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相壹只身一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历经山林险阻,昼伏夜出,终于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自己的老巢——位于东岛南部深山之中的巢城。这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他经营多年、最为隐秘的根据地,城中尚有他最后的本钱:数千名忠于他或依附于他的部众,以及最为关键的、一支由他耗费重金和心血豢养的特殊力量——数十名武力超群、精通潜伏与暗杀的死士。这些死士,可以说是东瀛“忍者”这一特殊职业的雏形。
而死士的首领,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她名叫月诗,人如其名,不仅拥有东瀛女子特有的清丽面容,更兼身姿曼妙,一颦一笑间带着一种蚀骨销魂的魅惑之态。她并非仅仅依靠美貌,其一身诡异莫测的忍术与刺杀技艺,更是冠绝众死士,是相壹手中最致命也最信任的一张暗牌。
相壹逃回巢城,惊魂甫定,第一个召见的便是月诗。在密室之中,他先是与这绝色尤物肆意缠绵了一番,仿佛要借此驱散逃亡路上的恐惧与挫败感。然而,云雨过后,巨大的失落与绝望再次涌上心头,他拥着月诗温软的身体,却是不住地唉声叹气。
“月诗啊……此番大败,我……我恐怕是气数已尽了。”相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不甘,“那卑弥弓小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从华夏请来了所谓的北汉国大军。那支军队……邪门得很!装备精良不说,更有一种能发出雷鸣、杀人于无形的巫术武器!我军在其面前,竟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邢马台城,已然陷落了啊。”
他将战败的经过,尤其是北汉军火铳的恐怖和典韦骑兵的悍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言语间充满了无力与恐惧。
月诗静静地听着,那双妩媚的眸子里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相壹紧皱的眉头,声音柔媚入骨,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
“主人何必如此沮丧?胜败乃兵家常事。您说的这支北汉军,听起来确实厉害,但再厉害的军队,若失去了首领,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一群无头苍蝇罢了。”
相壹闻言一怔,看向怀中这看似柔媚,实则心狠手辣的女子:“你的意思是?”
月诗嫣然一笑,那笑容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神荡漾,但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这有何难?既然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主人只需在此安心休整,召集旧部。至于那北汉军的首领……无论是他们的皇帝,还是那叫典韦的猛将,便交给月诗和麾下的‘影众’(她对死士的称呼)去处理便是。”
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找准机会,潜入其营,取其首级。届时,敌军群龙无首,必然大乱,军心溃散。主人再振臂一呼,联络各地尚未被剿灭的旧部,里应外合,何愁不能东山再起,重掌大权?”
月诗的话,如同黑暗中划亮的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相壹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之火!对啊!明刀明枪打不过,难道还不能用暗杀的手段吗?北汉军再强,其统帅也是血肉之躯!他对月诗和她麾下“影众”的暗杀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这些人曾为他清除了无数政敌,从未失手。
“妙!妙啊!月诗,你真是我的智囊,我的福星!”相壹大喜过望,猛地坐起身,紧紧抓住月诗的双肩,眼中重新燃起了野心与狠厉的光芒,“就依你之计!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在此城,静候你的佳音!只要此事能成,你便是我相壹再造江山的第一功臣!”
月诗依偎在相壹怀中,媚眼如丝,娇声道:“主人放心,月诗定不负所托。”然而,在她那迷人的笑容背后,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真正猎手的冷静与残酷。一场针对北汉最高统帅的致命暗杀,就在这深山巢城的密室中,悄然拉开了序幕。相壹将他翻盘的唯一希望,寄托在了这个美丽而危险的女人,以及她手下那些行走于阴影中的亡命之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