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的铜鹤香炉吞吐着青烟,将武则天冕旒上的十二串的碰撞声中,宰相张柬之越众而出,紫袍上的仙鹤补子随着颤抖:“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武则天转动翡翠护甲的动作顿了顿,凤目扫过张柬之紧绷的面容:“说。”
“镇国将军林渊,居功自傲,在军中结党营私!” 张柬之展开弹劾奏章,声音铿锵,“他以驸马身份广纳死士,私自扩充军备,分明对朝廷怀有不轨之心!”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右仆射韦安石立刻出列附和:“臣附议!林渊手握二十万大军,又与太平公主联姻,若任其坐大,恐成朝廷心腹大患!”
林渊跪在丹墀之下,玄铁铠甲泛着冷光。出征漠北时留下的伤疤还未痊愈,此刻却被冷汗浸透。他抬头望向御座上的武则天,却见她神色莫测地把玩着玉扳指。“陛下明察!” 林渊朗声道,“臣自入伍以来,一心只为保家卫国。所谓结党营私、扩充军备,纯属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张柬之冷笑,示意身后官员呈上证据,“这是林渊麾下将领的往来书信,还有他私自建造的兵器作坊图纸!” 奏章在群臣手中传阅,不时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渊瞳孔骤缩。那些书信是他与部将商议军务的内容,却被断章取义;而所谓的兵器作坊,不过是改良弩箭的试验场。他正要辩解,忽听武则天开口:“狄卿家,你怎么看?”
狄仁杰从队列中走出,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大人所言,疑点重重。林将军征战多年,战功赫赫,若真有反心,何必等到今日?再者,这些证据来源不明,恐有栽赃陷害之嫌。”
“狄公这是在包庇林渊!” 韦安石急道,“难不成狄公与他也是一党?”
“放肆!” 狄仁杰怒目而视,“老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彻查,莫要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武则天抬手示意众人噤声,目光落在林渊身上:“林渊,朕给你三日时间。若能证明自己清白,既往不咎;若不能...” 她话未说完,却已寒意森森。
退朝后,林渊在宫门外被张柬之拦住。“林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柬之压低声音,“交出兵权,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林渊握紧腰间长剑,剑柄上的缠绳勒进掌心:“张某人,莫要欺人太甚!” 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将军府内,太平公主听闻消息,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张柬之这老匹夫,分明是嫉妒驸马的权势!” 她来回踱步,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不行,我得去见母后!”
“公主且慢!” 陆川匆匆赶来,“将军让我转告,此事他自有分寸,公主莫要冲动。”
太平公主停下脚步,凤目圆睁:“他一个武夫,能有什么分寸?那可是谋反的罪名!” 她抓起披风,“备马,我现在就进宫!”
与此同时,张柬之在宰相府密室中,与韦安石等人密谋。“只要扳倒林渊,太平公主便不足为惧。” 张柬之阴沉着脸,“明日早朝,我们再添把火,务必让陛下下旨夺了他的兵权!”
“大人高明!” 韦安石谄媚笑道,“等林渊倒台,这朝堂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深夜,林渊独自坐在书房,对着满桌所谓的 “证据” 沉思。陆川在一旁焦急道:“将军,这些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该怎么办?”
林渊摩挲着虎符,目光坚定:“去把参与改良弩箭的工匠都叫来,我要他们明日随我上朝作证。再派人暗中调查,看看这些假证据究竟从何而来。”
第二日早朝,气氛剑拔弩张。张柬之再次弹劾:“陛下,林渊至今未能证明自己清白,可见其罪证确凿!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革去林渊一切职务,押入天牢!”
众臣纷纷附和。就在这时,林渊带着一群工匠上殿:“陛下,所谓兵器作坊图纸,实则是改良弩箭的设计图。这些工匠都可作证!” 工匠们纷纷跪地,将改良过程一一陈述。
张柬之脸色一变,却仍强词夺理:“就算如此,那往来书信又作何解释?”
林渊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臣收到的密信,有人用重金收买我麾下将领,让他们提供假证据。
臣已派人追查,幕后黑手...” 他目光扫过张柬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武则天眯起眼睛,凤目在林渊和张柬之之间来回扫视:“此事看来另有隐情。张柬之,你可有话说?”
张柬之额头沁出冷汗,却仍硬撑道:“陛下,林渊这是贼喊捉贼!”
“够了!” 武则天猛地拍案,“若无真凭实据,再敢弹劾林渊,定不轻饶!退朝!”
回到将军府,林渊疲惫地坐下。太平公主冲进来,上下打量着他:“没事吧?”
见他摇头,才松了口气,“你可吓死我了。不过这次虽然躲过一劫,但张柬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渊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他们既然敢出招,我就敢接招。只是苦了你,又要卷入这场风波。”
太平公主挑眉:“说什么傻话?你我是夫妻,要共患难。” 她眼神坚定,“明日我就去拉拢些朝臣,看那些老匹夫还能耍什么花样!”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林渊望着阴沉的天空,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这不过是政敌发难的开始,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身后,有太平公主的支持,更有保家卫国的信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