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正想问是怎么个事儿，结果蔡鸢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用力把手机一握，有点担心，害怕张健闹事儿，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一般他只是在窝里横，蔡鸢估计是觉得事儿麻烦才挂了。
等一等再打给她？
就在我头脑凌乱不知如何是好时，那边的电话又重新打过来，我几乎立马接听，感觉那边安静了不少。
我提着一颗心主动问：“嫂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刚觉得有点乱，所以临时挂电话，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一个人在一边，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冲进门。”
“他们？”
“就是张健和龙大哥。还有那个臭女人。”
马云？
张健什么时候和他们两个裹到一起去了？
他还真是！……
之前不都在贵阳吗？这突然就……我也真是服了，电话里面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刚刚蔡鸢传递的消息，不难推出这里头的道道。
估计回到老家和马云又搅在一起了吧。他还真挺饥不择食的，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马云固然有毛病，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当枪眼子使，张健也同样半斤八两！
看来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都是为了陈珊，我就好奇这龙大哥究竟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陈珊又给这龙大哥什么甜头了？
蔡鸢说：“小梅，你还好吧？”
“我没事。”
“男人就这样。不过现在你们两个也离婚了，应该也不至于……”
“嫂子，他的那些事儿我早就不过问了，以前没离婚也不想问，都是为了孩子，那会儿手心向上，再加上孩子小，我自己也没条后路，所以该忍忍，但在感情上早就已经断了。
别说他要让人住进那个家，他现在就是一把火把那个家给烧了我都无所谓。这些威胁不了人。
不过嫂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他可以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但是，只要他能承担得起赔偿费用，我没意见。法律上这房子我有一份，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我还宁愿他烧了给我换成现钱，正好在那摆着搬也搬不走，卖也卖不了，省心了。”
蔡鸢在那边笑。
“也是，现在你有新的生活，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也觉得应该这样，但他也不知道脑门被门夹了还是怎么，居然和他们两个人串到一起去了，真是服了！也不知道那个姓龙的给他们下了什么药？”
“反正男男女女在一起就不会太单纯。管他们的，都是成年人，要做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反正陈珊那一块儿已经是个定局，说句难听的，我为此丢了一个孩子，让他们这样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他们应该庆幸……庆幸我还有一个孩子。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当下就是有点儿太麻烦你了，总被他们找上门。”
“唉，反正在村里这些事儿不也正常吗？他们找上门就找上门呗，我又不是当事人，还不就是拖几天发现没有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嗯。”
“好吧，我也就是打电话给你说个情况。一会儿我就传达给张健，希望他不要太愚蠢。”
有蔡鸢在，这些事还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车子开过拥堵路段，一路畅通无阻，偶尔会有一两个红绿灯，但我们的点子不错，几乎车子到就是绿灯通行状态。
抵达油榨街门面。
我到的时候江莱正在忙，张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天儿还这么早呢~~
江莱在给人拿袋子装臭豆腐，张涛就站在一旁，装包子的塑料袋他只拎了一边，另外一边斜挎着，一只手拿着一个包子喂给江莱。
远远看着都替他们开心。这种氛围特别甜，看得人心里舒畅。所谓爱情，就是两个人相濡以沫、互爱互换的瞬间。
正是因为太美好所以很难得以保持。
这张涛……该不会昨天就在贵阳吧？晚上过来的？这还真有可能，不然真不会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儿。
那他们两个更近一步了吧？
行，只要他们俩人好，张涛就会为了江莱更积极努力一些，一来，我们之间达成一种互利共赢的状态，二来，大家还可以多一个互相走动的地方。
“哈喽。”
我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江莱赶紧一口吃完，稍微站远了一点儿。张涛倒是无所谓，他比较坦然，挥手和我打招呼，然后跟我分享他手中的包子。
“嫂子，来一个？”
“刚刚从家里出来吃过了。唉，你很早啊。”
江莱和我打过招呼后直接进门面里面去了，这明显是害羞，我向张涛挤眉弄眼，他扯出一抹笑，紧接着轻点了点头。
我走近，在他手臂拍了拍，道：“看来好事将近，继续加油啊~~”
张涛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又点头。
我和江莱对了贵阳各销售点的账和库存，以及近段时间以来每天大致销售分布情况。
江莱几乎都能应答如流。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却也让我隐隐有一些小佩服。
在年轻人里，她的执行力很强，却又比年纪大的更灵活，关键做事很稳。
我心里不由得想：这张涛要是真能讨着江莱做老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有个门面确实能起到一个遮风挡雨、备货、提升口碑和人气的作用。并能让知道我们家品牌名字的精准找到售卖点不被忽悠。
附近好一些烙锅店，零售店，便利店都在这儿拿货。
我自己出去巡游时，还有人认出我来，把我拉到他们店里喝水。
问我：“唉，李老板，你们这个臭豆腐如果拿的数量大点，能不能额外算少一点？现在这个成本价还是相对高一丢丢哦。”
