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赵涛被张华一行人押解至刘田的营帐内。帐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刘田那凝重的面庞。他目光如炬,紧紧地上下打量着赵涛,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玉佩,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从胸腔中发出:“你当真是赵涛?当真是从陈国而来?”赵涛身姿挺拔,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迎上刘田的目光,坚定回应:“不错,我正是赵涛。此番不远千里赶来,就是为了寻找表姑父,恳请您为我申冤。”
刘田轻抚胡须,目光紧锁赵涛,若有所思,缓缓开口:“这玉佩确实是我当年赠予表妹的,是我亲手所挑,其纹理、成色我再熟悉不过。若你真是我表妹之子,那你且说说,你母亲与父亲名讳为何?”
赵涛眼中闪过一丝悲戚,沉痛之情溢于言表,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哽咽:“我娘亲叫叶华月,父亲是陈国威名赫赫的上将赵勇。谁能想到,如今我满门遭难,一夜之间,亲人们皆离我而去,只剩我与妹妹二人,一路风餐露宿、历经艰险,逃亡至贵国。这一切,都是按照祖母临终的苦苦嘱托,前来投奔表姑父,盼您能为我们申冤昭雪,还我赵家一个公道。”
刘田微微皱眉,眼中的疑虑仍未完全消散,追问道:“这玉佩当真是你母亲之物?你可莫要有所隐瞒。”赵涛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若您还有其他疑问,无论何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田犹豫片刻,心中的天平在疑虑与相信之间逐渐倾斜,最终长叹一声,感慨道:“看来,你真的是我的表外孙。”赵涛闻言,眼中瞬间涌起希望之光,那光芒仿若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火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表姑父,真的是您吗?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刘田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眼中满是疼惜:“孩子,我确实是你表姑父。只是如今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不得不谨慎行事,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这话,赵涛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崩塌,所有的恐惧、委屈、悲痛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全身瘫软在地,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失声。他一边哭得肝肠寸断,泪水决堤般涌出,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表姑父,您一定要为我们家做主啊!我们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那吴冯残忍屠戮殆尽,鲜血染红了庭院,场面惨不忍睹。只剩我和妹妹,在死人堆里侥幸逃生。他身为丞相,位高权重,却如此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您一定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将他绳之以法,告慰我赵家冤魂!”
“我们逃亡至此,一路上风餐露宿,不敢有丝毫停歇。可那吴冯仍不肯罢休,派出大批杀手,如恶狼般紧追不舍,誓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每一次死里逃生,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那种恐惧,我至今仍心有余悸。”赵涛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回忆起那些逃亡的日子,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刘田听闻,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向前两步,想要扶起赵涛,又怕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只能焦急地说道:“孩子,快起来说话,究竟发生了何事,慢慢道来,莫要着急,表姑父在这儿呢。”
赵涛抽泣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知刘田。他涕泪横飞,悲恸万分,话语中满是绝望与愤怒:“表姑父,我家实在是冤啊!我父亲赵勇不知为何突然被从边关召回,军情紧急,十万火急。还未到家,就被派往梨花庄查案。在梨花庄惨案现场,父亲捡到一块疑似丞相吴冯的腰牌。那腰牌的样式独特,材质珍贵,旁人难以拥有。可父亲刚回府,吴冯就派人传话说万岁有请,父亲一心忠君爱国,毫无防备,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打入大牢。在狱中,他们用尽各种酷刑,屈打成招,父亲一介忠良,怎能忍受这般屈辱。当晚,我们全家就惨遭灭门,刀光剑影闪烁,亲人的惨叫犹在耳边。祖母早看出吴冯的阴谋,说是他要杀人灭口,在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让我和妹妹逃往城外,这才躲过一劫。可吴冯仍不死心,派出一批又一批杀手,四处追杀。还好上天庇佑,我们命不该绝。表姑父,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刘田听完,怒发冲冠,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竟被震得晃动起来,大声吼道:“表外甥,你快起来!此等血海深仇,我定不会善罢甘休!竟敢残害我表妹一家,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他吴冯若不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刘田誓不为人!”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