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金也给郑星月赎得身。
这个结果,谢清杳预料到了,没想到他们两个勾搭在一起了,郑中身为京兆尹,维护治安,管控玉京,有很大的权力。
而户部尚书贾金也,也贪了不少。
花蕊不解地问:“小姐,可能他们就是互利互惠呢?”
谢清杳推开窗户,望着漆黑的天空,并未瞧到信鸽的踪迹,想到同样重生的裴元祁。
她微微蹙起眉头。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就怕,他们都投入裴元祁的麾下了。”
不行,这事儿必须要有所防范。
她提笔正打算给裴元阙写一封密信,可信还没有寄回去,窗外信鸽便在轩窗边拍打着翅膀。
她打开。
凉意袭来。
信鸽上没有信。
它也没有以前那么白净了,疲倦地趴在床上,听到人声,才转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过去。
“这、这是怎么了?”
谢清杳小心翼翼把它捧进来。
在昏黄得烛光招摇下,它身上格外的黑,刚开始,她以为它受伤了,可检查了一遍才发现。
这是人血。
在身上都凝固了。
鸽脚没有信。
只有它的喙叼着一块碎布。
“墨竹!”
墨竹飞速进屋,站在纱帘后面,“谢小姐,属下在。”
谢清杳递去碎布:“你可认识这布?”
墨竹仔细辨认。
“好像是王爷的。”
谢清杳呼吸一滞,她许久没收到阿阙的信了,她问:“你近日可跟冷竹联络了?有静王的信吗?”
墨竹摇摇头。
突然,院子里传来打斗声,他立刻出去相助。
那人喊:“谢小姐,我是来送信的。”
谢清杳跨步出门,影谨提醒道:“小姐,属下没在静王身边看到过此人,您要小心。”
存安收起剑,他来到谢清杳面前,恭敬地态度,让墨竹和影谨放下警惕。
“我是七皇子的人……哎,我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看着谢清杳身边的两个暗卫纷纷拔剑,他连忙后退一步,十分警惕,他能跟墨竹打个平手。
但再加上影谨,就不占优势了。
谢清杳冷冷地问:“他让你来做什么?”
存安送上一封厚厚的信:“请谢小姐过目。”
谢清杳拿着信回了屋,影谨随着进去,怕在信里做手脚,墨竹充满杀意地看着存安。
信很厚。
一半是裴元祁的忏悔,一半是裴元祁的保证。
她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心底愈发沉重。
那一句‘杳杳等我,我快成功了’,让她确信,阿阙出事了。
“影谨。”
“属下在。”她弯下腰。
只见小姐端了一杯加了‘料’的茶水,谢清杳嘴角勾起,淡淡道:“给他喝。”
影谨端上茶。
“我家小姐体谅你从漠北赶来的辛苦,她回信需要时间,你先喝点茶休息休息吧。”
墨竹皱眉,不满地道:“给他喝茶?岂不浪费!”
他伸手想要抢。
影谨抬手,毫无征兆地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给你喝才是浪费。”她递给了存安。
存安接过,有些犹豫。
他身为七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如今,谢小姐是未来的静王妃,跟主子关系不融洽。
这茶水会不会……
花蕊贴心地搬来木椅,她笑道:“小姐看了七皇子的信了,她很开心,不过回信需要时间,你先喝杯茶坐着休息下,喝完了,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墨竹翻了个白眼。
等冷竹回来了,他一定把这两人‘投敌’的行经相告。
“切。”
存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他见花蕊一直抬着手,似乎要给他倒水,他只好饮下茶水。
他递给花蕊。
“麻烦你…”
砰!
存安倒在地上。
墨竹往后一闪:“我……”差点骂娘。
“这药里…”他问。
影谨淡淡地说:“有迷药,你要是喝了,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以后动动脑子,别老是意气用事。”
墨竹:“……”
行,今日他理亏,他忍了!
谢清杳站在门口,目光冷清道:“把他绑起来,好生看着。墨竹,你能将八皇子请来吗?”
墨竹抱拳:“属下试试。”
事关谢小姐,八皇子应该会来的。
柴房里,一盆冷水浇在存安的身上,他瞬间清醒了,用最快地速度接受了自己被绑起来的事实。
他冷哼一声:“谢小姐这是做什么?”
谢清杳眼神冷冷,却流露出担忧之色,她道:“说!你是不是裴元阙派来的奸细!想骗我,以此坏了元祁哥哥的好事!”
呕!
她面上不显,但在心里已经开始干呕了。
存安迷茫了,他在心里消化谢小姐说的话,顿时,他说服了自己,“谢小姐,您误会我了,我真的是七皇子的人!”
