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王家、李家这些都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我要顺着这些线索，挖出他们背后的省城刘家，以及那个藏得最深的上京周少！”
叶空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郭利的心上。
一个庞大而缜密的复仇计划，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我要让他们，为五年前的阴谋，为我叶家上下几十口人的血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郭利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这才是他愿意追随的主公！杀伐果断，智计无双！
叶空的目光锁定了他：“而你，郭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在明面上的‘代言人’。”
“我的所有指令，都将通过你来传达和执行。”
“你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野心勃勃、想要借助雪颜膏和叶家大展拳脚的商业奇才。你，就是我的‘嘴替’。”
“嘴替！”郭利微微一愣，随即领悟了这个词的含义。
叶少在暗，他在明，叶少负责决策和动手，他负责布局和发声。
这简直就是古代君王与军师谋主的关系！
“属下，万死不辞！”郭利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
能成为这等人物的“军师”，为这等经天纬地的大计奔走，是他郭利一生最大的荣幸！
叶空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
郭利站起身，脑中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念头让他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他试探性地问道：“叶少，那赵家的灭门，还有李阳的暴毙”
叶空端起休息室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了吹热气，云淡风轻地吐出三个字：“我做的。”
“嘶——”郭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后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然！果然是他！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的黑影！
那个让李阳在严密看管下诡异死亡的神秘力量！一切都对上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神情淡漠的年轻人，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剩下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这哪里是凡人？分明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魔！
就在休息室内进行着惊天密谋的时候，会场外围，王家的王贵平正急得团团转。
他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想要找郭利商量一下后续的合作细节，却发现郭利和那个傻子叶空都不见了。
“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的！”王贵平抓着一个保安问道。
保安指了指后台的方向：“好像被郭总带去休息室了。”
“休息室？”王贵平一脸的气愤和不解，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
“这郭利搞什么名堂？拍马屁也不是这么个拍法吧？”
“正事不干，跑去伺候一个傻子？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脑子有病！”他越想越气，觉得郭利简直是本末倒置，错失了与各路大佬结交的最好时机。
他哪里知道，他口中那个“脑子有病”的人，此刻正在房间里，聆听着足以颠覆整个天南省格局的惊天计划。
休息室内！郭利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和兴奋。
他迅速进入了“军师”的角色。
“叶少，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叶空放下茶杯，眼神一冷：“李鸿和秦滔，现在关在哪里？”
“按照您的吩咐，由秦昭仪的人带走了，就关在会展中心地下的临时审讯室。”郭利立刻回答。
“很好。”叶空点了点头。
“我要去见见他们。”
郭利心领神会：“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叶空叫住了他。
“除了他们两个，我还要你立刻去查清楚，今天在背后遥控指挥他们行动的人，究竟是谁。”
“我要确切的名单，职位，以及他们和李家、省城刘家之间的所有利益往来。”
叶空的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杀机：“既然他们敢伸手，就要做好被斩断的准备。”
“我要让李家，以及他们背后的保护伞，从天南彻底消失！”
郭利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心头。”
“他重重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明白！我马上去办！”
叶空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幻，那深邃锐利的目光褪去，重新变得空洞而茫然，嘴角也再次挂上了那抹人畜无害的憨笑。
“走吧。”郭利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再次化身为那个体贴周到的下属，推着轮椅上的“傻子叶少”，朝着地下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门外，光影交错，人声鼎沸！门内，杀机已定，风暴将起。
王贵平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正要往后台去，却见郭利推着叶空的轮椅，从一条僻静的通道缓缓走来。
他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郭总，您这是去哪儿啊？会场里那么多大佬等着您，您怎么还顾着他呢？”王贵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不满，目光却不自觉地在郭利和叶空之间来回打量。
他总觉得这两人刚才在休息室里的对话有点不对劲，郭利对叶空的态度，简直不像是一个商业巨头对一个“傻子”的态度。
他盯着叶空那张依旧挂着憨笑的脸，试探性地问道：“叶少，您是不是。”
他想问“您是不是已经苏醒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荒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郭利推着轮椅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扫过王贵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没有回答王贵平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这冰冷的语气，让王贵平心头一震。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郭利已经不再理会他，径直推着轮椅，从他身侧擦过，朝着会展中心深处的一条专用通道走去。
王贵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郭利刚才的眼神，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