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员外和金员外三人才刚扒开地窖躲进去,院落的大门就被一群情绪激动的粮商带着家丁撞开了。那群粮商如同饿狼一般涌进院落中,四处散开寻找着什么。找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越员外和金员外的身影,不耐烦的粮商捉住一名家丁质问道:“你们的主人跑哪去了?”
被问得有些懵的家丁愣愣地回答道:“我们老爷刚才还在家里啊……”
粮商们见家丁们也不知道越员外和金员外去了哪里,只能怒吼道:“给我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跑到天上去!”
地窖里,越员外和金员外两人听到头顶传来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心中满是担忧,生怕对方会发现地窖,把自己二人搜出来。同时,他们也在默默地向佛祖和诸神祈祷,希望自家的家丁能够快点赶到知府衙门,带着衙役来救自己。
不一会儿,地窖上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两人互视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地窖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上面安静了,越兄,你说上面的那些人是不是走了?”金员外实在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可能吧,要不上去看看?”越员外觉得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了,也许对方已经放弃了,转而到其他地方找自己去了。
“嗯……”金员外没有说话,他心中矛盾重重——既担心对方还没走,又害怕地上真的没有声音传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家丁,只见那家丁满脸恐惧,身体微微发抖。金员外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冷声说道:“退什么退!给老爷上去看看!”
家丁吞吞吐吐地想要缩到一旁,小声说道:“老爷,我怕……我……”看到家丁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金员外气得直跺脚,上前狠狠踹了一脚:“你不上去,难道还指望你家老爷我上去吗?”
被逼无奈的家丁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楼梯前,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越员外和金员外,仿佛随时准备逃回来。金员外见状生气地喝斥道:“你给我快点!你可真给你老爷我丢脸!快!”
在金员外的催促下,家丁壮着胆子顶开了地窖上的柴火,露出一道缝隙。他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向外窥探,发现后厨方向并没有人影,这才赶紧缩了回去。
“怎么样?有人吗?”金员外看到对方的动作急忙上前小声询问。
“老爷,我怕……我……”家丁不好意思地说,“我因为害怕,并没有仔细观察。”
“你个废物!究竟看到了什么?”金员外看到自家家丁那没出息的样子再次爆粗口骂道。
“老爷……”家丁表情为难,不敢直视金员外的眼睛,但金员外一直催促,他不得不小声说道:“老爷,我害怕,所以我……我什么都没看清楚。”
听到这话,金员外火冒三丈,差点又要冲上去打人,幸亏被越员外拦住了。越员外低声劝道:“好了,你再去看看……”
在越员外的劝服下,金员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地上的家丁,命令道:“去!这次一定要看清楚!”
家丁迫于自家老爷的淫威,再次爬上梯子推开地窖的翻板。这次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草率,而是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地上确实没人后才大胆地推开翻板走了出去。
“老爷,出来吧……那些粮商好像走了。”家丁站在地窖口喊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
听闻家丁这样一喊,金员外和越员外互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急忙爬了出来。出来后,他们果然没看到任何粮商的身影,不禁松了一口气:“那些废物,一定没想到这个院落会有地窖吧……也想不到我们俩人会躲在地窖里。”
“哈哈,越兄,所言甚是。他们现在肯定还在到处找我们呢。”金员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得意。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嘲讽声从厨房中冒了出来:“是吗?真没想到越兄和金兄像土拨鼠一样藏在地里啊……真是让小弟刮目相看。”
越员外和金员外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厨房门口站着三个粮商。不等他们有何动作,三个粮商当即高喊起来:“快来人!他们在地窖里!”很快,其他的粮商就围了过来,使得金越两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干什么?”金员外颤声质问道。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谁让你们低价售粮的?”粮商们一边质问一边步步逼近,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怀好意。
“就算我不低价,这官府的粮食也在低价。我这不是为了自保……”越员外看到越来越近的粮商,急忙辩解道。
“就是啊,要不是你们不收购我们的粮食,我们怎么可能低价……”金员外慌张地跟了一句。
“哦……那还是我们的错了咯?你们这两个背盟者,真好意思!”粮商们的嘲讽让两人无地自容。
“我跟你们说……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你们这样做,知府不会放过你们的!”越员外见自己的解释完全得不到回应,只能试图用恐吓来挽回局面。
“越兄,金兄,你们俩也是聪明人,难道不懂什么叫‘法不责众’吗?你看我们这么多人,知府能治谁的罪啊?”一名粮商阴笑着走上前,猛地朝金员外揍了一拳。
越员外急忙上前扶起金员外,不满地朝粮商质问道:“你们怎么还打人啊?”
“打人了怎么的?我打的就是你们!”粮商毫不客气地又给了越员外一巴掌。两人捂着挨打的地方,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一众粮商。他们的这一举动让粮商们乐了起来。
“你看看你们俩那怂样……”这话一出,粮商们的嘲笑声四起。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金员外和越员外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忍气吞声。
“干什么?哈哈,你们还问我们干什么?”粮商们嘲笑着对视了一眼,然后恶狠狠地盯着两人说道:“还能干什么?如果让我看到市面上有一粒你们的粮,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金员外话还没说完,就被越员外拉住了。
“欺负你们怎么了?你们敢不做试试!”越员外的动作全在粮商的眼中,他们得意地看着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家丁带着几十名衙役冲了进来。金员外和越员外看到衙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躲到衙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