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要处子之血吗?”
面具人其实没指望她回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寒玉里面有藏宝图。
传说只有遇到有缘人,用她的处子之血,才能显示图形。”
以往抓了那么多女子,有处子也有非处子,只不过是他放的烟雾弹罢了,他不想别人知道。
顺便还能尝尝各种女人的滋味。
皇帝后院有那么多女人,他也要有。
滋味好的就留着多用几回,不好的就赏给底下的人。
女人就是玩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看看你是不是有缘人。”
他打开了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是一块红玉做的,打开红玉盒子,里面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玉。
叶天笙立刻感觉寒气扑面而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寒玉。
欧阳如花有救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
寒玉就在她手边,她竟然不知道。
“寒玉这么冷,离我这么近,我为什么刚才没感觉到?
“千年寒玉外面的红玉盒子,是暖玉做成,阻隔了寒气外泄。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缘人。”
他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叶天笙的手指。
一滴鲜血,落在那块寒玉上,四只眼睛紧紧的盯着……
那滴鲜血像一颗红色的珠子,从白玉上滚下去,消失不见。
第二滴鲜血落下,同样像红珍珠一样滚下,寒玉仍然洁白无瑕,没有沾染一丝一毫。
第三滴,第四滴……
结果就是一串红珠子滚落下来,消失不见。
寒玉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
面具人一下子泄了气,满眼都是无尽的失望和沮丧。
难道老天都不帮他?
他才是这郑国之主。
没有宝藏拿什么和那人斗?
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他受够了,耐心磨光了。
他现在想要杀人了。
他缓缓的摘了那面具,露出一张脸……
这脸似曾相识。
半边脸尊贵无比,半边脸满是凸凹不平的疤痕,使他显得越发的狰狞。
叶天笙嘴唇微张,忽然面白如纸。
“你要杀我?”
脸都露出来了,那还用问吗?
“我姓郑,郑西海,当今龙椅上那个是我弟弟,那张椅子本来是我的。”
叶天笙的汗下来了。
她可以装瞎,装聋吗?
那张没受伤的半张脸,和陛下有五分相似,不说她也知道。
皇家秘辛,不说她也能猜到。
“你知道我的嗓子怎么坏的?我的脸是怎么毁的?都是郑西河。”
天笙想捂住耳朵。
郑西海看着叶天笙玉瓷般的小脸,晃动着匕首。
他现在心情不好。
他想让别人的心情也不好。
“你是想侍寝,还是试刀?”
麻麻蛋,爷都不想。
欧阳如花都没给爷侍寝,你个老丑八怪想什么呢。
那匕首越来越近,天笙心思百转。
再有一点时间,再有一点点时间,她就可以冲开穴道。
“等等,海王爷想不想知道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叶天笙闭着眼睛大喊。
没感觉到疼痛,叶天笙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匕首离自己鼻子间只有寸余。
“哦?原来你也没有多忠心……”郑西海面露讥讽。
“……”对赵莫得忠心个屁。
叶天笙很配合的露出羞愧之色,还犹豫了片刻。
“王爷还记得十几年前,李将军剿匪的那次吗?”
郑西海面露疑惑,眼神有些飘忽。
“就是赵丞相死了儿子的那次。
他一直以为,是李将军害死他儿子,最近不知道为何,他怀疑和王爷有关……”
郑西海脸色微变,叶天笙明白自己是蒙对了。
郑西海忽然笑了起来,“怀疑又如何?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他现在想下船,不嫌太晚了吗?”
“我猜,王爷是想通过赵家独子的死,挑拨赵丞相和李将军的关系。
毕竟将相不和,对皇家不利。”
郑西海露出赞许的目光,这小丫头着实聪明,只是可惜。
“再告诉你一些也无妨……”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
这许多年的秘辛,独自藏在心里,着实有些无趣,没有赞叹,没有掌声,很寂寞。
当年,赵西海常以谋士的身份出现在丞相府,那时赵莫得还不是丞相。
他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是早已死了的王爷,除了赵莫得。
鉴于早年一起长大的情分,和他的一点腌臜事,赵莫得不得不应付郑西海。
态度上不咸不淡,有时避之不及。
成王败寇,这也怨不得人,郑西海心里明白。
那次剿匪改变了一切。
赵莫得让儿子赵梓凯,跟着李志随军剿匪,他半路赶去和赵梓凯说,是他父亲派他来的。
赵梓凯信以为真,就连李诚那个老家伙也没有怀疑。
自然,这次剿匪连连失利都是他干的。
因为他郑西海就是这些土匪的总头子。
那些匪众大部分是他当年留下的人马,他夺嫡失败后,这些兵力隐藏起来,占山为王。
只是没想到李诚还挺狡猾,设计让他露了马脚。
他伺机报复,设下了反间计,杀了赵莫得的儿子,嫁祸给李家,他好做渔翁。
没想到李诚疯起来,真是不顾一切,那场战役他的兵力几乎损失殆尽。
好在,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的离间计奏效了。
赵莫得死了独子,他恨上了李家,他要他们偿命。
皇帝并没有处置李家,赵莫得又暗暗恨上了皇上。
仇恨的种子日积月累,生根发芽,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后来和他郑西海合作就顺理成章了。
不是他挑拨的有多高明,是赵莫得骨子里想相信他的话。
他心中的痛苦愤懑让他无处发泄,只有把错误归咎别人,他才能好受些。
天笙暗暗吃惊,没想他就是外祖父口中的“刘安。”
她的穴道还差一点,她必须再说的什么。
“你说赵丞相早年的腌臜事?是什么?……纯属好奇。”
叶天笙还吐了吐舌头,很熟稔的样子。
郑西海一愣,心情莫名的好了些。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人这样对他,小姑娘竟然不怕他。
不过,这是她该抓住的重点吗?
“也没什么,就是赵莫得当年偷偷喜欢了一个寒门女子,两人曾山盟海誓,珠胎暗结。
哪知他回头娶了高门贵女,还利用手段,把这女子送上龙床,成了皇帝的妃子。
偏偏这女子还傻子一样的对赵莫得死心塌地,毫不怀疑自己被卖了。”
叶天笙眼睛瞪得滴溜圆,皇帝的头顶也长草。
她不是想八卦,她只是想拖延时间,顺便抓点赵丞相的把柄,她真不是那八卦的人。
这重磅消息,回去一定要告诉欧阳如花。
郑西海和叶天笙谈论着多年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是敌对关系。
叶天笙站起身来,伸了伸僵硬的胳膊,走到桌子前想看看那块寒玉。
郑西海怪异的看着叶天笙。
叶天笙忽然捂着嘴,“啊……王爷,快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