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朝恩从里面走出来时,申大凤的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引住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严建国注意到了申大凤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缓缓地走到申大凤面前,轻声问道:“这位女同志,看你一直盯着这位同志,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如果有的话,不妨和我们说说。只要是对我们破案有帮助的线索,公安机关都会给予嘉奖的哦。”
然而,面对严建国的询问,申大凤却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严建国见状,并没有气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呢,要是你明明知道情况却故意隐瞒不报,一旦被我们查出来,那可就会被当成共犯处理哦。”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申大凤的耳边炸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朝恩,更是让申大凤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终于,申大凤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惧和压力,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忙对严建国说道:“同志,我说,我全都说!”
一旁的申二狗见状,也不禁埋怨道:“你呀,早就该说了!”
申大凤皱着眉头说道:“今天傍晚,我正准备做晚饭呢,苏知青突然就跑到我们家来,站在院子里大声喊我。我公当时也在,就问他有啥事。他笑嘻嘻地说要带我去大队部看猴戏。”
申大凤顿了顿,接着说:“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有猴戏看呢,毕竟这种事情在农村可不多见。可谁知道,走到半路上,他突然告诉我说其实不是看猴戏,而是带我来看姚勇军,说姚勇军被吊在大队的柱头上呢!”
申大凤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显得有些激动:“我本来是不想来的,我公以前就经常被拉来大队批斗,我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就不舒服,可那苏知青死活不松手,硬拉着我往大队部走。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他来了。结果到了这里,根本就没看到姚勇军的影子!”
申大凤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他发现事情不对头,可能是姚勇军出了啥事,就赶紧去找大队长你们了。我呢,就想着既然来了,不如去石巷巷那边挖点黄精回去,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正在那里埋头挖黄精呢,又碰到了袁老师也在挖野菜,我就把黄精送给了她,她喊我来学校吃饭,我没有见过煤油炉,不知道它是怎么煮的,就和她一起来了,刚才吃完还没有洗碗,就听到二狗的声音,我心里纳闷,这二狗咋跑这儿来了?于是我就过来看看是咋回事。”申大凤说完,缓缓地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严天明听了申大凤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对着苏朝恩吼道:“苏朝恩,你给老子滚过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苏朝恩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怯懦,而是勇敢地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没错,我承认我说谎了,我根本就没有拉肚子。但是,姚勇军逃跑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都去队长家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守,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才想找个人来陪陪我。谁能想到他居然趁机逃跑了呢?要怪,也只能怪严天明和唐队长!毕竟,姚勇军是你们帮忙捆起来的,肯定是你们其中一个人藏了私心,没有把他捆紧,这才让他有机会逃跑的。”
苏朝恩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严建国的脸色也很难看,当时捆姚勇军的时候,可是他亲自捆的,苏朝恩这样说不就是在骂他吗?”
严天明气得满脸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苏朝恩,破口大骂道:“我日你家先人板板!你个龟儿子不要乱咬人哈!谁藏私心了?”
严天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冤枉,而苏朝恩的指责更是让他无法接受。
自从苏朝恩开始追求申大凤以来,他的种种行为就让张月娥感到十分不满。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她对苏朝恩的看法急转直下。
苏朝恩在唐哲家对袁圆表现出了一种轻薄的态度,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尴尬和不舒服。张月娥自然也看在眼里,心中对苏朝恩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当大家谈论起之前看守姚勇军的事情时,张月娥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哟,朝恩,去大队长家吃饭之前,可是你自己主动请缨要留下来看守姚勇军的哦,又没有别人逼你。”
严天明本来就对苏朝恩的行为有些生气,听到张月娥这么一说,他也立刻想了起来,附和道:“就是这样的,当时本来是我和胜学留下来看守的,你非说他已经捆起来了,你一个人都得行,还让我们给你带饭回来。”
杨胜学也在一旁说道:“朝恩,错了就是错了,承认个错误有这么困难吗?”
面对众人的指责,苏朝恩却不以为然,他哼了一声,反驳道:“你们都针对我是吧?他姚勇军自己要跑,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不成?”
“你既然做不到,就不应该答应下来。”张月娥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答应下来又做不到,你知道放跑了一个抢劫犯,会给社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吗?”
唐孝贤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看怎么补救吧,苏知青,你这事办得太不厚道了。”
严建国黑着脸说:“唐队长,我看还是要请这位苏知青和我们去所里协助调查一下。”
苏朝恩大惊,喊道:“人又不是我放的,你们抓我干什么?”
严建国说:“没有抓你,是请你去协助调查,等事情查清楚了,你就可以回来了。”说完,也不管苏朝恩愿不愿意,他和另外一个同志一人抓一只手,借着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天色往公社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