谢清杳道:“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吗?”
“属下腰间是七皇子的信物。”存安说着,影谨上前拽下腰牌,递给谢清杳。
谢清杳摸着,红了眼睛,“真的是元祁哥哥的信物,快,快给他松绑!”
存安被松开。
他更加确信,谢小姐还喜欢着主子,只是碍于静王的身份,才不敢跟主子接近。
“谢小姐,我家主子再过几日便能打败敌军,届时,他便能受到皇上的青睐。”
谢清杳苦笑:“你别再骗我了,静王在漠北,得头功的一定是静王。”
“不,静王不可能得头功!”说完,存安立马低下头,遭了,怎么一下子把秘事给说出来了,他眼神飘忽道,“谢小姐若是写好了信,便交给属下吧。”
谢清杳点头:“好,你随我来。”
存安跟上。
下一秒,便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影谨手劈向了存安的脖子。
花蕊做了个鬼脸:“真单纯。”
半个时辰后,裴泽便站在了慈恩公府门口,他扇子抵着下巴,半信半疑地问:“你是说,谢小姐喊本皇子?”
墨竹一愣:“对。”
裴泽想想就觉得好笑:“还让本皇子偷偷进月满院?”
“是…”墨竹点头。
下一秒,裴泽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转身就走。
墨竹赶忙阻止,他道:“谢小姐很着急,八皇子留步。”
“我半夜三更偷偷溜进,未来皇嫂的院子里,等皇兄知道了,不得把我撕碎!”裴泽想到皇兄冷冷的样子,忍不住浑身发抖。
墨竹只好道:“谢小姐猜测,王爷可能出事了。”
嗖!
裴泽立马闪进月满院,看到寝屋亮着灯,他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了,在内心不断祈祷。
都是为了皇兄啊。
“谢小姐。”
谢清杳福身:“小女见过八皇子,这么晚了叨扰您了,只是事态紧急,只能出此下策了。”
裴泽深吸一口气:“皇兄出事了吗?”
她将裴元祁写的信递给他看。
又说了存安说的话。
“我想,他应该是出事了。”
裴泽气愤道:“裴元祁这个小人!简直可恶!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裴元祁丑恶的嘴脸!”
谢清杳忙拦住。
“不可,我们不清楚静王的处境,如此恐怕会打草惊蛇。”
裴泽问:“那谢小姐有何办法?”
谢清杳神色认真道:“明日,我要出发去漠北,但我知道我力量薄弱,想邀请八皇子一同前去。”
她的想法很疯狂。
谁知,裴泽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可以,我回去收拾点行囊,一个时辰后出发。”
谢清杳点头。
雪路难行,尽量早一点也好。
她让花蕊收拾行囊,她则去了母亲的院落。
“华云姑姑,我有要事跟母亲说。”
华云打开门,小声道:“小姐,进去吧。”
林岚睡得不好,刚起身,她看到女儿这么早来,这可是个赖床的小家伙:“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谢清杳轻轻将事情过程告诉母亲:“女儿恐怕得去一趟漠北。”
林岚蹙起眉头:“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去漠北,岂不是太危险了?哪里兵荒马乱,我不放心你啊。”
“母亲放心,我和八皇子一同去。”谢清杳道,“事关阿阙,也关乎天下,女儿得去。”
良久,林岚长叹一口气,手抚在女儿的额头上,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小小年纪,别这么多愁容,路上小心点,到了往家里报个平安。”
谢清杳轻笑:“原本女儿打算撮合您和翟叔,看来,是不能了。”
林岚无奈:“你这丫头,瞎说什么。”
“总而言之,您希望女儿幸福,同样的,女儿希望您也能幸福,如果翟叔是个很好的人,母亲也要勇敢哦。”谢清杳靠在母亲的怀里,软声道。
林岚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好。”
不多耽误,谢清杳出了慈恩公府,此行很危险,但花蕊坚持要跟着,见小丫鬟倔强的样子,她同意了。
雪太大,马车艰难行驶。
有时候,还需要下来推车,但一行人都没有喊过苦。
第六日,终于日夜兼程,赶到了漠北附近的边陲小镇,这里已经黄沙漫天,肆意吹着。
夜里,裴泽提议道:“我们稍作整顿,再进漠北吧?”
谢清杳虚弱地点头,她也需要休息。
“好。”
话音刚落,远处便本来几匹快马。
花蕊看到来人,她有点紧张地说:“小姐,他们好像是土匪。”
谢清杳眸光微冷。
“他们就是土匪。”