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翰轻咳了一声,适时开口:“是这样,你妈也不是怪你的意思,而是咱们家和秦家已经约定好了婚约了,这是很早之前就决定了的事,虽说是娃娃亲吧,但你成年之后,他们家也来确认过,你也没有否认,那说明你就是认可的,既然认可了,答应了的事,就应该有诚信。”
“我知道。”蒋令舟的声音微沉。
“我看你是不知道。”蒋夫人冷哼了一声,“虽然你没有回家,但静诗见过你多少次了,她一次都没提醒过你?恐怕你早就忘了,一心只想沉醉在温柔乡里。”
“妈,我结婚了。”蒋令舟蹙眉。
言下之意:我要陪着我的妻子。
“你就不该结这个婚,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给我们家,给秦家,甚至是给那个姑娘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她知道你有未婚妻吗?她知道你是背着别人娶她的吗?连父母都没见过就匆匆和她结婚,你这样对她又负责吗?你说她是好姑娘,可你做的事没见你多爱她啊。”
蒋夫人的步步紧逼,让蒋令舟哑口无言。
她的这番话,一个错字都没有,蒋令舟不否认,他也承认,自己的举动确实让人吃惊意外。
“妈,其实哥结婚是因为……”
话还没说出来,蒋令舟就淡淡开口打断:“静诗,我自己的事,我已经会告诉爸妈。”
蒋静诗顿时咬唇,他不就怕她添油加醋地告诉爸妈么?她又不是那种人!而且简清妤本来就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算了,他不让说,她也不开口了,免得他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不帮忙就是了。
说着,蒋令舟沉沉开口:“妈,您说得对,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改天我把她带回来,您和爸见一见。”
“见什么见?”蒋夫人都无语了,“过几天秦家就要办宴会了,哪有时间见?”
蒋令舟已经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先不要带回来,免得节外生枝,先把秦家那边给处理了,毁了人家的婚约,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蒋令舟的嘴角扬了扬,顺势借坡下驴:“谢谢妈。”
蒋夫人翻了个白眼,“我懒得理你,你给我赶紧滚,别回家来,看着你就生气。”
说着,蒋夫人就上楼去了。
蒋夫人平时脾气也没有这么大,不过是蒋令舟这次做的事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她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蒋成翰叹了一口气:“令舟,你妈说的是气话,她就是担心你,我们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当初我们确实答应了人家,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在你反悔了,就算要反悔,也要提前告知,而不是来个先斩后奏,这让我们蒋秦两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嗯。”蒋令舟轻应一声,”爸,这事我会处理的。”
“刚才你妈也说了,过几天秦家要办宴会,估计是宣布你和秦雯的婚事,这事……”
蒋成翰没什么话说,话到了嘴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蒋令舟接过了话题。
“你知道就好,这事你自己处理吧。”蒋成翰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事是蒋家先做得不好。
——
周逸辰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下班的路上经过这里,看到简清妤的店还没有关门,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车,进来找她。
不知怎的,他心里希望她没有离开。
进来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简清妤坐在角落里,低头专心地缝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三人异口同声质问,让周逸辰顿时一愣,眼神不自觉闪躲:“我路过,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他说话时,是看着简清妤说的。
简清妤瞥了他一眼后,转头继续干活,“现在看也看了,你该走了。”
她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让他错愕住,“简清妤,好歹来者是客,你就这么无情地赶我走?”
听到他的话,简清妤这才抬头看着他:“既然这样,你要买旗袍吗?正好我了解苏梦雪,我可以给你推荐。”
周逸辰皱眉,她话都这么说了,他有点骑虎难下,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你给我选一个她能穿的,我付钱。”
“好。”简清妤起身,拿了一件柔顺的青色旗袍过来,放在他面前:“考虑到她现在怀孕了,可能身材有一点点变化,我推荐这个。”
周逸辰也不懂旗袍,胡乱的看了一眼后,才随意的说:“就这个,你觉得行就打包。”
“思雨,给他打包。”她把旗袍给了简思雨,让简思雨打包。
“好嘞。”简思雨答应后,手脚麻利地给他打包。
“周总,一共三万五千六百八十八元,这边扫码。”
周逸辰扫码后,打量了一下他的动作,眼神质疑:“你会打包?”
“嗯哼。”简思雨的话里带着些许傲娇。
虽然他只是有保镖的工作,但这些他还是会的。
他甚至贴心地把旗袍理柔顺,再把旗袍打包好。
“好了周总。”他把旗袍打包好,礼貌地递给周逸辰,却发现周逸辰正盯着简清妤出神。
“周总?”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
周逸辰这才回过神来,不满地接过简思雨手里的袋子,语气不满:“催什么催?我是顾客,顾客是上帝。”
“好的,上帝。”简思雨保持着官方又虚伪的微笑,“您拿好,希望您下次不要再光临了。”
周逸辰的嘴角抽了抽:“这是你对顾客的态度吗?”
简思雨微笑着没应声,在周逸辰转身后,他才做了个鬼脸,嘀咕道:“就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顾客,呵呵。”
周逸辰都听进去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紧紧的盯着简清妤。
简清妤的余光看到了他的眼神注意着自己,也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后,故意问:“周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逸辰一噎,悻悻地说了一句:“没了。”
说完就走了。
他走后,简思雨才鄙夷地撇嘴:“以为自己是谁呢,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帝,在前妻的店里给现妻买衣服的,他还是头一个,就是不知道他老婆知道以后膈不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