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联系到一块儿去?
“本世子看着像缺银子的吗?”要不是顾念场合,慕琋就想指着鼻子骂过去,但也是火气难消,“高大人,您这脑筋是不大灵光啊。”
“世子这是什么话?”高权当着虞王的面也就不客气。
慕琋讥笑:“高大人力求将前朝余孽与我金方君府扯上干系,与我慕琋扯上干系。可是请问高大人,先皇尸骨被盗,那就是我亲祖父尸骨被盗,我图什么?王上王陵被破坏,损了大虞的龙脉,那就是损了我慕氏的气运,身为慕氏子孙我图什么?止澜台倒塌,外间传闻乃是王上为修王陵偷了前朝的梁木,这个嘛……那是廷尉府无用……我此前西郊城外被刺客截杀,就至今查不出个所以然,现在流言四起,禁卫军又镇压不住,那就是高大司马你……无能。”
“你……”高权也是不客气,就要骂回去。
慕极在上面抬了抬手:“唉,刚才孤已经说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不过,这一整件事或许是与金方君府无关的,但其中又有太多巧合,恐怕世子也是说不清。”
慕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是嘴炮全开:“王上,这件事情怎么需要臣来说清,应该是谁举告,谁就要拿出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呵呵,今日是王上召世子入宫,正是王上根据廷尉府查到的证据和供词才有所疑虑,难道世子言外之意,还是王上污蔑你金方世子不成?”高权总算抓到个话柄。
“不……”慕琋眼见慕极的脸色阴沉下来,就吓了一跳。
这里毕竟是封建古代,可不是文明社会的司法制度,她刚才一时气急,言语间的确有些过火。
慕桢也才缓过一口气来,就不得不接茬:“王上,小儿无知冲撞,但绝无此意。但若王上有任何疑虑,尽管让廷尉府去查,至于君府的奴婢曹盼儿嘛……”
“啊……不……”慕琋刚才一顿嘴炮几乎将曹盼儿之事忘在脑后,如今渣爹提起,显然是要牺牲掉曹盼儿的意思,这才又想起她,乃至这个君府可都还受着曹盼儿胁迫呢。
慕极就问:“曹盼儿?究竟哪个是曹盼儿?”
高权立刻一招手,示意禁卫军将曹盼儿提上来。
曹盼儿冷不防被押上前,将头低垂。
慕极问:“你与鲁曹是什么关系?”
“……”曹盼儿一时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鲁曹代为回答:“大王,曹盼儿名义上是罪奴师妹,但她出生时,我等早已分别获罪,不曾相识,这几年中,她除了替她母亲送些几次衣食,实在没有关系。”
“无关吗?”慕极明显是问向曹盼儿。
曹盼儿本来低头不答,再抬头时就看向慕琋。
“嘶——”慕琋不禁暗抽一口冷气。
这个时候看她做什么?
慕极亦瞧出不对劲儿,将注意力转向慕琋:“世子,听说曹盼儿曾因偷盗金方君府财物被下狱廷尉,是你特地跑去廷尉硬将人要了出去?”
慕琋刚要开口,慕桢又抢着回答:“咳咳……是有此事,不过那是去为曹盼儿销案,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府中出了奴婢偷盗之事,总是不好。”
慕极就又转向慕桢:“前段时间你府上发生嬷嬷与乳母争执,导致人命一事,当时你也是说家丑不可外扬,向孤请旨特办。那杀人的嬷嬷就是这曹盼儿的母亲吧?”
慕桢一脸痛悔,无法否认:“是,是臣弟治家不严呐。”
慕极进一步追问:“真的只是治家不严吗?那她们母女这么多年一直与前朝余孽有所往来一事,王弟竟也全然不知吗?”
“这……”慕桢又被“前朝余孽”四个字刺激得一哆嗦。
慕琋就觉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快嘴一句:“君府下奴百十来号,家父哪能一一顾及,但从前曹家母女倒是一直在西院高氏夫人那边。”
她故意这么说,是一直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此前慕珣跟她说的是,曹嬷嬷原本是府中老人,慕桢派去监视西院,可如今看来这个“老人”却也明明没有“老”到什么程度,竟是统一分发的前朝旧臣的遗属。
而如今提及前朝旧臣,貌似虞王慕极与渣爹慕桢都有难言之隐。
这都什么情况?
要是这么纠缠不清,还不如一推二六五。
慕极听了只当没听到,又转向曹盼儿:“曹盼儿,你身上令牌是如何获取?”
“是……是奴婢偷……”曹盼儿吞吞吐吐。
慕琋忽然灵机一动,抢着道:“那是我给的。”
慕桢刚缓过一口气来,差点儿又要背过气去:“琋儿,王上面前不可胡说,你手上又没有令牌,如何能给她?那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慕珣在一旁也跟着着急,就要开口自己揽下来:“是我……”
慕琋强行揽过来,脸现无奈神色:“是我给的,令牌是我从裴管事那里偷的。”
这下慕桢和慕珣都再说不出什么。
“哦?”慕极饶有兴味,“世子为何要将如此重要令牌给一个小小奴婢?”
慕琋刚才一念之间已经拿定了主意:“回禀王上,那自然是要曹盼儿可以方便出入?”
“她本就是君府的奴婢,如何还要多此一举?”慕极绝对不是好糊弄的。
慕琋便要一点点把谎圆成:“只因曹盼儿先前产子又不幸亡故,她已不适合再留在君府,臣本来打算过段日子就在城外给她找个安身之所,又怕她出去了回不来在外面有什么散失,因此才给了她令牌。”
“嗯?奴婢产子,你何故给她令牌?”慕极就没听明白。
慕琋再暧昧一步:“只因曹盼儿是臣的人,她遭遇不幸,臣不能为力又舍不得,因此才打算将她送出去。”
“你的人?那她所谓的产子难道是你的……”慕极问的再明显不过。
慕琋是故意把与曹盼儿的关系描述得模糊,但耐不住慕极追问,只好“坦白”:“臣喜欢这婢女,私下往来,但她后来不幸遭人所污,还意外身怀有孕。孩子不是臣的,至于是谁的嘛……唉……家丑不可外扬,还请王上不要追问了。总之,事后这奴婢就不适合再留在君府。臣在此斗胆恳请王上,不要牵连曹盼儿,将曹盼儿归还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