一斤散篓子。
“辉子,给我整点稻草铺在羊圈门口,我要守着,他们俩不能出半点岔子。”
“唉,那我陪着。”
“不错,等我当上副所长,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辉闻言更加兴奋。
敢情他这是拿到原始股。
以后好日子少不了。
第二天早上,疼的嗷嗷叫的破烂王扯着破锣嗓子嚎起来。
“喂,来人!”
秦洪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坐到地铺上缓了一分钟,这才拉开羊圈门,吼道:
“叫什么叫?”
“喂,小公安,车呢?不是说派车来接我们吗?”
“急啥?你以为车那么好找!等着吧!”
刚子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压低声音说道:
“师叔,咱们是不是被涮了?看样子是要把咱们困在这!”
破烂王面色一沉,瞅了一眼他的断腿。
要是能及时脱险,凭借龙江会的实力,他的腿指定能保住。
但是眼看伤口发红,要是再拖下去,只有锯腿的份。
“小公安,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快点安排车,实在不行找辆驴车也行。”
“不行,驴车安全没有保障,出了事儿算谁的?”
“算我的行不行?我一力承担!”
“不行,你拿什么承担!等着吧!”
秦洪山说完便再次把门关上。
而此时在团结屯的梁满仓也一脸懵逼。
这刚子不会是个草包吧,竟然连画中画都拆不开?
要不是海东青日夜在吴建功家小洋楼上空盘旋,他还真以为自己是颗被弃子。
“遭了,吴建功不会也是个弃子吧?”
粮满仓说完便坐不住了,直接骑上自行车,直奔新城。
半路又觉得不保险,把海东青派到淘金谷,密切监视谷内的一举一动,防止被刚子给掏了家。
梁满仓乔装打扮一番,便赶到县委家属院,摸到吴建功的小洋楼。
他绕着小洋楼走了三四圈,只见大门紧闭,屋前屋后也没人,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早上吴安邦父子出去上班,跟往常没什么俩样,应该不会偷偷跑了吧?
梁满仓心一横,趴到窗台上,往里瞅。
一楼的客厅空无一人。
就在他纳闷之际,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卧槽!”
“哼,哪来的小混混,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房子,就敢来这扒窗户!”
梁满仓把帽子一揭,右手一指,准备开喷。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