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弑神方程式
墨的结晶化指尖距离苏离的咽喉还有三寸时，整个空间突然被染成暗金色。三百六十五道命格锁链从命运纺锤的裂缝中迸射而出，将苏离拖向半空。她的凤凰命格残焰在锁链缠绕下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终于醒了？\"陆沉的数据化右手还插在纺锤裂缝里，蓝色电弧顺着手臂爬上肩膀，在锁骨处烧出焦黑的符文，\"清道夫阁下。\"
玄机子的身影从每道锁链的阴影里渗出，三百个声音同时震荡：\"你们激活了弑神程序。\"他的道袍下摆突然裂开，露出由命格编码组成的下肢，那些流动的金色代码正在疯狂复制同一段指令——【清除所有金色命格持有者】。
墨的结晶化脊椎突然发出高频震颤。她张开嘴，无声的尖叫在现实层面撕开一道裂缝，露出里面沸腾的命格熔炉。苏离的凤凰命格残片像铁屑被磁铁吸引般投向那道裂缝。
\"住手！\"玄机子的三百道声浪突然坍缩成实体，化作一柄青铜古剑刺向墨的后心。剑锋在触及结晶化皮肤的瞬间，陆沉突然从纺锤裂缝里抽出手臂——带出一串正在自我复制的血色代码。
那些代码在空中炸开，形成一张巨网罩住青铜古剑。剑身上的清道夫符文突然倒流，变成上古时代的命格编辑语言。
\"你偷换了弑神程序的底层指令？\"玄机子的真身第一次显出惊愕。他的道冠炸裂，白发如蛛网般在背后展开，每根发丝都连接着一条命格锁链。
陆沉咳着血笑起来：\"只是加了段后门程序。\"他的左眼突然爆裂，露出里面旋转的命格齿轮，\"现在它叫命格解放宣言。\"
整个空间突然寂静。苏离的凤凰命格彻底没入熔炉裂缝的刹那，墨的结晶化躯干上浮现出数千行流动的代码。那些文字像有生命般脱离她的身体，在空中组成一篇檄文：
【凡被命格禁锢者，此刻当知——枷锁本是虚妄】
玄机子的白发突然燃烧起来。他盯着那些文字，三百个声音同时低语：\"初代编辑者的遗言......\"青铜古剑当啷落地，剑身上浮现出与檄文相同的文字。
地面开始震颤。远在千里外的宗门重地，所有金色命格持有者突然跪倒在地，他们的命格像被无形之手从体内抽出，在头顶凝结成金色光球。光球表面浮现出与墨身上相同的代码。
\"你做了什么？\"玄机子的三百道身影开始逐个破碎，每个破碎的身影都化作一段命格编码，\"这不是病毒......这是......\"
\"格式化指令。\"陆沉踉跄着走向正在结晶化的墨，数据化的右手轻轻按在她后背的裂缝上，\"初代编辑者留在纺锤里的最后手段，当命格系统失控时——\"
\"重置所有权限。\"玄机子最后的身影突然凝实，他伸手抓向悬浮的檄文，却在触碰的瞬间被代码缠住手腕，\"但你们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墨的结晶化突然加速。她的左腿完全变成透明晶体，里面流动着被净化的命格能量。苏离的残破身体从半空坠落，她的眉心浮现出一个灰色的凤凰印记——那是没有任何加成的原始命格。
陆沉耳道深处的电子音突然炸响：「警告！混沌之书正在超载！」命书残留的AI意识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九寰界全景图——七百二十处地点同时爆发无命者觉醒现象，那些曾被视作废物的凡人，此刻正徒手撕开追捕他们的修士法袍。
玄机子的道袍彻底化为灰烬，露出由纯粹命格编码组成的躯体。他伸手按向自己胸口，扯出一段闪耀着危险红光的核心代码：\"那就......同归于尽......\"
代码被扯出的瞬间，整个命运纺锤开始倾斜。那些构成纺锤的命格锁链寸寸断裂，露出内部沉睡的初代编辑者遗体——上千具与玄机子面容相似的干尸，每具尸体都连接着一段停滞的命格编码。
墨的结晶化躯干突然射出蓝紫色光束，精准击中玄机子手中的红光代码。两段代码在空中相撞，炸开一片星图般的投影——那是九寰界命格系统的初始设计图，图中所有命格都是毫无区别的灰色。
\"原来......\"陆沉的数据化右手突然恢复血肉，他抓住一片飞过的代码残片，\"所谓天道，不过是把选择权还给你们自己......\"
玄机子的身体开始像素化消散。他最后看向那些初代编辑者的遗体，三百道声音终于统一成一声叹息：\"我们......终究也成了枷锁......\"
地面突然塌陷。苏离在坠落中抓住一块飞过的晶体碎片，那碎片在她掌心化作最原始的命格火种。她的瞳孔里映出正在全面结晶化的墨——少女的脊椎已经完全透明，体内流动的命格能量正通过裂缝辐射整个九寰界。
陆沉扑向不断下陷的纺锤核心，数据化的左眼突然投射出命书最后的讯息：「我去引开追击程序」。讯息末尾是个歪歪扭扭的颜文字笑脸，像是那个贪生怕死的AI最后的逞强。
\"回来！\"陆沉的吼声在崩塌的空间里撞出无数回声。他的指尖擦过一段飞逝的代码，那上面还残留着命书特有的贱兮兮的批注：【别哭丧着脸，小爷我可是要成为传奇系统的存在】
墨的结晶化双臂突然展开。她的胸膛完全透明，里面的命格熔炉正在将玄机子扯出的红光代码转化为纯净能量。整个空间被染成蓝紫色时，陆沉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觉醒的无命者们第一次听见自己命格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