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山腹地的古官道上,杀声震天。关索率领的五千运粮蛮兵,与白善、司马懿亲率的一万五千北汉精锐,狭路相逢,瞬间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蛮兵悍勇,利用山林地形节节抵抗,但北汉军兵力占优,且装备精良,在司马懿的调度指挥下,步步紧逼,逐渐将蜀军压制。
乱军之中,两员主将的目光隔空碰撞,火花四溅。
“那蜀将休走!可敢与我一战!”白善一勒缰绳,手中长枪遥指关索,声如洪钟。他深知若能阵斩对方主将,必能迅速击溃这支运粮军。
关索见对方指名道姓,又见其气度不凡,知是北汉大将,岂肯示弱?当即挥刀喝道:“北汉贼将,安敢欺我?拿命来!” 说罢,催动战马,舞刀直取白善。
两马相交,刀枪并举,顿时战作一团。
白善不愧是战国杀神白起的后人,家学渊源,加之这些年来追随皇帝吴权东征西讨,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更难得的是,他勤学苦练,不仅从吴权那里学到了不少沙场搏杀的绝艺,在汴京时,更是时常与禁军统领、北地武术宗师童渊之子童飞切磋武艺。童飞尽得父亲“百鸟朝凤枪”真传,白善虽未学全,但也受益匪浅,枪法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虽比之枪王赵云、张绣那般登峰造极尚有差距,但也堪称一代高手。
只见白善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时而疾刺,时而横扫,枪尖寒星点点,不离关索要害。关索亦非庸手,手中长刀势大力沉,尽得父亲关羽刀法之刚猛,舞动起来虎虎生风,与白善以攻对攻。
“铛!铛!铛!”
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两人在官道上你来我往,酣战了十数个回合。关索虽勇,但渐渐感到压力,白善的枪法不仅力道雄浑,更兼具精妙变化,让他应对起来颇为吃力。
“此人枪法竟如此厉害!”关索心中暗惊,知道久战下去于己不利,虚晃一刀,拨马便走,口中喝道:“贼将厉害,小爷不奉陪了!”
他这一退,看似败逃,实则是想诱敌深入,施展其父关羽名震天下的绝技——拖刀计!
白善见关索败走,正要催马追赶,脑中却瞬间闪过与童飞切磋时,对方曾提及天下几种着名的回马绝技,其中就有关羽的拖刀计!他心念电转:“观其败象未露,马力尚足,莫非有诈?”
就在此时,奔逃中的关索听身后马蹄声迫近,算准距离,猛然回身,腰臂发力,手中长刀借着回旋之势,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寒光,悄无声息地抹向白善的脖颈!这一刀又快又狠,角度刁钻,正是关羽毕生刀法精华所在!
千钧一发之际,白善展现了超乎常人的反应与精湛的骑术!他并未如常人般格挡或后仰,而是双足猛地脱开马镫,整个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马鞍一侧滑落,巧妙地藏身于马腹之侧!
“嘶聿聿——!”几乎同时,他胯下的坐骑“银河驹”仿佛通晓主人心意,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骤然扬起,后蹄同时向后一挫,整个马身做了一个极短距离却恰到好处的后撤位移!
关索这志在必得的拖刀一刀,几乎是贴着银河驹扬起的鬃毛和马鞍边缘划空而过!凌厉的刀风削断了几根马毛,却未能伤到白善分毫!
一刀落空,关索力道用老,心中正自骇然。却见那银河驹扬蹄落地,稳如山岳,而白善已借着马匹稳定之势,如同灵猿般重新端坐于马背之上,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刚才那惊险一幕从未发生。
“好畜生!竟…竟能如此通灵配合?!”关索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骏且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宝马,竟能辅助主人躲过这必杀一击!
就在关索因震惊而微微愣神的刹那,白善岂会放过这等良机?他眼中精光爆射,舌绽春雷:“也接我一枪!”
只见他双臂一振,体内真气奔涌,手中长枪瞬间幻化出无数枪影,如同百鸟齐鸣,振翅高飞,无数寒光闪烁的枪尖仿佛化作一群灵动的飞鸟,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铺天盖地般向关索的胸口笼罩而去!这正是他从童飞处学来的绝艺——“百鸟朝凤枪”的起手式!虽只得其形,未臻化境,但威力已非同小可!
关索刚从震惊中回过神,便见眼前尽是枪影,寒气逼人,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实,哪一个是虚!他大惊失色,仓促间只能凭借本能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着向侧面扭转身躯,同时尽力向后仰身。
“噗嗤!”
血光迸现!
关索虽在危急关头避开了胸口要害,但左肩处却被一道凝实的枪影狠狠刺中!锋利的枪尖瞬间穿透甲胄,深入骨肉,剧痛钻心!
“呃啊!”关索惨叫一声,手中长刀几乎脱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再也无法抵挡,强忍剧痛,伏在马背上,用尽最后力气高喊:“撤!快撤!”
残余的蜀军与蛮兵见主将重伤,更是无心恋战,护着关索,狼狈不堪地向定军山方向溃逃而去。
白善并未深追,他勒住银河驹,看着关索败逃的背影,以及地上遗落的蜀军旌旗和粮草,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他回头对中军的司马懿高声道:“军师,蜀军已溃!定军山就在眼前,机不可失!” 此刻,他和司马懿都更加确信,夺取蜀军粮草的巨大功勋,已然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