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力道极重,王管事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木柱上,发出“咚”的闷响。
王管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五根清晰的指印瞬间浮了上来,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迹。
岳大师上前一步,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收拾东西滚出丹阁!我丹阁,不需要你这种有眼无珠的废物!”
王管事捂着脸,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往下流。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在丹阁干了十几年,从杂役熬到管事,一家老小全靠他这份俸禄过日子,现在突然没了工作,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完了,完了!”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走廊上的宾客们彻底傻了。
“辰……辰大师?”
穿锦袍的富豪张大了嘴,手里的玉扳指差点掉在地上:
“岳大师竟然叫那小子‘辰大师’?”
黑衣刀客的瞳孔缩成了针眼,之前的嘲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
“考核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富家子弟也闭了嘴,之前凑在一起的嗤笑变成了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敬畏:
“难道那小子,还真的是丹道天才?咱们之前都看走眼了?”
没人再敢轻视那个穿粗布短打的身影。
叶辰扫了一眼走廊上目瞪口呆的宾客,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的闹剧与他无关。
他只是对着岳大师轻轻点头,语气平淡:
“岳大师,不必为这些小事动气,我们还是先去见副阁主吧。”
“是是是,辰大师说的是!”岳大师瞬间收敛了怒火,脸上重新堆起恭敬的笑容,连忙侧身引路:
“辰大师,这边请!”
两人并肩穿过走廊,宾客们下意识地往两侧退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看着叶辰从容的背影,没人再敢议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前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此刻,丹阁大堂里,檀香混着药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前台的紫檀木桌后,
那个穿淡粉色衣裙的前台小姐姐,此刻正低头给一位宾客登记灵草订单,笔尖在纸上划过,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您要的三株百年晨露花,库房还有存货,付完定金后……”
话没说完,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大堂入口处,两道身影正快步走来。
当她看清走在前面的人是岳大师时,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岳大师身边跟着的,竟然是之前那个穿粗布短打的小子!
就是那个一进丹阁就说要见阁主,还拿出一枚“假三品徽章”,被她故意嘲讽“贫民窟小子也敢来丹阁撒野”的人!
前台小姐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心全是汗。
她慌乱地捡起笔,手指都在发抖。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丹道天才,在考核厅里露了本事,现在跟着岳大师来报复她了?
大堂里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一个穿灰布衫的药材商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惊呼出声:
“那不是岳大师吗?他身边的……不就是之前说要见阁主的那个小子?”
“真的是他!”另一个戴玉冠的世家公子皱起眉,眼神里满是疑惑:
“岳大师怎么对他这么客气?还走在他旁边,这姿态……像是在陪贵客?”
议论声渐渐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辰和岳大师身上,好奇、疑惑、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岳大师没理会周围的目光,径直带着叶辰走到前台前。
前台小姐姐紧张得脸都红了,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开口:
“岳,岳大师……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她的心脏狂跳,生怕岳大师开口就提之前她嘲讽叶辰的事。
可谁在,没等前台小姐姐多想,岳大师已然开口问道:
“我问你,今日沐副阁主来了吗?他现在在何处?”
前台小姐姐瞬间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连忙点头,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来了来了!沐副阁主今早刚到,现在正在三楼的事务间,还没离开呢!”
“太好了!”岳大师眼睛一亮,脸上的急切再也藏不住。
他立马转头看向叶辰,语气里满是欣喜,连腰都微微弯了几分:
“辰大师,沐副阁主今日在,有他出面引荐,您说不定还真能见到阁主大人!”
说罢,他侧身做出“请”的手势,语气恭敬到了极点:
“辰大师,三楼这边走,我带您上去。”
叶辰微微颔首,双手负在身后,脚步平稳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粗布短褂的衣摆在大堂的微风中轻轻晃动,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
岳大师紧随其后,连脚步都刻意放轻,生怕打扰到叶辰。
大堂里彻底安静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三楼楼梯口,宾客们才像是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一个穿灰布衫的药材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辰大师?岳大师竟然叫那小子‘辰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戴玉冠的世家公子声音都在发颤:
“你们没听到吗?岳大师说要带那小子见阁主!”
其他宾客纷纷附和:
“丹阁阁主不是十年前就闭关了吗?皇室宗亲都见不到,这小子凭什么?”
“难道他在考核厅里炼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丹药?不然岳大师怎么会对他这么恭敬?”
“肯定是!说不定是四品丹!甚至更高品阶!”
顿时,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好奇。
前台小姐姐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笔再次掉在桌上。
她看着三楼楼梯口的方向,后背还在冒冷汗,心里满是后怕。
还好刚才岳大师没提之前的事,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可一想到自己之前对叶辰的嘲讽,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个看起来像贫民窟小子的人,竟然是连岳大师都要恭敬相待的“辰大师”?
她拿起桌上的铜镜,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看来,以后再也不敢看人“下菜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