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回去后,从流霜那重新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大概。
原来今日秦氏和苏尚书再次闹开,并非是因为苏忆柔离开的事。
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原本秦氏主动和苏尚书和好,去书房给他送茶点,却在书房里发现了一封信。
那封信是苏忆柔的娘亲送给苏尚书的。
被秦氏发现,原来苏尚书一直将那封信留存到如今!
这便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而苏忆柔见秦氏和苏尚书一直因为自己闹腾不休,深知是自己的原因,便收拾东西离开了尚书府。
苏尚书得知苏忆柔离开,又觉得秦氏蛮不讲理,一边解释信和他无关,说是这封信早就被他丢了,也不知道怎会出现在这。
秦氏却说,苏尚书这话是承认有这封信的存在了。
也就是说他和苏忆柔的娘亲的确有过一段关系!
最后又扯出了那块儿玉佩。
苏尚书气得不行,怎么解释都不信,说秦氏不信任他,两人争执不下,他甩袖离府,直接便去寻苏忆柔了。
剩下秦氏在府中发了好大的火。
连府中的老人,都从未见过夫人和老爷这样大吵大闹过。
苏暖暖过去时,秦氏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暖暖,你回来得正好,跟着娘亲一起去秦家住,就算没有你爹爹,娘亲一个人也可以照顾你的。”
苏暖暖看着屋中的大包小包,还有好几个大箱子,就知道秦氏这一次的决绝。
“娘亲,我觉得这件事很有古怪,那封信出现得也太巧了。”
秦氏知道苏暖暖的意思:“我当然知道,是有人搞事。”
且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但问题不在这,在于,是否发生过。
当时苏尚书看到那封信时的表情和反应,秦氏现在都忘不了。
这封信是真实存在过的,上面的露骨字句,连她都看不下去!
秦氏擦去眼角泪痕,摸着苏暖暖的脸:“暖暖,这是娘亲和你爹爹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处理。你若是不想现在走,也可以,娘亲明日再派人回来接你,但今日娘亲无论如何都是要离开的。”
这一次,秦氏没有丝毫的迟疑,说走就走。
“小姐,真的让夫人就这样回去了吗?”流霜为自家夫人凝不平,“夫人走了,那些人可不得得意了?”
苏暖暖却道:“娘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或许,让娘亲先回去静静心也是好的。”
流霜有句话说得不错,娘亲回去,搞事的那个人定会得意。
得意就会露出马脚。
是夜,苏尚书终于在城外的小村落里,把已经离京的苏忆柔给找了回来。
苏忆柔看起来也是铁了心要走的,居然自己徒步跑去了那么远。
回来的时候,衣服都破了。
“忆柔,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眼瞧着要年关了,外面又冷又黑,万一你在郊外被坏人掳走出点事,让我怎么给你娘亲交代?”
苏忆柔脸上都是泪痕,哽咽着说:“苏伯伯,是我的不对,我就不该出现的。”
“害得苏伯伯和夫人闹成这样,我真是有罪。”
苏尚书看着她骨瘦如柴,连风都要吹倒的样子,叹了口气。
先前他也怀疑苏忆柔,但后面派人去平潭那边查过,苏忆柔的娘亲,的确有这么一个女儿。
加上那些信物,苏尚书也算是信了苏忆柔的身份。
所以他更不能让苏忆柔出事。
原本他觉得把人留在府中,秦氏看着不高兴,暖暖也不会舒服,便想和秦氏商量,找个附近的小院子,让苏忆柔去住着。但秦氏一来就因为那封信闹,人的耐心总会是有限的,苏尚书一时间也发了脾气。
两人今日便是因为这样不欢而散的。
“苏伯伯,你的脸上怎么有点乌青?”苏忆柔关心地问,抬手咬戳碰。
苏尚书眸光微闪,别开了脸。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的确是碰的,但也是因为今日和秦氏在书房闹的时候,被秦氏推的。
“苏伯伯,我给你擦点药,这是我娘亲教我做的药膏,是用野生药草碾磨做的,我一直带在身上,给你擦一擦。”
苏尚书愣了愣。
苏忆柔已经给他擦起了药膏:“苏伯伯,若是疼的话,就告诉我。”
这么多年,连秦氏都没有这样对他过。
苏尚书的眼神越发的暗下。
这么多年夫妻了,秦氏就这点也不信他吗?还不如一个外人!他心中越发无奈和生气,哎!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见过小姐。”
两人转头看去,当即对上苏暖暖那和夜色一样冷漠的脸。
苏忆柔赶紧收回手,垂着头,十分无措,又小声地说:“苏小姐,我只是给苏伯伯上药,没有其他意思的。”
苏尚书咳嗽了一声,轻声唤了句。
“暖暖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苏暖暖走了过来,看着苏忆柔藏在苏尚书身后,垂着脑袋,像是很胆怯的样子,微笑地问了句:“爹爹是在何处找到的忆柔姐姐?”
“是在城外的小村落。”
“是东边那个吗?”苏暖暖歪着头好奇地问。
苏尚书点头:“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苏暖暖摸着下巴:“那这就奇怪了,去东边村落的路上,四处都是泥浆,上回大雪后,这些泥洼一直都有,怎么忆柔姐姐身上干干净净,连鞋边也没沾上泥浆?莫非,忆柔姐姐不是自己走过去的?”
先前苏尚书和秦氏吵架,心情不好,找到苏忆柔后,只急着把人带回来,也没有去留意这些,现在听到苏暖暖的话,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是走过去的,那就是被人送过去的。
也就是有人相帮。
可苏忆柔才来京,哪里认识其他人?
苏尚书凝眉看去苏忆柔:“是啊忆柔,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