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粮商们正在叫嚣要找越员外和金员外算账之时,越员外和金员外两人却悠然自得地坐在新租来的院落中品茗香茶。他们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波毫不在意。
“金兄,这江南水乡的院落看起来十分别致,真的别有一番风味啊。”金员外和越员外所租的院落是当地一名破落大户的私宅,典型的江南园林四进院落。这里不仅宽敞,还带着一种古朴典雅的气息,住下他们带来的二十几个家丁毫无问题。
“这江南园林确实不错,只是建造这些假山假池子忒费银钱了点吧。”金员外虽然对眼前的院落感到满意,但心中也暗暗感慨。他很想仿照江南水乡的风格,在家乡建造一个类似的园林。然而,当他向当地的石匠打听后才得知,眼前的假山全是奇石,而这些奇石在江南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这让金员外不禁感叹江南富商“假天下”的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哎,金兄,你这话有点小家子气了。你想想,这有山有水、有花有树,前有水聚财,后有靠山保我不倒。再看那边的富贵竹,那可是代表家族气运节节高升。这样的布局,家族想不发财都难啊!”越员外一边欣赏着院落的景致,一边感叹道。
“是吗?越兄,你还懂风水相看之术?”金员外听后略显诧异地看了一眼越员外,接着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买下此院如何?”
“哎,可惜了,这院子的原主人已经破落了,风水格局也跟着破了。”金员外摇头叹息,语气中透着几分惋惜。
“破了?我怎么看不懂啊……”越员外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园中的花草树木、山水石景虽美,但他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要是你都看出来了,那小弟我学了几年的风水岂不是白学了吗?”金员外轻笑着反问了一句。
“嗯,说得也是。”越员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对了,金兄,你觉得六福客栈的那些粮商现在正在干什么?”越员外本来还在感慨金员外的博学,但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些正愁云惨淡地待在客栈里的粮商,不由得意起来。
“他们那点见识还能做什么?我猜他们现在正在客栈里争吵,埋怨自己不该相信谢某和晁某,只会互相指责吧。”金员外轻蔑地笑了笑,眼中满是不屑。
“我也觉得你说得对极了。他们可能完全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粮食生意,更不会想到我们俩趁他们乱成一团时快速清理掉存粮吧。”越员外点头附和,心中暗自窃喜。虽然二文钱五升的粮食让他们赚不到多少钱,但至少不至于赔本。而那些粮商随着时间推移,新粮和南洋之粮源源不断地运往舟航,想不赔钱都难。想到这里,越员外忍不住偷笑起来。
“是啊,那些蠢货也不想想,他们手中近万石的粮食现在还不想办法出清,以后不知道要赔多少呢!哈哈……”金员外越笑越大声,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顺利出清手中粮食后返回家乡的场景。
“就是,他们这群目光短浅的东西,现在肯定还在想着追回被卷走的粮钱,也不想想新粮到后,手中这些粮还能值多少。”越员外配合着金员外附和道。
“是啊,幸好他们短视,不然我们也没法趁现在低价售粮。”金员外庆幸地说道。话音刚落,前院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和吵闹声。
“怎么吵起来了?”越员外有些诧异,心想自己租的这方院落占地一亩多,如此僻静的地方,什么样的动静能惊到后院?
“来人啊!”金员外大声呼喝了一声,只见几名家丁从前院的拱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家丁小声问道,神情略显紧张。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金员外皱眉问道。
“老爷,客栈里的那些粮商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把我们的院落给围了。”家丁低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些许畏惧。
“什么?!”金员外和越员外互视了一眼,心中大吃一惊。他们租好院落后第一时间就搬了过来,完全没告诉客栈里的任何人,这些粮商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去向的?
“金兄,要不我们出去看看?”越员外提议道。
金员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头看向家丁,继续追问:“他们围着我们院落所谓何事?”
“老爷,那些粮商好像在骂我们,说什么我们不顾道义,所有粮商要一致行动,不能任意降粮价之类的。”家丁说完后忍不住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怕被责怪。
“越兄,你怎么看?”金员外没有理会家丁的动作,而是认真地朝越员外询问。
“还能怎么看?我们早就背盟了,卖什么价那是我们自己的事,难道还能由他们管着不成?”越员外气愤地说道,“他们阻止我们售粮的时候不说什么盟誓,现在却又来提这个。真是人是他们,鬼也是他们!”
“老爷,前院快顶不住了!怎么办?”家丁再次快步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原来,院外的粮商正在疯狂撞门,他们几个家丁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对方的疯狂攻势。
“你走后门去知府报官!我就不信了,这舟航城还能让他们无法无天了!”越员外恶狠狠地骂道。
“我们找个地方先躲一下吧。”金员外看着远去的家丁,提议道。他可不想面对这群已经失去理智的粮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知府大人也不会治他们的罪,毕竟法不责众。
“嗯……我记得厨房附近有一个地窖,我们可以去那里躲一躲。”越员外租下这处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把院子打量清楚了,所以听到要躲时立刻就想到了办法。
“你还在这里看什么?还不快去前院,把院门给我顶住!”金员外看到眼前还有一个一动不动的家丁,不由气急败坏,大声将他喝斥走。
家丁听后急忙转身要走,却被越员外喊住了:“慢着,你跟我一起去地窖。”
“越兄,这是干什么?现在前院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吗?怎么还把人喊着跟着我们一起躲地窖啊?”金员外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越员外。
“金兄,你糊涂了。这家丁知道我们躲哪去了,是吧?万一他被那些粮商一逼问,把我们的藏身之处给供出来怎么办?而且等衙役来了之后,我们还需要打探消息呢。”越员外一边解释一边拉起金员外朝后厨跑去。
“还是越兄考虑周全。”金员外听后深感佩服,不再抵抗,顺着越员外朝后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