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科军回答道:“我只是在山林的边缘附近转一转,没敢往里面走得太深,主要还是害怕遇到大猫啊。不过呢,我倒是没有听到有什么叫唤声。”
申二狗接着说道:“唐哥身上有伤,这几天肯定是没办法上山去了。要不这样吧,咱俩去一趟怎么样?”
简科军闻言,不禁看了看唐哲。毕竟,挖天麻可是能赚钱的好事啊!可问题是,以前唐哲有什么事情都是带着他俩一起的,现在唐哲受了伤,他们却要撇开唐哲自己出去单干,这似乎有点不太厚道呢。
唐哲似乎看出了简科军的顾虑,他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毕竟申二狗也不是跟着他一天两天了,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得很,除了有时候冲动一点,却没有任何坏心思,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笑了笑,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啦。二狗啊,你进了山以后,一定要多听科军的,他比你有经验多了。”
申二狗连忙点头,说道:“放心吧,唐哥,我肯定听他的!”
就这样,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八家堰。唐哲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申腾飞的家里。
此时,申腾飞正坐在院坝里的桐子树下,专心地削着一条新扁担呢。见到唐哲来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跟唐哲打了个招呼。
唐哲详细地向申腾飞解释了自己前来的目的。申腾飞认真倾听后,回应道:“好的,我会去询问一下我师傅是否愿意一同前往。你那边的事情是否紧急呢?如果时间紧迫,我可以多叫一些人来帮忙。”
唐哲想了想,回答说:“老三和援朝去帮忙做些杂事也挺好的,你顺便带带他们。人自然是越多越好,毕竟那是一座大型的祠堂,而且还是一进的四合院。”
申腾飞略微惊讶地应了一声:“哦,这样的话,工期恐怕不会太短啊。”
与申腾飞交谈结束后,唐哲离开了他家,然后径直前往申二狗家。此时,申二狗刚刚回到家中,他的妻子申大凤正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饭菜。楼椽上悬挂着几条腊鱼肉,申大凤顺手取下一条,清洗干净后放入锅中煮熟。
当申二狗看到唐哲来访时,他连忙热情地说道:“哎呀,我正打算去叫你过来一起吃饭呢!科军已经回家去了,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啊。”
唐哲面带微笑地对申大凤说:“大凤啊,我刚刚去找过腾飞了,他这几天打算去喊一些工人到城里去干活。你有时间了也赶紧收拾一下,准备一些换洗的衣服。到时候你就跟腾飞他们一起去城里,给他们做饭吃,你看这样行不行?”
申大凤一听,连忙说道:“唐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帮你做事,怎么还能要工钱呢?我去就是了!”
唐哲见状,赶忙笑着解释道:“大凤,你别这么客气嘛!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该给的工钱还是得给的。只是目前我也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如果以后赚到更多的钱,肯定会给你多开一些的。”
申大凤嗯了一声,说道:“唐哥,我在做晚饭,你在这里吃了回去。”
唐哲尚未踏入门槛,一股浓郁的腊鱼香气便扑鼻而来。这股香味如同一股无形的绳索,将他的脚步紧紧牵引。他定睛一看,只见一筲箕的白米饭宛如一座小山般堆放在桌上,粒粒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平日里,他们一家人的饮食颇为节俭,大多以粗粮为主。然而,今日这满桌的白米饭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盛宴。
唐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对申大凤说道:“好吧,那今天晚上就在你家吃。”
申大凤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转身返回厨房忙碌起来。唐哲则与申二狗一同坐在堂屋里,闲聊起家常。
不多时,申厚植也回到了家中。他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门口,申二狗便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公,你又去做什么了?”
申厚植站在屋外,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随着他手中的竹片不断拍打,他的身上扬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仿佛他刚刚从一个尘土飞扬的世界归来。
他的面庞被熏得漆黑,眉毛和胡子上也沾满了灰烬,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然而,他的声音却依旧洪亮,他说道:“田里没肥,到时候就没有收成,我去烧灰了来。”
申二狗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他苦笑着说:“公,你天天烧灰,那田里的泥都看不见了,全是灰,你也该休息几天了。”
申厚植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趁着我还能动,赶快做几年,再过几年动不了了,你吃什么?”
申二狗笑道:“我跟着唐哥做事,手里少不了现把二(现钱),你还担心饿死不成?”
申厚植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这天啊,说变就变,指不定哪天就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到时候就算你手里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东西。到那时候,你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俗话说得好,家中有粮,心中不慌。你呀,就是还没有被饿够!”
申厚植一边唠叨着申二狗,一边将手中的竹片挂在墙上。等他走进屋子时,才发现唐哲也在屋里,于是随口问道:“唐哲也来了啊。”
唐哲见状,赶忙起身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对申二狗说:“二狗啊,你公说得挺对的。家里有粮食储备着,心里才踏实。赚钱和种粮这两件事其实并不冲突啊,你公既然想做,就让他去做好了。他年纪大了,有点事情做着,身体反而会更舒服些。你要是让他整天在家里闲着,什么都不干,反而容易生病呢。”
申厚植听了唐哲的话,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就是,你说得太对了!我这把老骨头啊,哪天不活动一下,浑身都疼得要命。可一到地里干活,嘿,这身上的疼痛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我这一辈子啊,就是个苦命的人哦!不过好在还有他们姐弟俩,我多少还有个指望,心里也算有点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