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绍的视线与沈棠相遇时，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担忧。
趁着平安夜倒数前的混乱，沈棠悄然起身。
她轻声对厉川说，“我去露台透透气。”
厉川点点头，手指在她腰间轻轻一捏，无声地表达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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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寒风凛冽，与室内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沈棠刚在长椅上坐下，薛绍就推门而出。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沈棠肩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我有点担心乔莉现在的情况。”薛绍开门见山，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沈棠望着远处锦城的灯火，轻声道，“嗯，我也是。”
“这样的生活对于单纯的乔莉来说简直是折磨！”薛绍的手指插入发间，“她昨晚又做噩梦了，哭着说想回西区，想回paradiso。”
沈棠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是她允许乔莉走上这条路，是她亲手将那个天使般的女孩推入了这个吃人的名利场。
自责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由自主抚上额头，“我觉得太亏欠了……”
薛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别这样，对身体不好。”
沈棠摇摇头，手掌覆在隆起的腹部，“我没那么脆弱。”
“这就是问题，”薛绍叹息，“乔莉不是你，没有人是你。沈棠，你是独一无二的，在锦城这个泥潭里，你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魔力，就像当年的钟白露。”
听到这个名字，沈棠苦笑，“我哪有钟白露的勇气和魄力。”
那个曾经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锦城权贵圈的女人，最终落得怎样的下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沉默片刻，沈棠下定决心般抬头，“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薛绍立刻回应。
“今晚把乔莉送回厉公馆，我有话要对她说。”
薛绍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认真注视着沈棠的眼睛，似乎在评估这个请求背后的深意。
最终，他点点头，“好。”
露台的门再次打开，厉川的身影出现在光影交界处，“夫人，过了零点，我们也该回家了。”
沈棠站起身，薛绍的外套从她肩头滑落。
三人简单道别，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今晚过后，有些事情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沈棠挽着厉川的手臂离开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露台。
薛绍仍站在那里，身影孤独而坚定。
而在金雀台璀璨的灯光中，乔莉正被林晚棠和崔明远一左一右围着，像只误入狼群的小鹿，美丽而无助。
回到厉公馆已是深夜，灯光在门厅投下昏黄的光晕。
沈棠扶着玄关的雕花立柱，孕肚的重量让她不得不微微后仰来保持平衡。
厉川的手立刻环上她的腰，温热掌心透过衣料传来担忧的温度。
“收拾一下赶紧休息吧。”厉川的声音低沉，拇指轻轻摩挲她后腰的曲线。
沈棠摇摇头，发丝扫过苍白的脸颊，“我要等乔莉回来。”
“我等她就好。”厉川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