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干什么?幸灾乐祸吗?”秦岩突然道。
听到这样的回话,杨震可以确定一件事了,他们脸上这么夸张的伤还肯定有自导自演的成分,准备把事态搞得更严重一些,让秦舒不好过。
所以秦舒还是有点分寸的,没把他们整得太惨,都是些皮外伤。
杨震不接他的话头,转而道:“你们这样统一猪头脸,一看就很假,应该弄出一些缺胳膊,或者断腿,或者内伤严重,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全部伤在脸上,就太假了。”
闻言,所有世子都怒瞪着杨震,都感觉他在说风凉话,开什么玩笑,要是真弄出缺胳膊断腿和内伤的伤势出来,一辈子就毁了。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说清楚,你可以滚了。”秦岩怒道。
“淡定,生气解决不了事情。”杨震露出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你们看八皇子太年轻,又觉得他是不受宠的皇子,又没母族可以依靠,就羞辱了他,现在知道教训了吧!”
“杨震,你到底有完没完了?”秦壁怒道。
“相识一场,我是帮你们的,要是觉得不需要,我现在就走!”杨震想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心中慌不慌,故意这样一说。
话音一落,他们马上用眼神交流了,似乎发现这样做似乎没有万全的把握。
要是真如杨震所说,皇上派了铁面无私的太医来验伤,又把所有目击者叫去问话,要是宗老不敢得罪秦彪,那故意设的局就站不住脚了。
见他们神色不定,显然内心开始摇摆,杨震趁热打铁,叹道:“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就算陷害的计划成功,八皇子顶多被关几天禁闭,丝毫影响不了他皇子的地位,而你们的考核即便能重新来过,到时候皇上亲自出马,不考你们武功,考你们才学,出的题目和我出的题差不多,你们能算得出来大民工和小民工各有多少人吗?”
闻言,他们脸色骤变,明显慌了,觉得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输得很彻底。
而且杨震说的很有道理,秦舒又不是犯了十恶不赦,或者谋反的大罪,这种过错顶多关禁闭,总不能就这样砍了他的脑袋,或者革除他的皇子身份的。
皇上也是要面子的,自己的儿子斗不过藩王的儿子,这面子往哪儿搁?
何况羞辱八皇子在先,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想帮我们,准备怎么帮?”秦壁突然道。
“哎!”杨震长长得叹了口气,“原本这事很好解决,只要你们带着诚意向八皇子道个歉,八皇子也怕你们所有人考核不通过,不好和皇上交差,说不定就重新对你们考核,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现在搞得满城风雨,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不好操作了呀!”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秦岩问道。
“如意郡主担心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怡亲王身体不好,怕到时候被请出来主持公道,身体受不了,所以让我来想办法。”杨震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借口,只好把如意郡主搬了出来。
闻言,除了秦岩露出释然的神情,其他都是一脸惊愕。
见此,杨震马上知道除了秦岩和如意郡主有联系,其他人估计和如意郡主都不熟。
秦壁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杨震摇了摇,叹道:“还是这个法子,现在天还没亮,估计八皇子昨天回到皇宫也很晚,说不定还没见到皇上,你现在马上去和八皇子道歉,得到他的原谅,然后一起去见皇上,解释这是个误会,八皇子说不定也能找个借口,说考核还没完成,这样一来,你们就能继续考核了。”
众准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时而不甘,时而犹豫。
“哎!你们真的是闯祸了。”杨震又是无奈的长叹,“这事闹大了,即便你们占理,你们背后的王爷联合在一起,有大臣的支持,最后赢了,你们的世子之位也悬了啊!好好想一想,留给你们思考的时间不多了,等天一亮,皇上开完小朝会,知道了这事,宣八皇子去问话,事情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说完,杨震就直接离开了,反正解决的办法已经给他们了,怎么选是他们的事,能不能成功也是他们的事,留下来也没多大意义,何况他们需要商量一下,多给他们留点时间。
不过杨震觉得即便他们能按照这个办法去做,能成功化解的机会也不大。
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秦舒能决定的了,别忘了秦彪也参与了其中,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亦或是受了皇上旨意行事,都不会看着秦舒和他们和解。
何况朝中有人看到这样的机会,会大做文章?
更何况,这帮准世子也是个个心高气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们低头认错,相当于打断他们的傲骨。
问世间,有多少人能忍辱负重?
能忍辱负重的人都是心有乾坤,胸怀大志者,为了攀登更高的山峰,不在意一时的得失,但眼前这些准世子,根本没有这样的胸襟和远见。
果然,杨震一走,他们就吵起来了,开始算老账了,不是指责他当初为什么要羞辱八皇子,就是吵着谁想出了这个馊主意,现在闹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这一吵,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彼此间的信任瞬间崩塌,再也回不去了。
然后也不想在济世堂演这没用的戏码了,各自拂袖而去,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杨震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他离开济世堂之后,马上去了工部上班,一到工部,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加入工部官员的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的既定模式中。
他径直走向自己办公的堂室,开始起草修路工程所需要审批的文书。
有一说一,这样的文书要是让其他官员来起草,没商议个十天半个月,恐怕都无法下笔,因为集资修路在大觉王朝属于开历史先河的事情。
面对这种未知需要探索的领域,在没有历史可以借鉴的情况下,所起草的条款肯定是不周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