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的响起,让胡天罡心头一震。他停下脚步,目光凝重地喃喃自语:“这些叛军从哪里弄来的火药?”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闻声快步冲进营帐。胡天罡回过神来,转身向士兵确认道:“刚才那声音……是火药爆炸的声音吧?”
“大人,是的。”传令兵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点头肯定。
胡天罡眉头紧锁,低声重复了一句:“他们的火药是从哪里来的?”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他又抬起头看向传令兵,语气中透着一丝急迫:“你去查一下士兵的伤亡情况,尽快回来汇报!”
传令兵领命而去,而胡天罡却没时间继续等待。他大步走出营帐,拿起望远镜,试图找到城墙上的薄弱之处。然而,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这场战斗本应是一场硬仗,但叛军突然使用火药,这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如果士气因此低落,后果不堪设想。
不一会儿,传令兵带着伤亡报告匆匆赶来。幸运的是,被火药炸死炸伤的人数并不多,但巨大的爆炸声却在士兵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士气明显低落。胡天罡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这时候下一场雨就好了……”
他心里清楚,前些日子江南道连绵不断的雨水让人头疼不已,可如今攻城之际,却偏偏数日未见一滴雨。虽然下雨会使得道路泥泞,攻城不便,但却能让火药失效,让士兵安心许多。眼下,尽管他带来了两千名火绳军,但在攻城战中,火绳枪根本无法射中八米高的城墙上的敌人,其作用甚至不如弓箭手。
正在胡天罡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激动的喊声打破了宁静:“大人!城门……城门开了!”
胡天罡闻言大喜,迅速下达命令:“快!传我军令,让修正风将军带骑兵立刻冲进去!”
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抓住机会。只有让骑兵率先冲进城门,控制住城门,后续的步兵才能源源不断地涌入城内。
城内
小六带领何铭琪等人拼尽全力杀向城门,终于成功将其打开。然而,叛军显然不甘心就此失败,迅速组织人手疯狂反扑。小六咬紧牙关,大声鼓舞士气:“兄弟们,顶住!只要修正风将军带着骑兵杀进来,我们就赢了!”
幸运的是,他们坚持的时间并不长。修正风率领的骑兵如同疾风一般冲进了城门。就在小六刚要松一口气时,城门再次传来火药的爆炸声。原来,叛军见势不可为,点燃了埋在城门附近的炸药,瞬间炸死了不少士卒和叛军。
“该死!”小六看到眼前血肉横飞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然而,容不得他悲伤太久,叛军头领又带着大军冲杀了过来,试图重新夺回城门。
“兄弟们,撑住!胡提督一定会带着援军赶来的!想要回家吃肉喝酒抱媳妇,就看这一仗了!”小六与修正风双眼通红地嘶吼着,修正风试图带领骑兵再次冲锋,但叛军人数太多,堵在门口让马儿失去了冲刺的机会。无奈之下,骑兵只能利用身高优势奋力砍杀。
好在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久之后,神机营的火绳枪队赶到城门口,点燃火绳向前射击。一轮轮三连射过后,叛军尸横遍野,士气崩溃,最终带着残兵败将开始溃逃。
修正风见状,激动地高声喊道:“兄弟们,敌人溃退了!此时不建功立业,更待何时?随我冲杀起来!”
在他的带领下,剩下的骑兵奋勇向前,刀锋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那些原本就失去斗志的叛军顿时被吓破了胆,四散而逃,再也不能组织有效的抵抗。
站在城墙上的无天教主目睹这一切,知道大势已去,只好带着亲军朝城西方向撤退。
半个时辰后
胡天罡带着大军顺利接管了城防。刘伯谦与何铭琪早早等在城门口迎接。
“胡大人!”刘伯谦见到胡天罡翻身下马,急忙上前说道,“如果不是两位大人带着衙役拼死相助,这舟航城恐怕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拿下的啊。”
“大人客气了。”刘伯谦与何铭琪听到胡天罡如此称赞,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他们看到胡总督的心中明白了,胡总督并没有追究自己两人的意思,如果胡总督再在向朝廷战功的奏报上提上自己几句,或为自己美言几句。虽然自己丢官的风险难以避免,但至少性命无忧。
“好了,这些贼子造反,哪是我们能够完全防范的?大人不必多虑。放心,你们的功劳我一定如实上奏。至于圣上如何裁决,那就只能看圣意了。”胡天罡看穿了两人的小心思,当即表态。
“伯谦谢过大人!”
“铭琪谢过大人!”
两人目的达成,也不再多话,随即陪着胡天罡朝巡抚衙门走去。
走着走着,胡天罡忽然开口问道:“铭琪,现在乱军已平,灾民的赈灾之事可不能有丝毫拖延。”
这句话让何铭琪冷汗直冒。城中的叛军虽已被平定,但他手中却没有一粒粮食可用。
“大人,”何铭琪咬牙切齿地说道,“叛军发现我等在强抢城门之时,那无天教主竟一把火将城中大户手中所抢来的粮食都一把火给点了!我的人正在。。。哎。。也不知道这燃烧之后的粮食,还能剩下多少?”
胡天罡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大军急行至此,所带之粮仅够十五日之用。而眼下已是夏末,距离秋收还有二十天,想依靠江北供应粮食更是不现实。
“这是个问题……”胡天罡喃喃说道。
“无天教主逃往何处?”他意识到,如果无天教主尚未伏法,这场战争就不能真正结束。自己的大军或许还要继续追击,而这无疑会让已经粮食不足的江南道雪上加霜。
“大人,”小六这时凑近说道,“无天教主带着叛军朝西边去了。修正风将军已经带骑兵追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