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仰头轻吻厉川的嘴角，这个动作她已经演练过千百次，连角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我今晚是真的有话要对乔莉说。”
厉川的双臂突然收紧，将她整个人笼在怀中。
他的手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轻柔地画着圈，仿佛这样就能确保母子平安。
“那……”他的唇擦过她耳际，“我叫厨房准备点宵夜，我陪着你们。”
沈棠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腕间的脉搏处轻轻一按，“我要和乔莉单独聊聊。”
她望进厉川深邃的眼睛，“女人们之间说话，有男人在不方便。而且乔莉现在对你有抵触情绪……”
厉川的眉头骤然紧锁，下颌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沈棠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那种一切失控的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她颈窝，灼热的唇顺着她耳垂一路吻至锁骨，仿佛放开手，她就会被什么无形的危险吞噬。
沈棠赶紧抬头吻住他，柔软的唇瓣贴着他微微发抖的嘴角，“没事的……”
她像安抚受惊的野兽般轻抚他的后背，“我会劝劝乔莉……”
厉川深吸一口气，似乎对妻子扮演「厉夫人“的能力已经足够信任，最终只是抵着她的额头叮嘱，“不可以太晚，听到没有？我去卧室等你，别让我担心。”
沈棠用一个深吻堵住他未尽的话语，“好了，我知道了。”
待厉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沈棠才长舒一口气，缓缓走向书房。
沉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合上，将她与外界隔绝。
她褪下优雅从容的面具，疲惫地陷进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珍珠耳坠打转。
书房里的座钟滴答作响，当时针指向两点时，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敖管家轻轻推开门，引着满身酒气的乔莉走了进来。
昔日风情万种的paradiso老板娘此刻步履蹒跚，银白色礼服上沾着香槟渍，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几缕，黏在汗湿的颈间。
但她仍倔强地昂着头，用最后一丝清醒维持着尊严。
“给乔小姐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沈棠抬眼示意。
敖管家无声退下，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将空间留给两位女子。
乔莉跌坐在对面沙发上，丝绸裙摆与真皮沙发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
沈棠倾身向前，直接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
那双曾经在竖琴上翩然起舞的手，此刻冰凉得像死人。
“就到此为止吧。”沈棠开门见山。
乔莉猛地抬头，醉意朦胧的眼睛瞬间清明了一半，“什么？”
“我说，到此为止。”沈棠的拇指轻轻摩挲乔莉手背上凸起的血管。
乔莉像是被刺痛般抽回手，指尖下意识抚上颈间那条蓝钻项链。
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像林晚棠注视她时的眼神。
本是疲态的脸上突然浮现不甘，“我都走到这里，你让我停止？”
“你受不住的。”沈棠的声音陡然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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