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率先上楼。注意到脚下断裂的楼梯,可以减轻身上的重量,跨了过去。
“喂,等一下。”项峻叫住他,“这里这么大,我们刚好也有六个人,我们两两一组吧。解约时间。”
两两一组?
萱萱刚想拒绝,但又想到可以跟江珩一组,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好啊,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不错,那我们就两两一组吧。我跟江珩一组。”
说着,便走上楼梯,想跟在江珩后面。
“不行,这样子的话,我还是觉得我跟男生比较好。万一你受了什么委屈,我也不好解释。”
江珩看向那个断手男,“你过来,我们两个一起。”
被江珩这般拒绝,萱萱摇了摇下唇,“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我又不会拖后腿。你难道还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项峻把萱萱拉到一旁,“哎呀哎呀,他不跟你一起,是他没有眼光,我跟你一起。咋走着,我们去那边。”
萱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上的枪痕,不情愿的跟项峻往房子的另一边走去。
“喂,说好了啊,找到遗嘱叫一声。”另一个女生也跟着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生在房子里逛了起来。
“啊!”
断手男踩到了年久失修的楼梯,一不小心踩到断裂处一整条腿被卡在楼梯缝里,大腿刚好被戳出来的木头插了进去。
这动静不小,人还没散开,又都聚在一起。
“我去,他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快快快,让我上来,快拉我上来。”
江珩伸出手拽住他,另外一只手臂,“那你也一起用力。”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赶过来帮忙,把断手男向上拖。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的腿卡进去了。”越是向上挣扎,木头插的越深。“不能这样拔,不能这样拔,你们快去找个什么东西来把这个木块给锯了。”
断手男的手臂撑在楼梯上,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掉下去,也不让木头插的更深。
脚下好像有尖刺一般的东西,还好自己的腿不够长,要是太长了,可就直接戳穿了。
江珩拽着他没松手,“上不来?”
“快点去找句子呀,这让我怎么上来?待会失血过多就死掉了。”
其他人在房子里四处转着帮忙去找斧头或者是锯子。“这种像大户人家一样的地方,你觉得这种地方能有斧头,锯子?要有我估计也是在后花园这种地方吧。”
“那你们还不快去,还在这罗嗦干什么?”
断手男愤怒着,身上的伤口早已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他发誓,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把这里烧光。
“不作死就不会死。”萱萱嘀咕着,帮他去找锯子。
项峻将萱萱拉倒一边,观察了一下,确实没有其他人后,偷偷的跟她商量,“我觉得我们真的能找到工具吗?要不然这样吧,我们不管他。”
萱萱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眼项峻,“看不出来呀,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确实,我也不想管他,但那个叫江珩的,还在那一边拉着他的手呢,就算不找也要得意思一下吧。”
项峻烦躁的挠了挠头,“真是麻烦,要我说他干脆死了算了。”
断手男血流的已经差不多了,再加上手上的伤,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的。
“喂,你还好吗?”江珩试探性的叫着,见他没有反应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死了?”
“放他娘的狗屁,老子没死,我活的好好的。”断手男半眯着眼睛,没有抬头看江珩,说话也像在说梦话一样。
“哎呀,我坚持不住了。”
江珩松了松手断手,男不自觉的往下掉,碰到下面尖尖的东西,一下子清醒过来,“拉紧我,不要把我弄到下面去了,下面好像有东西。”
“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他们怎么还不过来呀?”
江珩假意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朝另外四个人的方向喊着,“你们好了吗?我坚持不住了,我拉不动他了,他快掉下去了,你们快过来帮我一把呀。”
江珩虽然拉不住他,但断手男依旧撑在楼梯上,此时,他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
“别叫,省点力气,别说话,好好拉着我。”
断手男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有点死。
“我知道有一个可以保持意识的方法,就是不断说话,要不然你跟我说说你在来这之前是在干什么?”
“来这之前?我在公园里打篮球,刚投一个篮,结果……那篮球架倒了……”
江珩:……
这种死法还真是没见过,确实很奇幻。
“哦,这样啊,那你一定很喜欢打篮球吧?”
“啧,这跟我爱不爱打篮球有什么关系?早知道我就不去打,要不然也不会被篮球架砸死……”
断手男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逐渐微弱起来,“算了死就死了,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话还没说完,断手男直接断了气。
江珩起身松开手,任由他的身体掉到下面。
“噗嗤”
是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
但是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些小球们,瞬间涌了上来。
吸血吃肉,还把剩下的那个头带了出去。
江珩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其他人才姗姗来迟。
“我找到了一把锯子,可以把他拉上来了,哎,不是他人呢?”项峻看向江珩,眼睛又在楼梯木板上撇了一眼,原本应该有血迹的地方,现在都变得十分干净,完全不像是刚刚那里还挂着一个正在呼救的人。
“他死了,你们来晚了。”江珩看着他们淡淡的说着,眼里丝毫没有刚刚身边死人的恐惧,反而有种兴奋的意味。
“死了?怎么死的?”
另一个男生看着江珩,怀疑是他动的手。
“我看他有一半是自己在作死,如果他不去打那肖像画,他的手也不会那样。要我说那上楼梯腿被砍下去,就是因为惹怒了这房子里的诡异。”萱萱皱着眉,对死人的事情也不在意,大家来这都是一样的,谁还不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