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张脸,长得可威严了,我一见就忍不住发抖!在家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才人绘声绘色的说着。
姜棠目光恍惚,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关注点却是,“你册封有几日了吧,侍过寝了吗?”
“好、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高才人脸上羞恼起来,她埋下了头,倒也没有避讳回答,“当然、当然有侍寝了,我们新入宫的几个姐妹都已经侍寝,你没听说?”
她们哪里会知道,是许太后的敲打起了作用,否则根本轮不上……
姜棠摇摇头,她显得心不在焉,内里竟还有些愤愤不平。
狗皇帝!
那几晚不是说过,只她一个、再无旁人什么的吗?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果然男人躺着的话不能信……
思及此,姜棠忽然意识到什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惊着。
她怎么会这么想?
这种酸溜溜的感觉……难道是吃醋不成?!
想到这里,姜棠又被自己吓一跳,心尖都跟着颤了三颤。
(呸呸呸、不不不!错觉,一定是错觉!)
(在乎男人,是要倒霉一辈子的啊!!)
姜棠不敢再深想,她干咳一声,随口挑起话头道:“那那、那我问你!陛下人怎么样你觉得?”
“人怎么样?”高才人真就认真思考了下,她点评很到位,“还行吧,虽说陛下脸有点臭,但还挺会关心人的。”
说着,她又一阵羞恼,再次埋下了头。
继续道来:“侍寝那晚上,我临时兴起打了一套拳给陛下看,他提醒我不要闪到腰。
后来喝茶不小心烫着脸,我说不用抹药,他还数落我,问我是不是不想要这张脸了?你说是不是很会关心人!”
高才人家里是武将出生,因为立下卓越军功,才得这么个入宫名额。
可以说,高才人入宫早便是内定好的,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
高才人的描述,听得姜棠一愣一愣,怀疑她们认识的是同个永昌帝吗?
这不太对吧!
还是狗皇帝的冷血无情,仅对她可见?
想着,姜棠心里更加不得劲,脚步踩重了些。
这期间,姜棠她们注意到,有宫人时不时端着些物件经过。
还尽是喜庆的物件。
有红绸、鲜花瓣、红蜡烛之类的。
几个宫人说说笑笑,极为愉悦,好像在置办一件很喜庆的事情。
看出姜棠的好奇,夏锦主动过去请教:“两位姐姐,敢问你们这是在做些什么?”
其中一个宫人看看夏锦,又瞧瞧她身后的姜棠,忽然笑道:“这事儿你和你家昭仪不知道?怎么会……”
夏锦摇摇头,观宫人们拿着的东西,她只猜测,“是要办什么喜事?”
宫人笑笑,她也没隐瞒:“陛下特意吩咐,要在福临殿,为姜昭仪办一场生辰宴呢!”
没等夏锦回应。
“啊?!”姜棠倒先惊讶出声,她急急走近上去,确认了一遍,“给我办生辰宴?没有搞错吧!”
那宫人听得好笑,她极其肯定道:“昭仪您说笑了,怎会搞错?是陛下亲自下的吩咐,要给您办一场漂亮的生辰宴!”
说完,宫人们不敢多耽搁,对姜棠行了礼便告退。
高才人走近过来,一把搂住姜棠肩膀,她眼里不见嫉妒,“一直听说陛下宠你,果真是不假,这都特意为你筹办生辰宴了!”
姜棠近日没出过宫门,也不爱打听各处动向,对此毫不知情倒也正常。
可是,永昌帝怎么会专程给她办生辰宴?
是假的吧!
姜棠压根儿不敢相信,她觉着哪不对,便问高才人:
“你说有没有可能,每个过生辰的宫妃,都能举办一场生辰宴?”
只有这种解释比较合理。
高才人翻白眼,她戳破姜棠的天真想法,“怎么可能?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
就算有,我等也绝不会在福临殿办生辰宴,这只能是陛下对你的恩赐!”
福临殿,那可是宫里重要场所,只有陛下、太后寿辰,以及举办庆功宴才会启用。
姜棠听得两眼昏花,脑袋一阵发疼。
那她就真想不通为什么了!
“你啊……”见不得姜棠这样子,高才人打算开导两句。
可她话还没出口。
忽然间,迎上来一个小太监,他无比焦急,“哎哟姜昭仪!您怎么在这儿?让小的好找啊!
陛下说要见您,快跟小的过去吧!”
姜棠略感意外,心想果然背后说不得人。
怎么突然又想起她来了?
见状,高才人目露玩味,她打趣了一句:“看样子,你今晚不用去我那儿住了……”
过不久,姜棠跟随小太监,来到了熟悉的朝阳殿。
许久没来,姜棠再次瞧见这座威严的宫殿,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进入殿内,就见永昌帝背身站书案前端详着什么,她淡定行礼。
“给陛下请安。”
永昌帝利落转过身,因为有几日没见姜棠,此刻看到她心里不免勾了勾。
“免礼吧!你过来瞧瞧。”
姜棠缓步走近过去,就见男人让她瞧的书案上,放置着一套衣裙。
这身衣裙很华丽,嫩绿色的,在灯光下仿佛能闪烁出璀璨光点。
“这是……?”姜棠不明所以,抬眸看向了男人。
见她视线过来,男人瞬间板起脸,双手背向身后道:“尚寝局,多出了这么一套衣裳,孤瞧着还算衬你,就拿来赏赐你了。
生辰宴上穿着正好。”
实际上是他特意吩咐,请专门的能工巧匠,花费重金给姜棠赶制的。
盼着她能在生辰宴穿上,惊艳全场。
永昌帝想着,就算他这么说,姜棠心里一定也很高兴吧?
免不了要千恩万谢他一通。
男人表面冷淡,心底却开始期待,还隐隐有些雀跃。
哪知姜棠不买账,她神色厌厌的,极敷衍说了句:“谢陛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让人送去嫔妾宫里就行了。”
(你有那么多新宫妃要见,忙都忙不过来,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等会儿耽搁了你和新妹妹恩爱续情,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男人微怔,他听这心声不对,怎么感觉火药味十足的?
便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了:“谁招你了?瞧着脸色这么难看。”
“没人招惹嫔妾啊!”姜棠嘴硬着,脸上却依旧提不起笑,说出的话也有些酸溜溜,“陛下多想了,嫔妾一直是这副脸,哦,可能是您太久没见嫔妾,连嫔妾平时什么样都忘记了!”
男人戏谑的打量着她,忽然眸光恍然,“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