“不好意思啊，虽然我很想这样，但是价格是统一规定的，我也只是名义上的老板，我背后还有人。要是贸然违反规定不仅我要受惩罚，可能还得牵连你。”
她半信半疑的模样，把一个盒子往桌上一搭，一声清脆的响，谈声音更干脆：“怎么可能？你不是老板吗？是你不愿意吧？”
“我要是能开得起这么大的店就好咯，我要是愿意，我要是有你这种福气，我都在这儿守店算了，还成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
她有些信了。
眼神却还带着疑，她靠近一点，用悄悄话的语气和我说：“做生意都是灵活的，怎么可能规定的这么死？你真没唬我？我们可是你们家的老顾客了，其他不说，就是这一片地方，我家零售肯定比他们每一家都要强！”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看过你们这边的拿货记录，你的销售能力确实是这个。”
我对她竖一个大拇指。
“但是姐，我也真不骗你。你今天之所以悄悄问我肯定也是询问过其他的拿货价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吧？
我要是骗你，我们怎么会都是一个价卖出去？包括我们店里的零售和你们都是保持同样的，当初这样设定就是觉得顾客在哪个店买都很公平，不会导致抢流量一说，你这里地理位置好，人也好，销量大，赚的钱不就自然而然多了？
要我说你何必纠结拿货价呢？就一直保持这种销售量，你就一直有钱进，我们老板保质保量，就不可能把价格降下来，这要是搞砸了，前期就是白费了。
所以你换个角度想啊，不过，你是不是和谁说话提到这个，被她们怂恿了啊？”
听到这儿她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但她也没承认，说：“我被谁怂恿了？谁能怂恿我啊？！”
“这就好，这就好，我就担心你的卖的好，人家看见眼红就怂恿你。姐，要真有这种事儿你可自己一定要有主见，别白瞎了自己的生意。”
“哎呀，放心吧，放心吧，我做这么多年生意，怎么可能人家三言两语就把我搅乱了？唉，你要不要再加点水？我这个可是新出来的山泉水，十块钱一桶呢，好喝得很。”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再给我接一杯。谢谢了，姐。”
“小事儿。渴了就来我家喝，不收费！”
“哈哈哈，好好好。这水确实好喝，我说了怎么最近发现你漂亮了，看来这个水很养人。”
她把头发一拨，眉开眼笑：“你这个妹子真会说话！怪不得他们都叫你李老板，怪不得你们老板让你来查市场。好了好了，我要去煮饭了，不和你说了。你去忙吧。”
“唉，要得。拜拜。”
“拜拜。”
我把杯里的水喝光，看差不多了就去老龙那里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给我打电话说要货。
我总觉得他要这么多货恐怕自己有别的销货渠道，估计是背着超市干的。
老龙没约我在老地方，这次我们都没在二楼那个办公室，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店。他还单独搞了一个包房，看这情况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一坐下他就安排饭菜上桌。
“咖啡厅里还有饭菜？”
我还是第一次见。
“有啊，当然有，我们楼上是包间。也有就餐服务，不过一般很少有人知道。”
服务员解释。
老龙把外套一脱，搭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挽着他白衬衫的衣袖，边让我点菜。
“小梅，他们这边厨师凶得很，炒的菜好吃得很，正好最近鸡纵菌出来了，他们这边有，而且百分百的野生的，不是人工种植出来卖那种，一会儿让他们给你煮个汤，巴适得板！”
“鸡纵菌都有？”
“有，他们这边做的吃的不错，你有口福了。”
老龙说完就吩咐：“一会儿给我们整一个鸡纵菌汤啊，弄好一点，今天我要好好招待我的财神爷。”
他开着玩笑，我轻笑应对。等服务员记录好离开，老龙没有谈生意，而是拐着弯到王浩那边去。
“怎么没看见老王？”
“嗐，去广州了。”
“又去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
“诶，那看来你们两个还经常分隔异地啊，诶，这老王也是，家里放着这么漂亮一个媳妇儿不好好看着，成天就知道赚钱赚钱。也不知道他赚多少钱才够。”
“得了吧老龙，咱们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谁愿意跑这么远？不是回过来吗？
要是不赚钱我现在都没资格和你坐在这儿说话了。”
“你啊你，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轻轻抬手在空中挥了挥。
说：“我有你说的这么物质吗？想当初你刚来我这儿，虽然是老王送过来的，但我也没对你怎么样嘛？相反，我还啥事儿都想着你这边呢，结果就换来你这么一句话，诶~~”
“是是是，我有今天你也功不可没。不过我不能喝酒，也不能喝咖啡，一会儿就喝水代替一下了，等之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你和他喝。”
“成！没问题。本来今天我也没打算喝酒，单纯想请你吃个饭，另外……”他双手撑着膝盖哈哈笑了两声，把话提到正题：“另外也是有点事儿想找你商量。咱们边吃边喝边谈？”
“行啊。”
不管他的销售渠道是哪里，只要他自己没问题，只要不少我钱，什么都好说。这就相当于多一个经销商出来，再说，他这边的货款几乎都是按时到位，我没有理由拒绝。
后来他点的那些菜包括鸡纵菌汤一一抬上桌来。
“怎么样？这味道鲜不鲜？”
“嗯~~确实不错。”
“一般你们遵义那边比较多，而且好吃。和你们以前吃的味道一不一样？”
“嗯，差不多的味道，这个汤煮的好。”
他又打哈哈：“哎呀，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唉，既然吃的这么开心，那我就借着你开心的这个劲儿，斗胆和你谈个事儿。”
“哎呀，老龙，你这就见外了，说这些？
有啥事你直说就好了。”
“还是货的问题。”老龙说。
“货怎么了？”
“量你得给我加一点，之前的都不够。”
“？这边市场有这么大？”
“嘿嘿嘿！话是这么说，咱们都是生意人，哪里有生意，哪里有盈利就往哪里跑，往哪里钻，这个你也晓得。
现在你这生意搞得好，人家都愿意买，我当然也想从你这点分点汤咯，你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给我这边再搞点货？”
“那我斗胆问一问，你……需要多少？”
他给我比了个数字。
我被吓了一跳。
这是以前给他供货量的三倍了。我关心的问了一句：“这么多？你卖的完？”
他眼睛一眯。
我哈哈赔笑，说：“不好意思，我，我也是担心你拿去囤着坏了就不好了。”
“反正你就给我这么多，钱我照给，其他的不用担心。”
“要是真能供的上，还是给你运到超市？”
“不，换个地方，用我舅子的名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