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霍宴清回她道:“你说的没错,茄子味道很好。”
而后,他就低头继续吃了。
“那真是太好了。”何栀兰松了口气,唇角勾起幸福的笑,扭头对林柒夏道:“夏儿你也多吃些~”
林柒夏低低应声,撇了眼一旁的霍宴清,随即撇嘴。
这小子对她嫂子倒是挺好,合着就生自己一个人的气。
林柒夏再没管他,自己哼哧哼哧地吃完了饭。
她吃得很快,等彻底吃饱了之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吃好了。”
“我来收拾,你上楼歇息去吧。”何栀兰对她说着,已经开始收拾碗筷。
一旁的霍宴清还在默默吃,林柒夏一把夺过他的碗筷,“这会儿刚吃完饭还不想睡,我来帮嫂嫂收拾吧~”
霍宴清坐在一旁整个人顿住。
何栀兰也无奈地斥责林柒夏,“夏儿,你怎么能——”
“嫂嫂你上去休息就是!”林柒夏岔开话题,推了何栀兰一把催促她离开。
何栀兰却没听她的。
二人推来推去,之后干脆一块离开前厅,去了后院厨房。
霍宴清这会儿还坐在原处,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扭头默默跟了上出去。
厨房里,何栀兰趁着这会儿没别人,问林柒夏,“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突然选择关店,是想在这期间做些什么事?”
“还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得不说何栀兰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她问的问题都挺关键。
林柒夏忙活着洗碗,同时对何栀兰的问题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坦诚地和她实话实说。
她道:“其实事情没那么复杂,此前衙门的人之所以来为难,是因为咱们县的县令是个贪官,他——”
“嘘!你可不能乱说!”
林柒夏一开口,就把何栀兰吓了一跳,她连忙制止她,甚至试图捂她的嘴,“再怎么说那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咱们平民百姓,这样议论他不好。”
这两天“夏禾庄”里还雇了两个分别负责打杂和夜间看守的人,就住在庄内的后院。
她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传出去了对他们不好。
林柒夏无奈拍了拍她的手,对她道:“放心好了,即便被人听到了也没关系,这就是我林柒夏的态度!”
“我不光敢说,我还敢直接告他呢!”
何栀兰瞪大眼睛,“你要告县令?”
她快被林柒夏的话吓晕了,自己这小姑子,真是越来越语出惊人了。
怎么林柒夏所做的事,她越来越不理解了。
“之前我们真要是得罪了县衙的人,这样做岂不是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吗?”何栀兰问她。
林柒夏语气悠悠道:“实话和你说,我之前抢了咱们县令大人的‘生意’,因此,若是我不把他告倒,就再也无法在这离崇县做生意了。”
说着,林柒夏将此前自己在冯府发现的那些冯常超的“秘密”。
包括他贪污粮税,将其买卖的事。
“甚至包括之前朝廷发的赈灾粮,说是都给百姓发下去了,可我们此前遇到的那些北岭山寨的人,家里都来自这两年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若是他们收到了赈灾粮,我们当初说不定就不会被抢了。”
何栀兰听到这里,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竟是如此。”
“所以说。”林柒夏继续说:“既然他已经被我得罪,我只能想办法告倒他,除掉了这个威胁,我这店里的生意才能继续顺利的做下去。”
这也是她暂时要将店关闭的原因。
三天的时间马上到了,她显然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冯常超那里拿到经营许可的。
与其等到时候他的人过来当着离崇县百姓的面强制她关店,还不如她自己主动关店,减少舆论影响。
何栀兰此时已然了解了林柒夏为什么这么做了,她心不在焉地忙活着擦洗灶台。
同时又问她,“那你想好具体怎么做了吗?”
“怎么做?”林柒夏道,“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并且知道如今京城来的巡抚佟雪巍就在离崇县。”
“接下来我要做的自然是把所有的证据,交给巡抚佟大人了。”
她说话间,神色十分笃定,已经很有把握了。
何栀兰那双沉静的眼睛此时落在林柒夏的侧脸上,每当她这么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事情往往都被她做得很好。
片刻后,她笑得柔和对林柒夏说,“既然如此,那嫂嫂支持你这么做。”
“嫂嫂!”林柒夏对何栀兰这么快改变态度很是惊喜,连忙拉住她的手,“这件事有你支持,那就事半功倍了!”
何栀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厨房这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快去休息,我来收尾就好。”
“嗯。”林柒夏这次没再推辞,她已经很累了。
索性去打水洗了洗,就睡了。
次日,已经到了第三日的时候。
衙役张忠和赵虎二人大摇大摆穿过热闹的红坊街,等到他们来到红坊街的“夏禾庄”门口,摩拳擦掌为难此店众人时,却发现店门紧闭。
已然是空无一人,周围更是安静的除了路过的人之外,一个客人都没有。
“奇怪了,这‘夏禾庄’的老板是不打算做生意了?”
“竟然主动把店关了?还真是古怪。”
两个衙役站在那里,拔刀四顾心茫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
“可能是有事耽搁开店晚了,咱们等等吧!”赵虎嗓音浑厚地开口。
旁边的张忠认真点头,“你说的没错!”
他家冯大人都交代过他们了,今日一定要搓一搓那林柒夏的锐气!
此后,他们二人跟门神似地在门口站桩,就那么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中的赵虎已经困得头往前一窜一窜了。
“啪嗒!”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了他脑袋一下。
“谁!是谁扔的果壳?”赵虎瞬间清醒,可是四下看去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根本看不到砸他的人。
赵虎骂骂咧咧的,继续在原地站着。
他头顶上方,原本已经躲在窗户后面的林汣冬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声:“呵呵,两个蠢货,就算你们在这儿守到天黑也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